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阿贝多轻声应下。
起身拿出书柜上紧紧夹着的厚重笔记本,阿贝多开始耐心地翻阅他的实验笔记。
“生物炼金学只是一种笼统的说法,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生物拟态。”话音未落,阿贝多就像讲师一样做起了示范。
只见他将一枚金黄色的种子放于地面上,种子在接触到地面的同时就深深的扎入地面,一根幼苗破土而出,它在瞬息之间便生长到膝盖的高度,那稚嫩的花苞随之绽放出一朵金黄色的耀眼花朵。
随后,花瓣凋落,根须也枯倒在地。
这颗种子在不到二十秒钟的时间就度过了它的一生。
“这便是生命拟态,通过不断加深对生物的了解,再对其进行模拟,最终达到与之一模一样的程度从而创造生命,这就是我所专研的领域。”
“你的老师不是已经实验成功了么?为什么你要自己从头研究呢?”好奇心涌上心头,张珊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的方法只会产生未知的造物,虽然也因此创造了我,但这种方式创造生命变数太大,稍不注意就会招致毁灭,他是个疯子,而我不是。”解答了张珊的提问,阿贝多再次回到他的课堂之中。
“老师,难道通过生物拟态就不会产生未知的造物了么?”坐在一旁的蒂玛乌斯一脸疑惑。
“不知道,因为我远远没有达到我老师的那种程度,更没有亲自进行实验。”
不得不说,阿贝多像极了问学生解答各种疑问的负责讲师,这种实事求是的探知精神,若是生在地球,肯定会成为某一科学领域的权威人士。
“哦~,没有达到你老师的程度,你是指灵魂么?”张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来你又擅自进入我的内心了。”阿贝多面不改色道。
“这也不能怪我,我总是不自主地听见别人地心声。”赶紧换上一抹无奈,张珊眨了眨眼,脸颊地乌黑泪痣随之颤动。
“好了,就事论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师傅倘若从来没有涉及过灵魂这一领域呢?”
“这不可能,若是师傅从未涉及,那我和..........”
“倘若你师傅只是设定了一个能自主运行的程序,而这个程序就是你,你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判断甚至是所有的行动,都是你的老师提前设定好的?”突然向阿贝多靠近,张珊以极其细微的语气说道,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像极了勾人堕落的魔女。
阿贝多先是愣了一会,随后反驳道:“你说的仅仅是一种猜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得以支撑,而且,就算老师这样做,那他的动机呢?”
“那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你老师的动机么?你不是说你老师是个疯子么?疯子会在意自己的动机么?他们只要认为事情很有趣,就会去做。”张珊咧嘴笑道。
前世,她曾经在阿卡姆心理研究所实习过一段时间,对那些疯子的心理略有所知。
目前,她根据阿贝多给出的情报,对阿贝多的老师提出了两种猜测,其一嘛,就是一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疯子。
“倘若你的老师理智尚存,你觉得你的老师会怎样看待你?前途无量的弟子,还是炼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张珊翘起下巴。
“你刚才也进行过一番实验,你刚刚是怎样看待那一朵昙花一现的金花的呢?而且,我刚刚在你心中得知,除了你,你的老师似乎还有其他造物对吧,而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挺不和睦呢?”终于露出了一副满脸愉悦的笑容,张珊戏谑道。
“你的意思是,我在我老师眼中只是一个正在进行实验的样本,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老师掌控我一切思维模式的前提之下,不然,你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猜想。”尽管阿贝多仍然面不改色,不过张珊知道自己那一番言论在他心中掀起的波澜。
“那要我怎么证明呢?通过现场实验行不行呢?”说着,张珊将自己的精神力向神之眼中缓缓注入,没过多久,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枚金黄色的种子,模样与刚才阿贝多进行实验的那颗如出一辙。
阿贝多进行实验的放大镜张珊也观察过,甚至连植物的表皮细胞都都无法显现,即便不了解细胞的结构,阿贝多都能使用神之眼将其大体的模拟而出,那张珊又何尝不可呢?
前世,她好歹还进行过各类病毒实验的,对细胞甚至微粒都有所研究,对微生物的理解上,张珊在提瓦特甚至无人能出其右。
种子掉落在地面上,它还是坚强地穿过冰层扎入地面,随后破土而出,与阿贝多刚才进行地实验大体相同,茁壮地长出粗壮地根茎。
“好了,阿贝多,我们来猜猜看,这颗种子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吧!”张珊用悠扬婉转而夹带一丝戏谑的语气说。
“有什么好猜的,不过是花苞开出花瓣,最后归于尘土罢了。”阿贝多不以为然。
“是么?”
只见根茎没有冒出花苞,而是变得更加粗壮,直接拔地而起,向高处不断蔓延,与此同时,还在不断长出分枝。
“这......这不可能。”阿贝多被惊骇得睁大了双眼,一旁的蒂玛乌斯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停对花朵生长的各个周期写生和观察,猜勉强能模拟出花朵的拟态,树木的生长周期甚至长达百年,你莫非........”
不等阿贝多说完,张珊那婉转的声音便掐断了他的话语。
“你觉得它是一颗树?”
话音未落,这树枝上并没有长出繁茂的叶子,而是密密麻麻地开出了花朵,花瓣地模样甚至与刚刚进行实验的那株相似。
“这是新的物种!你达到老师的境界了!”阿贝多双目圆瞪,惊呼道。
“现在,这棵树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该结束它的生命了。”
似乎对自己表演已经丧失兴致,张珊打了一个响指,这颗还在茁壮生长的树并未继续往上冒,而是逐渐枯萎,花瓣带着香气随着雪山上的寒风消散在这天地之间,整棵树在一瞬间丧失了生机,向地面倾倒。
“现在,你的想法应该有所改变吧,炼金天才阿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