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的便!”哈诺顿无奈地摇头,雪莉尔也只能有些受不了地扶额了,在雪莉尔看来,安其罗一直就是一位气质豪爽的贵族大少,虽然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出示自己身份的打算,但是从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家地气度风范,让她心中颇有好感。
只是经历了如今这事,虽然好感不至于因此降低,但是心中难免认为这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伴侣,反倒是哈诺顿,之前救了她,之后教训安其罗又说了一番道理,这让雪莉尔对他的好感顿时上升到了思考这是否是一位值得结交的旅途良伴。
在雪莉尔眼中看来,哈诺顿比起安其罗更加有担当,更加重情重义,各个方面的考量也十分的周到,与这位一起旅行,应该更加不会让母亲担忧,之后写信回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说什么独自一人旅行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创出一番名头才会去,这样,她的母亲就不会在拒绝她去从军了!
三人心中都坚定了信念,一旁却已经有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这人听到了安其罗的豪言壮语,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夸夸其谈,让人感觉可笑,但是对于早已失去了希望的人来说,就算这些话是有多么的不靠谱,他们也愿意相信一会。
武器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响声,引起了安其罗等人的注意,三人猛然回头,就见一位白发苍苍地老人五体投地,磕着头哭道:“求大人们救救我们……”
安其罗还在为自己之前说的话兴奋不已,就看到有人直接向着自己跪下,急忙伸手搀扶,口中责怪:“求救就求吧,老人家您干什么还下跪?起来说话!”
老者没想到安其罗是这性子,被这个年轻人搀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愣愣地,被扶起的一瞬,便已经泪流满面:“帮帮我们,拜托你们帮帮我们吧……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您别急,先引我们去您屋里,我们坐着聊。”就在安其罗还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就是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哈诺顿提议道。
安其罗恍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笑地摇了摇头:“我真是糊涂,老人家年级大了,应该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老人只觉得自己这次真是遇到好人了,引着安其罗等人进了间屋子,安其罗一下就被这屋中的陈设吓了一跳,这里哪里是一个普通家庭应该有的摆设?屋中只有一张小圆桌,一张椅子,一张小床,就连个点蜡烛的地方都没有,衣服也是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老人有点尴尬,招呼着几人不知道往哪里坐,雪莉尔矜持,站在一旁,准备默默听着,哈诺顿可没有什么顾虑,一盘腿,就坐在了地上,安其罗更是不在乎,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都是天为被地为床,如今这地面难道还会比之前一直在野地里睡觉还差?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并且还向老人做了个“请”笑道:“我们年轻,随便坐,老人家你年纪大了,就坐椅子上吧!”
安其罗用着毋庸置疑地口吻说着,他怕自己如果不严厉一点,这老人就要和他一样往地上坐咯。
哈诺顿的目光却并没有在这位老人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后的那些人的身上,如果说老人只是为了代表他一个人,就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在外面了,这是在告诉他们,这是他们整个镇子都出了问题,而不是老人家一个人的委托吗?
收回目光,哈诺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上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最终是以送去了当地的城主府处理,他们只是旅客,就算知道有什么事情,那也不是他们这些没有权位的人能管的,这个世上,类似的事情有多少?他们又能处理多少?
但是,现在安其罗似乎并不打算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要怎么做呢?
在哈诺顿的好奇心中,老人开始讲述他们镇子的事情。
“我们镇子……原本是个湖镇。”老人平静地开口,第一句就让在场的三人诧异了,湖镇什么意思他们都明白,这是一个代指,在这个世界有不少湖镇或是湖城,只过于会这样说,就因为他们所在的地势比较低,之前建筑的房子在大雨时被冲了,他们又不愿意离开,自然会在原本的房屋上进行修建,被水淹没的房屋沉在水里,而他们则搬到了楼上居住。
而湖镇的水都很澄澈,也已经形成了一种湖,随着时间久了,建筑越来越多,人们也开始习惯在湖上生活,这里也便形成了一种别样的风味,不少人都很喜欢湖镇的特色,或是定居或是旅游,不少的湖镇也通过其他的游客或是愿意再次定居的人发家,湖镇也有不少渔民刻意放养鱼苗,在湖中养鱼捕鱼卖鱼。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湖镇得罪了大人物,他们的湖最终居然因为那位大人物而沦为了土匪镇……
安其罗一听,紧张起来,急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人苦笑了一声:“我们得罪了国戚,那位大人找魔法师填了我们这里的湖。”
“得罪了人就要填湖?会不会太过分了?”安其罗不敢置信地问道。哈诺顿却不置可否地冷笑:“你觉得很过分?你可知道现在上位者与下位者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激化了吗?或是因为感情,或是因为不小心拂了面子,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轻视的事情,让他们颜面有损的,对他们来说就都是罪不可恕的大错,那在他们看来这到底有什么是不能破坏的?为什么就不能立威让对方害怕?”
“这……”安其罗挠着脑袋,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得罪的?”
“我们镇子上有人偷走了伯爵的一件事物,伯爵来找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将那个事物买人了,那位伯爵大怒,所以就……”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已经有人吼叫起来:“不过是个金坠子而已!那个伯爵不过是找借口想要伤害我们罢了!”
安其罗皱眉看向那个不甘开口的人,问道:“你这么说,难道偷走坠子并且拿出买卖的人就是你?”
人群中,一名廋弱的青年走出来,阴狠地扯着嘴角冷笑道:“没错,偷东西买去买的就是我,我去他废弃的老屋挖宝,我以前就打探过,他堆放在老屋的东西都是他舍弃的东西,但是他又不想丢,所以从才放在了那个屋子,那么多年都没有人管的老屋,破旧的金坠子,一看就是被舍弃了很久的东西,我又不是没有想过顺了什么东西才不会被人发现。但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在第二天就追到我住的地方来了。”
“哦?”哈诺顿忽然直起身子,这么来说倒是真的勾起他的心思了。
那青年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他那么快就会追上来,我当时慌了,立刻就去归还了财务,但是他偏说他却偏说那个金坠子不是他的,并且将金坠子给了我,也没有计较我所做的事情,我当时大喜,感觉这家伙真是好,我本想留着那坠子当神一般供起来,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母亲莫名其妙就病了,我急着用钱,那时候就把坠子卖掉了。谁知道……那个混账居然……”青年说得浑身颤抖,眼泪也流了下来。
安其罗一呆:“该不会他又来找你要坠子了吧?”
青年摇头,可是已经泣不成声,一旁的中年人冷哼一声,代他接口道:“那个伯爵问他那坠子如何,我这兄弟老实,如是说了,那个伯爵大怒,不但抓了他,还把他用来救母亲的钱给没收了,要不是我们帮忙,他现在就见不到他母亲了!”
“这么说,他的母亲没事咯?”安其罗松了口气,不自觉地笑了笑。在场的人们对视一眼,一人开口:“虽然没死,但是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了,他的母亲昏迷不醒,不管怎么叫都叫不起来了,而他母亲昏迷之后,那个伯爵就用魔法毁了我们的湖,我们的湖……我们的鱼和船……全都被埋在了这土地下……”
这人说得哽咽起来,也忍不住伸手抹起眼睛。
哈诺顿皱眉思索起来,安其罗完全不能理解地从地上跳起来:“为什么?那个伯爵要做这种事情?我要去问问他!”
“安其罗先生,你先别着急,我们应该先解决眼下的问题。”雪莉尔抬手阻止冲动地想要凭着自己一股子怒气冲去伯爵宅邸的安其罗,对在场还围在屋外地众人问道:“这事情发生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我们实在没办法……”有妇人哭哭啼啼地说。
雪莉尔却抬手制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管是半路想要抢劫我们,还是之后放火想要烧死我们,这都是不对的。你们的行为只会让你们和那些伤害你们的人一样,让仇恨与怨恨在这片土地上蔓延开来。”
“你何必和他们说那么多?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理,将来也会得到他们自己的因果。”哈诺顿嘲笑着起身,推开众人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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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想问问,有木有哪位客官知道华霎会是谁和谁生的孩子,希娅公主又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