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行去刚才被驱客的鸿楼,途中又遇到一人。
这人名叫王安山,年纪不大和他们一样是十六岁的年轻士子,和钟文良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见面便被钟文良邀约同去鸿楼。
王安山也好奇这钟汉良又交了什么朋友,应约同往。
这次进入鸿楼小二倒是没有阻拦了,那三四个面向凶悍的家奴也没有管他们,只是站在二楼一处酒席附近守着几个士子和一个好看的姑娘。
不过韩退之三人进去时倒是避免不了被注视,像韩退之这等英俊的士子是少见的,也没人能把他和刚才站在门前的臭乞丐联想到一块。
鸿楼和韩退之从影视剧里见识的酒楼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来着酒楼内的人比想象中的更多,多的是青年才俊,貌美姑娘,更是设有样貌可人,善琴瑟的姑娘在大厅中央弹一首优雅悠长的曲子。
青年才俊们讨论诗歌,谈论美人,也讨论国家大事,还有人展现文才吟诗一首赠美人,希望能被身边美人看上,发生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鸿楼每天都发生着这样的事情,在文人士子中鸿楼也被称之为文楼。
钟文良三人在二楼寻了个位置坐下,钟文良便开始点菜,不久一桌丰盛的菜色便上了桌。钟文良和韩退之急不可耐地开始吃了起来。
王安山脸颊抽搐,看他他们两个,一个好似饿了一天还好,另一个好像快饿死了一样忍不住暗自槽:‘怎么跟饿死鬼一样。’
其他人来鸿楼是为了和其他士子一起讨论文章、诗歌,他们这边反倒是饿死鬼附身只为了吃。
‘早知道开包间了,这下人丢大了。’王安山低头,以手掩面。
这时隔壁的餐桌上却是热闹非凡。
“陈公子天赋奇才,居然随手便能作出这等诗歌,想必今年的县考公子必定是能夺得头筹了!”
“公子这诗描绘了一个惨烈的沙场,我国军士在其中挥洒洒热血平叛乱的景象跃然映入眼中,公子这平乱诗估计鸣州有望。”
几位士子听到陈子鹏的诗纷纷大声叫好,虽有吹捧的成分在,但也确确实实认可这首诗。
附近桌上的士子听他们这边吵闹,便前来询问可是出了什么好诗,一闻也拍手叫好。
“本以为陈县令公子不过和我等无差,没想到公子如此出色,公子有大才,在下敬公子一杯。”
见不相识之人如此,陈子鹏面上平淡的笑了笑举杯回敬,内心却是得意万分。
虽然表面说是随手作出,但实际上这诗他花了几个月的心思苦心打磨。
本身便是县内排的上前十的士子,他花上这么长时间才作出的诗必然是极其优秀的,除非同样是前十之人,而且和他一样花上数个月时间作诗,不然这诗一出无人可敌!
陈子鹏得意地摇着扇子,望向这一桌上唯一的女子,那便是刚才从窗口眺望韩退之等人的上官凝竹,“听闻上官妹妹爱诗,不知妹妹觉得我这诗如何?”
望着窗外的上官凝竹刚才投入在对过往的追忆,对于酒桌上的事也没有落下,陈子鹏的诗她有听到。
“兄长,凝竹虽然是没有才学的女子,但也能感受到公子诗中战争的惨烈,全诗磅礴大气,写得将军豪情壮志,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诗。”
上官凝竹认真地评价完,对面的士子都愣了愣,他们终于是看到这女子的正脸,这是打哪来来的仙子,而且她原来就是那个被县令收养的义女啊,怪不得会被陈子鹏邀请过来。
上官凝竹自从来到北溪城后,被陈县令收养后,一直深居家中,此次是陈子鹏多次邀请下第一次出门。
陈子鹏心情大好,一年前他初见上官凝竹便被她那精致美丽的面容吸引了目光,身上那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更是死死地勾住了他的心。
这种在勾栏女子里根本找不到的气质,让他内心的征服欲越发浓重。
只可惜上官凝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平日以义兄妹相处,她十分冷淡和客气不见有其他情绪,这不是他想要的。
这一次,他就要用这首诗敲开她的心门,让她意识到她的身边还有他这么一位优秀士子。
他的诗也和他所想的一样,让上官凝竹意识到了他。
现在颇有一股忧郁美人氛围的上官凝竹,眼底流过一丝坚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过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虽然父亲不在了,但自己终究是要嫁人的。’
即使是与父亲好友关系,但她回想起陈县令最近常在她面前提起陈子鹏,暗示什么她也清楚,也让她就越发有危机感。
若拒绝,会不会哪一天就赶她们出去。
被赶出去后她一个女子又能在这乱世做什么...
隔壁桌上,钟文良已经吃饱了,饭足酒饱的他看着还在吃的韩退之,那是一堆碗碟,他不由得有些心痛,这是吃了多少啊。
即使他家里也算有点钱他每月的零花钱也不少,可鸿楼的价格很贵的啊,怎么架得住他这么吃。
幸好只请一顿,下次不带韩兄出来吃饭了。
他有些心痛地偏过头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隔壁桌怎么放了好几个长椅被围起来了,钟文良好奇问道:“王兄,隔壁这是出好诗了,店家都专门给摆位讨论了?”
用扇子遮掩面目的王安山点头。
“出的是何等好诗啊?”钟文良好奇,忽然心生一计拉起另一边还在吃的韩兄,“韩兄,韩兄,别吃了!隔壁出好诗了!”
“什么?”韩退之吃得速度极快,现在也才吃得七八分饱,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被重塑成大胃王了,怎么要吃这么多啊!
钟文良拉起韩退之,“出好诗了我等士子怎么能不去瞧瞧,吃饭比不得这事,快和我去鉴赏鉴赏好诗!”
“行,去看看吧。”见韩退之愿意起来,钟文良滴血的心终于是被止住了,他们过去了王安山自然也跟过去了。
三人到外围,想进入里面问问何等好诗,谁知外围的人听闻他们要鉴赏好诗,一士子冷笑道:“你们这样配和我们一起讨论好事?”
这三人有没有才学他们不知道,但他们估摸着也不是什么有才学的士子,不过是套了一层儒袍罢了。
有人识得钟文良和王安山,愿意让出位道:“钟兄和王公子,来这边。”
等三人过去,韩退之却被那人拒绝入座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不认识这人,也瞧不起这人。
“文良,那一堆的碗碟我也见到了,此人必定是混吃混喝的胸无文采之辈。听我一句劝让他滚吧。
广交好友是好事,可那也得是识人而交,不要什么阿猪阿狗都拿来当朋友,这样作为你朋友我们也很掉份。”
毕竟钟文良他认识,四处交友,交得一些废物之流也是正常,今日作为朋友,他要提醒一下这位钟文良。
“张兄,韩兄岂会是你所言的无能之辈,韩兄亦是有才学的士子,只不过胃口比较大罢了。”钟文良皱眉辩解道,韩退之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
就算韩退之是无能之辈,他也不应当此刻拦住他入座,这不仅仅是打韩退之的脸,还落了他的面子,况且韩退之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数落救命恩人这就不一般了!
读书人最好面子,也最落不得面子。
“张兄,我告诉你,你说我怎么样都无事,但你不可以这般侮辱韩兄,韩兄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闻言,王安山一愣,张鱼也愣了,怎么就是救命恩人了。
钟文良将尸生花之事娓娓道来,两人目光转变,不再嫌弃韩退之,能在这种邪魔的控制下挣脱并且救下钟文良定然不是平凡之辈。
但这里是讨论诗文的地方,就算他救下了钟文良,也不一定是一个有才学之人,张鱼仍旧是不愿意给位置韩退之。
“讨论诗文是神圣的,非有才学之人可染指,韩兄若是读书人不如一展文采,让我认可。”张鱼倔强道。
“若他真是和我们一样是读书人,想必不会抗拒显露文采之事?”毕竟读书人最爱装逼,每天都在吹逼。
被拉过来的韩退之压根不在乎坐不坐下,他的神情专注,不知道为何从刚才开始一直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奇怪的气息,灵台附近的天地异闻录一直在散发微光。
这是有邪祟在附近啊...
他闻到了奖励的味道,天地异闻录好像只要看一眼邪祟,并且有一定程度的接触就能给奖励了,对方会藏在这种地方必然不会随意出手,他得快点找到对方了。
这次可没有尸生花的危险,可以说是白给的奖励了。
韩退之心不在焉的没有回话,满心不满的钟文良却是先站了起来,这张鱼各种找借口,他早已气炸,“韩兄,一展文采给他们看又如何!”
声音之大,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我韩兄必然是有满腹诗书,才学满溢之人...”
说着说着,钟文良怒火中烧的心忽然拔凉拔凉的,好像也不一定是诶...
韩兄曾被沙场上的杀气吓得昏厥过去,说明精气神不过关,甚至可以说神灵太弱了,读书人有才气,才气蕴养神灵,有才之人精神越强。
我会不会把韩兄坑了啊,不对不对,说不定是沙场杀气太强呢?毕竟那等邪魔都在沙场上了...
钟文良越想越慌,有些后悔地望着韩退之。
韩退之精神力搜索着邪祟所在,表面自然有些心不在焉,在钟文良看来韩兄这是不行啊...
完了完了,我好像把救命恩人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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