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霎什么都没有说,就留下了希娅逃出了少女的房间,血缘的亲近感是让人最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特别是双胞胎,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真的有一瞬间想要将一切都好好和这个比自己稍微早出生一步的双生子好好说说。
但是说不出口,他不是不相信希娅,但是之前被夺走灵魂核心的那一刻的记忆就是挥之不去,希娅会是下棋之人最重要的棋子,谁知道通过那双眼睛是不是还有人会看到此刻的他,知道原本应该被舍弃的棋子还没有死?
灵魂核心被夺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并不够强,至少不是最强可以超越神的,他还要更加强大,为此,让原本在魔法的冥想与身体的锻炼上有所松懈的他,重新在这两个方向动了心思。
不过冥想很简单,对武技与体能提高方面,他有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这次被婕拉米抓起来丢到鸟笼,或许算得上是不错的一个机会。也顺便可以调查鸟笼到底是什么一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就是如此,他才没有惊动鸟笼中的所有人出来作出一点吩咐,待会儿再回去伪装成重伤愤怒的欧亚好了。
“谁在外面?”在他正思考下一步计划时,华霎所靠在的窗外响起了动静,华霎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一道寒光划破了窗户,红发披散的少女,赤着双足跳了出来,手中的武器离华霎的脖子只有那么零点零一的寸,在看到斗篷的一瞬吗,剑尖就是一颤,少女惊讶的声音落入了华霎耳中:“……是你——?!”
“是我,能收起你的剑吗?不然我的脖子真的要被划破了。”华霎举手投降,他都忘了玖枫是名出色骑士的这一点可并不只是说她在精神上的出色,同样也指剑技上。
还真是好久没有见到玖枫那么认真的出剑了,他都反应不过来了,真是吓死人。
“抱歉,亡灵法师冕下。”玖枫收剑,行了一个骑士礼,缩了缩脚,冲着华霎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继续说道:“没想到您来到亚特兰斯蒂来了,也是为了调查亚特兰斯蒂的灵魂具象化的事情吗?”
“嗯……也差不多,玖枫公主这件事情并不需要您来插手,您只要与大家一起享受这份【学院都市的暑假】就好了,再过一个多月可就要开学了,如果被卷入这件事情可能会……”
“我知道。”玖枫摆手,阻止华霎的劝诫,原本失去过一次光明的绿蓝色的双眸尤为坚定:“但是这件事情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尽一份力。”
华霎几乎是扶额呻吟起来,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在这个少女面前占据不到一丝一毫的胜算,玖枫固执起来简直不是人!
“请不要这样,亡灵法师冕下,我知道您的心情,华霎他的亡灵魔法和您是有关系的对吗?如果是您交给了他亡灵魔法,他对你来说,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吧?如果您那么在乎,也请不要拒绝我的帮忙。”
“你怎么知道他会亡灵魔法?”华霎一愣,下意识抬头询问,这一抬头正好看到少女的胸前,一直都挂着灰鸦的本体,华霎问出口就忍不住汗颜,懊恼自己怎么将这茬给忘了。
为什么每一次遇到玖枫,感觉都会不一样啊……好像越来越被牵着鼻子走了啊!
玖枫没有注意到华霎的纠结,她微微地摇摇头:“抱歉,这我不能说。但是我是真心想要帮助希夏……华霎,请您不要将我拒之门外,我也想要帮助他!”
“你根本不明白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华霎有点恼火玖枫的固执,可到嘴边的话又哑然而至。
他真想告诉对方,自己原本的灵魂已经被希娅吞噬,就算在亚特兰斯蒂真的存在哪个灵魂实体化的仪器,也绝对不可能再看到自己!
可是他偏偏是真实存在在这里,如果这样说了,玖枫真的彻底将他忘记作为华霎的自己这个存在,却又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的确,我并不知道华霎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是我想帮忙。就算那是白费功夫,我也会坚持走下去,哪怕亡灵法师冕下你不同意,我也会入在华霎生日那天所做的那般……!”然而在华霎苦恼之时,玖枫却抽出自己的骑士剑,刚刚举起了:“就算是用骑士的荣誉起誓也是一样,就算前方是绝路,我也想要华霎复活,我想要告诉他,我希望与他一起去冒险,就算为此可能会有所牺牲,就算这次无法实现,我也会去尽力,我也无悔吾今日之决定!”
华霎哑然,玖枫是认真的,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她到底为此想了多久?
少年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鼻子不由地有些酸酸的:“你……干嘛那么拼命……”一问出口,华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立刻又闭上了嘴。
玖枫笑:“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第一位朋友。”
“誒……?”
华霎的脑子当机了,他都有些不愿意呼吸了,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脑海中回荡对方最后的那句话,还有少女一如既往的笑容——这到底有多傻?
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朋友……这到底有多傻?这个问题华霎琢磨不清楚,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月奇的府邸,怎么回去鸟笼了,除了最后一刻少女映入他眼中的笑容与刻入他耳中的话语,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牢房,什么时候站在鸟笼的舞台上的了。
耳边只有隐约传来的熟悉欢呼声,与主持人口沫横飞的发言:“今天——我们迎来的是一位纵火犯!因为纵火的疯狂他就连自己的容貌都被自己毁了!对于这样疯狂的人,我们绝对不会给与宽容!但是无论如何,纵火犯先生这次也算得上是第一次上场啊……作为他的第一战,我们也不能太苛求!所以这次还是为他准备了一件像样的武器!一柄未开封的剑!作为第一次的赠品,如果弄坏了可不会再造了哦?到时候纵火犯先生就必须在鸟笼捡其他人的装备才行了哦!所以,纵火犯先生,这一次,请好好努力保护你的武器与生命吧!那么……今日鸟笼第一场竞技——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华霎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宛如实质的杀气太过明显了,他浑身都感觉到刺痛了,身子是多年本能造成的下意识,他躲开了攻击,但因为走神,脚步不稳,摔了一个踉跄。
抬起头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对手,好家伙……居然是老虎?这可比起昨天的第一场刺激多了啊!
晃了晃脑袋,华霎算是回过神,那只老虎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完全没有继续偷袭,还真让他意外。
感觉手中握着的武器,华霎下意识偏头正去看,老虎趁机扑了上来,铺天盖地的腥臭与那份沉重的压迫让人的内心都不由地快要停止了,华霎两步侧身,抓的就是老虎这一扑,在半空身子不可能转身的空档,绕道老虎身旁。
比力气,华霎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只老虎,但是满老头的话还铭刻在他的记忆之中,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是很容易受伤的,灵魂与身体并没有达到统一之前,身体的强度会受到里外夹击导致身体容易受到比普通创伤严重得多的伤势。
一旦受伤流血,很有可能会让别人注意到他的特殊之处,特别是这个地方,传说中的光之国度,对灵魂本来就存在着久远研究的国家。
这些家伙似乎有什么可以探测到他的灵魂情况,但他不知道对方知道到什么程度,没有必要冒险。
念头一转,华霎剑柄敲在老虎的脖颈,老虎惨嚎一声,依旧惯性地向前冲去,但是身体已经无法保持平衡,落地时就崴伤了脚踝,摔在地上。
华霎并不靠前,反倒是往后后了两步,刚刚他注意老虎伤得是后肢,如果他靠近,对方的前爪应该会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扑倒。
老虎爬起身,速度慢了一拍,让华霎又一次找到了靠近地机会,在对方的脑袋上就是一下。
连续了几次,让观众席上的只有一阵阵的嘘声,众人丝毫不掩饰对华霎这番行为的鄙视,这分明就是在戏耍,哪里有什么他们心目中生死搏斗的样子啊!真是让人超级失望!
华霎冷笑,可以取巧难道他还要浪费力气去表现自己?
很快被华霎这样一番捉弄的老虎体力终究是到了尽头,那沉重的身体砸在地上,一双虎目难掩戾气,死死地盯着靠近过来的少年,露出了凶恶的牙。
华霎却懒得理它虚张声势的模样,在它的背上坐了下来,将武器放在了一旁。
场下一篇寂静,随即爆发出齐齐的怒吼,“杀了它啊!”的声音清楚传过来,不过可没有昨天那样的整齐,杂乱无章的,分明是已经乱做了一团,这次的竞技可是激怒了观众席的大多数人。
他们愤怒,恼恨于华霎的不配合,大声命令他应该怎么去做,但是华霎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歪着头,似乎完全就没有听进去任何一个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