夏天,是一年中阳气最重的日子。朝气篷勃的孩子正努力向着成熟走去,但总有人长不大。比如那些家长……
“真的不要需要我们帮助吗?”母亲的质疑让我有些失落,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在帮我这件事。但在我看来这明明是一个很好接触大人的世界的机会,孩子终将会成为大人,越早让我见识到这个真正的世界,对我正确的世界观的塑造有好处:“不用……如果真的不放心,那就请你站在我身后指导我吧。老妈。”
日照正中,我们来的己经不早了。距离缴费处工作人员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但我们前面还有八个。我有些担心——担心时间上有些赶不上。
此时,一个阿姨走向我,我不明白母亲为何有些担忧。
“小朋友,阿姨有些急事,能不能差个队?”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使我是个孩子也不例外。这就是中式潜规则,但插队这事真的让人很烦,而且答应会损害我自㇏己的利益
答应,还是不答应,在中国这是个值的深思的问题。
“可以。”那个女人似手很欣喜:“可你只能插我后面,而不能插我前面。”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随便插队呢!”此时,我身后的老奶奶发出抗议:“你们文化人就是这样素质的。”
“怎么前面都允许我插队了,有意见?”那个女人似乎想将我拉入争吵之中。我当时真想爆粗口,母京有些准备上来帮我的意思。
“我只是允许让你插我后面,至于你与后面人的事情与我无关。请你自己与你身后的人商量。”我给了那阿姨一个无聊的背影。
缴费的过程有些混乱,还好母亲及时把话说清楚。
“刚才没事吧。”母亲关心着我,虽然她脾气不好,但对我的爱我能感受到。
“没事。”关于那件事我倒不在意。
“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母亲问了个让我稍微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礼之中的问题。
“没什么,当她笑着脸来插队时我其实是不太乐意的,因为她损害了我的利益。但我不能不让,所以这队我必须让她插,因为我善。这时,很多人就会陷入思想误区,让她插前面,但这又会损害我利害和承受队伍后面的人的怒火,因为是我给她插的队。我以前可没少在这上面吃过亏。而我让她插后面,她会挡住我的身形,后面的人看不见我,就会将怒火会放在她的身上。这时候她一定会想杷我拉回来转移矛盾,但这时候也是被插队的好时机,那时我只能吃个哑巴亏。两边都是我的利益受损,唯一的办法就是推卸责任,将自己置身世外。”
“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母亲的笑总给我一种假笑的感觉,恶心,真的不想再看。
“聪明?这点聪明对这个社会什么都不是。”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事,尔虞我诈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我怕的是——贪婪。”
“老师好。”我半天才说出这句礼貌用语:“这是……”
我看向母亲:“龙去玩吧。”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剩下的交绐母亲就好,而且她们交谈的八成是关于我学藉问题。听母亲说因为国家政策高考必须要有老家的学藉才能报考,不然母亲也不可能让我就读这一个学期学杂费远超她两个月工资的贵族学校——读两年免费建立学藉。
我不敢走远,我必须能在听到母亲呼喊声存在的地方活动,不然让母亲担心又要被数落了。
“呜呜呜呜……”我的班级在楼道旁边,而在楼道转角处一个比我小的孩子在哭:“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不理解,不就是全日制封闭寄宿吗?怎么哭的像死了亲人一样?
“你……”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句话,因为父亲知道了会抽我,虽然不比用皮带打我的母亲重。但我依旧不想被晾衣杆和皮带抽,因为很痛。我是什么时候忘记了哭泣?原来是我的眼泪早己流干,以爱之名的刑罚我真的不想再尝受了。我只想早早离开他们,因为他们的爱对我来说太过沉重。
“我想家了,我要妈妈。”那孩子泪流满面,我轻轻的拍他:“没事的,没事的。你妈妈不会不要你的。如果连这点寂寞都无法承受,又怎么能够成长成独挡一面的男子汉。”
“儿子。”母亲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紧,随后又放松下来。我知道该回母亲身边了,但这孩子让我有些担心,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走一字步不许拖鞋。”母亲又发出一道命令,我立马改正过来。可过了会又恢复成原样。宛如一只机械的木偶人一样。
“刚刚你是不是交朋友了?”母亲的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没有……只……只是看他有些可怜罢了。”
“我不是不让你交朋友,而是希望……”
“嗯……”我没有让母亲说下去,接下无非就是影响学习之类的:“我会努力学习,不会和同学打架的,也不会去没事找事……”
“……”那一路无话,只有母亲时不时的姿势更正指令。我不明白,我们这样被困死于底层的工人真的有必要学习貌似贵族的礼仪吗?难道粗人不应该有粗人的样子吗?这样的一字正步真的有必要吗?
“这是食堂。”母亲望着那幢四层小楼,顶层是高层会议室,平面看只能看到三层,还有一层在斜坡下面为底层食堂,二层为平民食堂,三层为贵族食堂比下面两层贵,但食物更非富。我将目光投向另一边,那是学校废弃的锅炉房,过去学校提供部分电力和热水的地方。至于新锅炉房在它后面,也让那里产生了监控空白区域,不大,我有预感,如果有心之人必然会在此搞事。
其实我能想到的,校长又怎么会想不到,所以在锅炉房旁边老校长特设了老师食堂防这一手。
食堂的后面是我们和小学部的宿舍了,而我们初中寄宿生分为全托和非托两种,小学部只有全托。我们非托的宿舍在顶层——七楼。
而且这幢宿舍楼与别的楼不一样,每个楼层中间都被一块巨大的铁板隔开,好像一块巨大的钢板将整个宿舍楼分割开好。当然一楼有超市和医务室除外。
钢板上还伏着几个男生。我虽然对此有些疑惑但又觉得此事与我无关,就去七楼宿管阿姨那拿钥匙。
“对,刘果龙。714房间。你来的早,钥匙就你拿着吧。”宿管阿姨拿出一串钥匙,我只收了一把:“剩下的做备用钥匙吧。”
全托和非托的区别在于宿管的数量,全托一般一个班有至少一个宿管老师,非托就是整个七层只有一位宿管老师,而且这位老师还是高三学生会的指导老师。
我在母亲的指导下辅好床,接着又是两个小时的训话。
“妈,你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末班车了,这里是郊区,如果没赶上你就只能步行去木瓜婆婆那住了。”
“龙,我看得出来你觉得我很烦。但你和你父亲一样生性懒惰。这个世界过于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记的一定要勤洗澡,勤换衣服,不要与室友发生1什么辣条。
“你一定不要与室友发生矛盾,也不要打架。这里是全日制封闭的贵族学校。你是斗不过他们的,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告诉爸妈。”
“放心呢,以我那自闭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吵起来,更不要说打起来。”
“行,那你一定要小心。”母亲还是挺爱我的。
“但是,妈。你的爱太过沉重。”那一刻,我的身上一松,有什么从我的身上散开。但是心中却多了一丝迷惘:“那我……该做什么?吃饭?吃些什么?做事?做些什么?”
我自由了但我该干什么?现在的我像失了心一样。
“先去冲饭卡吧,超市,食堂,医务室都是一卡通。”缴费室的阿姨简直就是吸血鬼:“什么一张破卡要50块!怎么不去抢!”
“就问你要不要,食堂只能刷卡。”
“办!充450块!”我咬咬牙,还是开了张卡。“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长的卡,以免别人盗刷,补办需第二天,另需支付20块。”
“知道了,谢谢。”我现在有点想裁了校长,贵族老爷这么缺子钱的吗?但好在饭卡一旦注册,系统就会永远生效。想要在学校吃饭,只要往卡里冲钱就好了。
“包子,馒头,水饺都有。14块一份真贵。”底层食堂食物的价格除了水饺是各层中最实惠的一层。其次是食物数量最多的平民食堂,最后是价格死贵的贵族食堂。
今天学校食堂的特价菜是——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