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瑞亚特的老皇帝兰斯·华瑞亚特接到安其罗回来的消息时已经是这群人在亚特城吃了一顿饭,在集市上闹了一晚上之后的事情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两个儿子瑟隆与范都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他的心中真是百味杂陈。
一年前,安其罗和他吵了一架后就离家出走了,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还担心自己的这个儿子会不会在外面被骗,会不会吃亏,会不会赚钱,会不会挨饿,会不会露宿街头,他甚至想起自己的这个儿子年幼的时候,被敌对的国家间谍抓走后的第三周时,那时候正是他设计将间谍诱出,找到自己的第一个宝贝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这个大儿子,哭得就和泪人儿一样。
他真的很怕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是那般,直到他从堡内其他人的口中听说了自己儿子的英勇事迹,他虽然尽量表现的生气,表现得不屑一顾,但是有的时候他真的好想对所有的国家大笑三声,告诉这群老家伙,这个安其罗就是他的儿子!哈哈~他的儿子是最出色的!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他的儿子!哈哈!
不过这些事情他必须憋在心里,毕竟他不能让其他的人也去努力学习安其罗,离家出走什么的……要真那样的话,国家不是要乱了?
听说梅里亚那女人的女儿也离家出走了,哈哈,没想到会遇到他儿子,还跟着他儿子走了,不愧是他的儿子,果然有着他和父亲一样的人格魅力!将元帅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
就是不知道那个哈诺顿是谁,听说是恶魔的后裔,以一名亡灵导师的身份出现在自己儿子的身边进行辅佐,难道他家这儿子真的是他家皇后说的那个什么的真龙天子?不过这丝毫不奇怪,毕竟他家大儿子有着这个世界最优秀的两个种族的血统,有那么多先天的优势怎么能不优秀呢!不优秀他就不认这个笨蛋儿子了!
兰斯心中喜滋滋地想着,天天就盼着自己这个能干的儿子回来好好的奖励他一番。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儿子回来当天都不告诉他!
这位老人感觉到了寂寞。
“皇后,儿子们孤立我……”
“陛下你在说什么啊,你家儿子都大了,那并不是孤立你啊?”
“昨天安其罗回来了,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通知我,我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不算孤立吗?”
“这是隔阂,不是孤立。”
“……皇后你又说我听不懂的东西了……”
“哎……陛下,儿子们长大了,你一个大人,难道还要搅合到孩子之中去和他们一起胡闹吗?”
“他们小时候不是就缠着我和他们一起玩吗?现在好了,嫌我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了!”
“好了,陛下,你真是为老不尊,等明天他们回来了,再让他们和你道歉,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兰斯郁闷地与他的皇后谈论着儿子们长大的事情时,在饭馆中醉倒了一片冒险者们,只有安其罗与哈诺顿还稳稳地坐在这群醉猫之中。
安其罗是继承了其父的酒量,就算灌了再多的酒,就是不醉。
哈诺顿是压根一杯酒也不碰,好在也没有人敢向他敬酒,这才让他逃过了一劫。
雪莉尔虽然看着很温和,但是却和她的母亲很像,也有着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但是一旦人多了,还有意想要将她灌醉的话,就算是她,也实在有些支撑不住,醉了过去。
而四周敞开的窗户与醉倒一片的众人却成了现在掩护安其罗与哈诺顿交谈的最好屏障,安其罗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已经将自己的容貌遮住一年的伙伴,自从他们得知了有人是冲着炎黎国的后人而来,敌人还有可能是出自他的国家,安其罗心中就一直揣揣不安,他害怕这件事和他父母有关。
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想要去帮助哈诺顿,一年时间,游历各地,他见到了很多炎黎国流落的难民,他发现不少混血儿,也发现了不少愿意私藏炎黎国人的人,有的更是为了他们被打死,可是就算是死,他看到的也是至死不渝地情感。
那些恶魔种族之中,有不少是寻常人的妻子,朋友,父母,亲戚。他们也有像寻常人一样善良,天真,邪恶,聪明的,只是就好像是有恶咒笼罩了这群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因为出现了炎黎国皇室后人的假消息,他们前赴后继地聚集在冒牌者的身边。
安其罗与他们发生过战争,这群人就仿佛是魔怔了一般,有些人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将来会如何,为了那个伪王拼死拼活,有些人甚至不是炎黎国人,为了他们的亲人,爱人,父母,朋友,好不吝啬自己的生命冲在最前面。
安其罗知道这个世界乱了,因为那些忽然出现的“恶魔的直系后人”,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原本已经想要安心平淡生活地那些炎黎国后人们发疯,他甚至发现在各国之中已经潜入了被那些“恶魔的直系后人”蛊惑的间谍,有些国家已经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这群人在不动声色地聚集那些炎黎国残余的人,同化其余无辜的百姓。
如果不是哈诺顿就在他的身边,安其罗怀疑自己会仇恨炎黎国,甚至将这个种族完全视之为魔鬼的种族。
然而他看到了,看到了痛苦的哈诺顿,每逢战事,他总是冲到最前面,他不断地出手限制住那些人,想要让那些已经魔怔了的人们清醒过来,他甚至被他相信的同族重创。
他被同族骂做是叛徒,也有些发现他甚至身份而牺牲的,这些炎黎国的人们,为了他们的的信仰,有聚集在哈诺顿身边,守卫他的暗卫;有为哈诺顿冲锋的死士;有责骂哈诺顿背叛他们的疯子;有默默感激,已不愿再卷入其中的老人……
他眼睁睁看着哈诺顿挥舞他的魔杖收割他的同族,与那些真心关爱他的同族的人们的性命。
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人执迷不悟,就是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半年前,哈诺顿的魔杖用坏,而一位炎黎国的死士为他从一个曾经的大国墓室偷出了传闻有着万年历史的神器魔镰,最后死在哈诺顿的面前。
安其罗看着哈诺顿人前那张被黑色斗篷遮住的脸,那似乎是最残酷地帝王,冷酷地看着别人牺牲,但是依旧有人无怨无悔,希望他能重复国家,让他们的后人有正大光明站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种族的一天。
这些人甚至没有了和哈诺顿一样的玄黑长发,他们甚至就连血统也不是存粹的,可是他们却坚强地认定着一个目标前进与牺牲。
有人觉得哈诺顿何等的残酷,面对那些为他赴死的人们没有丝毫的悲伤,更加没有去阻止。可是安其罗与雪莉尔却知道,哈诺顿并不是丝毫的感情也没有,他痛苦过,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人前暴露过。
就在半年前,那个为他献上魔镰的青年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人世的那个晚上,他们看到了对月举杯的哈诺顿,他不会喝酒,但是那晚,他撒酒祭祀,为魔镰开了光。
安其罗从雪莉尔口中得知,这是炎黎国的一种风俗,祭奠过世的人会烧纸,会祭酒,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安其罗看到了哈诺顿的眼泪,那从酒杯中流淌而下的,不正是那坚强的人无声地哭泣吗?
安其罗感觉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哈诺顿,越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哈诺顿越是冷静沉默,随着同伴越来越多,哈诺顿的形象似乎也渐渐变成了一位睿智地炼金术师。年长,理智,沉稳,是他们整支队伍的军师。
安其罗明白,人们对自己的信任是因为他的品格;对哈诺顿的信任,是因为他的实力。但是这样太寂寞了啊……
每次看着哈诺顿的身影,都会让安其罗感觉到颤栗,浑身从手心开始在发麻,有时候他真的很兴奋,有这样一位伙伴在身边,他丝毫不担心会有什么伤亡。
但有的时候他害怕,害怕哈诺顿会无法支持;害怕他会有一天消失不见;害怕他就这样成为了牺牲品;害怕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安其罗已经无法明白自己的心情,他感觉到自己对哈诺顿的情感似乎不再是最初那样的单纯。
如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单手支着下巴,发呆般看着醉倒一片的众人,他的表情有些迷茫。
安其罗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一年了,没想到转眼我们就聚集起了这么多人……再加上此刻藏在亡灵幽境地大家……就算那些家伙有什么阴谋,也完全不需要担心了吧……我已经将我们的势创造到了一个顶点,就等那群白痴主动送上门来了。”哈诺顿冷笑着,双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看着他的模样,安其罗忍不住伸手覆在了哈诺顿的手背上,轻声地安慰:“别怕!有我们呢!”
哈诺顿一愣,表情也变得古怪,忽然抬头问道:“你还记得你一年前说的那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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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看着他的模样,安其罗忍不住伸手覆在了哈诺顿的手背上,轻声地安慰:“别怕!有我们呢!”
哈诺顿一愣,表情也变得古怪,忽然抬头问道:“你干嘛把手放在我手上,有毛病吗?”
安其罗:“我这不是担心你心里不平衡什么的吗……”
哈诺顿:“我比你坚强,你死了都是个懦弱的家伙。”
安其罗:“喂,喂……不要随便诅咒别人啊……”
哈诺顿:“难道不是?”
安其罗:“我哪有那么弱?”
雪莉尔:“咦?你们在说什么?”
哈诺顿:“论皇子的优秀,我和安其罗你喜欢谁?”
雪莉尔:“哈诺顿,看着就可靠!”
安其罗:oj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