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眼看到他出现的梅里亚与黑翼却都同时瞪大了眼睛,对着他异口同声地就训斥起来:“你来做什么?一个人吗?愚蠢!”
华霎被骂得有点后退两步,对方两人气势太强,完全将他压制,让他被骂得顿时傻了,连连低头:“啊……那个……对不起……我、哎?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来了……”
艾文傻乎乎地被华霎拽了出来,怔怔地看着华霎,仿佛已经彻底呆了:“你干嘛拽我出来?”
“给我证明啊?”华霎的脑筋也有点没回过神来,听艾文问,也就白痴一般地回答道。
四周的人们大眼瞪小眼,亚德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又跑出来两个蠢货!以为可以凭借两人之力就打败我们?还是忘记带上脑袋来亡灵幽境了?”
“抱歉,是我不对,独自就跑到这里来救你们了,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叫伙伴了……”谁知刚才还傻乎乎地华霎已经回过神来,布巾下的脸烫得厉害,叹息地回答了梅里亚与黑翼的问题。
见他模样,黑翼与梅里亚对视一眼,也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黑翼无力地摆了摆翅膀:“算了,谁让你是亡灵幽境的主人?你愿意回来谁也不会拦着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华霎一笑,他知道黑翼很了解他,虽然有时候挺让人生气的,不过却是很可靠的乌鸦,既然它不再怪罪,华霎也笑了:“我能做什么?这里是亡灵幽境的秋境,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只有一个了。”
亚德皱眉,面前蒙面的少年将他忽略的很厉害啊……正想发作,一旁的中年男子已经冲上前拦在他面前,一道闪光突如其来,闪得眼睛生疼,四周的一切瞬间却黑了。
“糟!是闪电魔法吗?!”四周是人们的惊呼,亚德公爵这才恍然意识到华霎想要做什么,惊怒地大叫着,想要伸手去抓住点什么,可是这样怎么可能抓到什么?他感觉一只手用力地挥开了他的手腕,耳边是一个年轻人的冷笑:“得到华瑞亚特国又怎样?三百年来第一大国只不过是名不副实,总有一天,神民的十国一定会卷土重来,不管你最后有没有得到华瑞亚特,最后也将得到神民的报复!等着吧!”
小路上,华霎背着梅里亚,回头看追上来的艾文,问道:“你刚才慢一拍在做什么?”
“发表宣言,告诉那个自以为是的公爵,我们神民后裔会找他们报仇,让他们等着瞧!”
“哦,那你自己去报仇,我不奉陪哦?”
“靠!你要不要这么没义气?”
“我和你才认识一天不到,为什么我要和你讲义气啊!”
“那是因为我和你是同一国的啊!”
“哪里同一国了?你是亚美利加,我是炎黎,别说一国了,氏族都完全不同吧?”
华霎与艾文正吵架,身后就传来了梅里亚吃惊又担心地询问:“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华霎一愣,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他的身后,梅里亚似乎苍老了几十岁,她脸上沾着干涸的血,一双蔚蓝的眼睛很是沧桑,她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在华霎的肩膀上,可疑看到包扎过的痕迹,她疲累极了,可是还是目光炯炯地盯着背着她的少年。
华霎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梅里亚的问题,反而问道:“梅里亚奶奶,您早认出我是谁了?”
这回梅里亚愣住了,张了张嘴,她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半晌,她苦笑了一声,叹道:“我只认定你是我的孙子,是欧亚,其他的什么我都不在乎。”
华霎笑了笑,听梅里亚的口气,他回想起自己饿倒在梅里亚家门口时,老人的反应,比起吃惊与疑惑,她的脸上更多的是心疼,什么话也没有问,就将自己带进家了,不问自己的来历,就将自己当成是孙子,叫他欧亚,帮他染发,毫不介意他的模样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以前他不明白梅里亚为什么会那样不在乎,现在他隐约有些发现了:“梅里亚奶奶,我难道……真的就是你的外孙?”
“没错……你是我的外孙,我早就知道你有一头黑发黑瞳,因为我那傻女儿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虽然我想要隐瞒,但是你的身上只要还流淌着那炎黎国的血统,总有一天你就会认识到你其他的身份……可是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宝贝孙子,你不需要承担那些陈沉重的东西,你只要以欧亚的身份好好地活着就可以了,我不想再失去重要的孩子了……”
老人的头垂得很低,华霎听得出,她还隐瞒了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关于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的故事,关于自己出生时为什么会被人从老人身边抢走的原因……或许还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但是他决定不再问,只要他的外祖母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追根究底。
“我知道了,梅里亚奶奶,如您所愿。”
落在华霎肩上的黑翼出乎意料的沉默着,它垂着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逃出很远才停下来,艾文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他这耳朵灵敏着呢,刚才华霎与梅里亚的话可都落入他耳中了。
就在他们停下来修整的时候,艾文就眨巴着他那眼睛,凑到华霎身旁了:“为,小兄弟,原来你就是那个出了名的梅里亚的外孙啊?听说很惨很可怜的欧亚·简落若?嗯……或者应该称呼为欧亚·炎黎?”
华霎看他一眼,道:“就叫欧亚·简落若吧,炎黎应该是炎黎国这个国家的皇氏吧?我虽然有炎黎的血统,却不代表我就是炎黎的皇族,不可能有皇氏的吧?”
一旁听两人对话的梅里亚忽然插了一句:“是华,炎黎国与华瑞亚特的文化并不相同,姓氏是长期文化沉淀产生的,华瑞亚特则多以美好的东西或者伟大的东西命名,读音也不相同,所以需要语言上的翻译……欧亚的姓氏应该是华。”
华霎炸了眨眼,想起原先哈诺顿经常会对自己的称呼,他称自己为“霎儿”或者“小霎”,告诉自己的名字叫做“华霎”,想起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华霎下意识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华……霎……?原来不是胡乱起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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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得我眼都花了……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