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霎并没有忙着回去玖枫的精神世界去寻找玖枫,他活动着手脚,反倒关心起别问题来:“满老头,您之前说我这位朋友情况紧急,快要死了,所以需要快点处理,可是按照您之前的说法,现实中已经过去了数日,为什么我的朋友的脸色看上去却好了不少?你之前说的话不会是骗我的吧?”
“老头子我骗你这小家伙做什么?”满老头苦恼地叼着烟草,不能理解地绕着挡在他面前的两个孩子,连连挠着他的脑袋,“说来也奇怪,她的生机越来越重了,要说是因为此刻你的精神体现在还在她的精神世界……也不应该完全支持她缺失的生命力才对啊?为什么她会焕发出这样强烈的生机?”
满老头这样说着,余光却落在华霎的身外化身身上,意味深长地喃喃道:“这么说起来……你这具完全没有生机的傀儡会恢复本身就具有强烈生命力的龙族也很不对劲啊?问题是不是出在你身上?”
华霎摸了摸下巴,暗暗思忖:『莫非是因为我吞食了希娅·华瑞亚特?传说中那个会扭转时代的真正的预言英雄的缘故?』
这时候想起250所说的话,他不受控制地就将不死鸟的火凤凰与希娅联系在了一起。可是转念想好想也不对啊?第一次看到火凤凰出现的时候,希娅已经过世了。
而二百五所说,不死鸟每一代生下来都是双生子,可希娅并没有兄弟姐妹,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不死鸟?
『难道不死鸟是我?』刹那,华霎被自己脑中蹦出的念头吓了一跳,汗眨眼浸湿他的衣服,他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可很快他又马上否认了这点,他和希娅一样,也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又怎么可能是这一代的不死鸟?
但这似乎也说不定……他毕竟是被偷来的,在被哈诺顿老师偷回来之前,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兄弟姐妹?而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被哈诺顿像对待其他俘虏奴隶那样弄死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然而这样去想的华霎却又感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他可没有那样的自恋,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有那样伟大,虽然不死鸟这样的存在或许真的很美好,可以不死,甚至是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命运的存在,但没有肯定的证据之前,他不会自以为是的想当然。
谁又知道希娅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兄弟或者姐妹胎死腹中?二百五十不是也说了吗?双生子中的其中一个注定是类似于养分一样的存在?好像二百五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华霎有点不太肯定,人的记忆,总是会按照自己理解的去记忆,在华霎看来,似乎就是这样的。
所以他绝对不想在一切都还处于未知的情况下,就妄下断言。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异物侵入了吧?”最终华霎的出来的结论也很无奈,因为这的确不是他所能想明白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声音之大,就连华霎与满老头都听得清楚。
华霎好奇地往外看去,满老头家正对着刍狗村的大门方向,虽不近,却也能看个清楚,这是村子外的少年少女打起来了。
这一看,华霎直接起身就往外走,心中包袱的减轻,让他有些恢复了正常孩子的心情,对外面的事情,有了些凑热闹的心思。
满老头一看华霎如此,连连苦笑,原本那看起来还算可靠的少年哪里去了?现在看着怎么这么的不靠谱?只是……这样难道不算是一种正常孩子的正常表现吗?他难道还真的希望一个孩子表现得和大人一样老成干练?不太好吧?这样的思想……
满老头这走神的功夫,华霎已经凑上前去了。之间一个稍微有些年幼的女孩坐骑在一名未满十八岁的少年身上,面无表情地抡着她的小拳头,一拳一拳的,毫不客气地就往对方的身上砸去。
也不只这女孩是哪里来的气力,愣是压得对方无法起身,少年只能护住自己的面,惨叫着叫身旁的人帮忙。
可是,就算是拉架的人也直接被这女孩双臂一震,震得摔了出去,不少人惊骇地看着这年幼的少女,一时间也没人敢再上前去劝,却有一手忽地抓住少女的拳头,直接抓着拳头将少女提了起来。
四下哗然之声更大了,少女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木讷地回过头去看,看清对方的脸,不由地就歪了歪脑袋:“大哥哥?”
此刻,阻止少女继续暴行的正式华霎本人,没有再和最初一般的冷眼旁观,他反倒诧异地看着少女,出言问道:“你在做什么?你哥了?”
或许别人并不认识这少女,可华霎认识,这个女孩,正是他所炼制出来的亡灵傀儡之一,但这并不是他的亡灵傀儡,而是另一个人——伊顿·弗德汀·乔治的亲妹妹,或者可以说,是原本的亲妹妹。
当初在医院,害死那少年与他妹妹的罪魁也有华霎一份,算是弥补他当时无辜枉死的兄妹俩,华霎夺走敌人的心脏,救回了濒死的伊顿,而没救的伊顿之妹也被他用骨肉与伊顿的血重新做成了亡灵傀儡,但因为没有引入亡灵之气,这傀儡用寻常的魔法便可以催动。
只是……具有原本记忆与意识什么的……华霎可不觉得这是会随着原主人的死亡而保留的。
但看现在的情况,这个女孩的记忆似乎还存在?
不然的话,作为创造这具傀儡的人,面对他这算是再生父母的人,本应该马上顺从的回答,并且停下手中的事情,以其作为最优先处理的事项。
可她却丝毫没有以华霎的问题作为最优先处理的问题,拳头更是不受控制地向要往那少年身上砸去,语气更是多出了些生气:“他……坏坏!欺负哥哥!打死他!打死他!”
这说话的方式……
华霎有点怔住,这样用情绪起伏的女孩所说的话,好像和最初他所见的那个会傻到跑出来为了自己的哥哥而送死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这可勾起了华霎想要进一步研究对方的心理,不过此刻的情况也不是进一步研究的场合,他问:“你哥哥呢?”
“骑龙……打打!”少女手舞足蹈,然后指了指树林,华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浑身是血,宛如个破布般的少年了无生机的靠在大树旁边,就仿佛是已经死了般。
围观的众人立刻注意到了那边的少年,有人更是诧异又疑惑这少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众人只知道少女就这样突兀的跳出来将他们的同伴揍了一顿,没有想到原来还有人是跟着这个少女一起出现的。
可这时候,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查看那少年的情况,一个个在犹豫与思考着什么。
少女看着那边没有生气的少年,犹豫又生气地看着自己身下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少年,扬起了拳头,可是又放了下去,起身就往她的哥哥身边跑去。
摆脱了少女约束的少年一看少女起身转头,立刻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就指向女孩,口中已经开始迅速地吟唱魔法的咒语。
咒语一听就晦涩繁复的,显然是绝杀的魔咒,华霎斜睨了这人一眼,伸手拍在对方的魔杖上,直接将对方的魔杖拍得掉在了地上。
面对对方恼火地瞪过来的目标,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我手有点抖,不小心就碰到你的魔杖了。”
“你怎么可能手抖!我看你就是和他们一伙的!”那少年一看就怒了,冲动地一把抓住了华霎的衣领就想要把他提起来。
华霎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没办法,我这阵子脑子大概是撞树上了,所有眼睛花,手也抖,就是没法看清楚我的学生都是群什么样的人。结果不小心……坏了你的恩将仇报的好事。”
“你说什么!”少年怒得更是提高了音量,少年的话好像说中了他的心思,他挥舞拳头似乎就准备给华霎也来一拳,让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下被打的有多疼。
“华霎……教师?华霎教师你在这里做什么?”而也不知道是谁刻意大惊小怪地大叫出声,在场凑热闹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呆了一下,回想刚才华霎说的话,貌似,好像……他是不是说了看清楚自己的学生这样的话?
原本想要动用武力的少年的手僵在半空,华霎的脸上立刻露出揶揄的神色:“刚才那女孩的哥哥在龙族抓你的时候救了你一命吧?我看你身上一点除了被那个少女揍得鼻青脸肿的,都没有什么伤,那个少年却全身都是致命伤,看着都不只是被龙族给弄伤的,还有正规魔法的痕迹呐……”
华霎没有说全,可是其他的学生们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特别是刚刚少女转身,那个少年准备做的事情,顿时让在场的众人开始思考这少年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但不少心思细腻的人的关注点却不在那三位当事人的身上,而是在华霎身上,刚才华霎说出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他们也注意到两个少年的伤势,只是却没有华霎观察的那么仔细,他只是看了一眼,居然就分辨出那些伤除了被龙族所伤害的,还有被人的魔法所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