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太过不入耳,我不由得怒目瞪着他道。
“所谓除死无大碍,贫道不过言之所实而已,姑娘莫着恼,贫道不再提便是。”他见我有点发火的趋势,当即话锋一软,退让了一步。
他这么样的老实,倒是让方才横眉瞪眼的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起来,当即也便不好再跟他计较,更何况经他这么一说,我竟然开始有些不由自主的真的担心起了沈画学长那边的情况。
当然,作为平凡的一般人,虽然长得帅,但是只要不是车祸自杀,或者是什么传染疾病之类,我还不会去担心他的安危生死。真正让我挂怀的,说来不好意思,是他会不会已经臣服在了额别的女生石榴裙下而我还不知晓,这么件危险十足的事情。虽然是针对我来说的。
瞻前顾后,思来想去,忽然间的一个犯起了一个念头,将今天发现的这两件反常之事联系在了一起,让我不觉的一个激灵。
校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八卦大事,让死党这样八卦界的大佬都被劳师动众,一大清早的被从被窝拽了出来?一般来说,多半是涉及男女之事,方才会如此这般的吸引眼球!
这样说来似乎显得好像学校里面学生除了学习谈恋爱就没别的事情了一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按照学校学生平均年龄来计算,要是搁在旧社会,差不多都已经当爹当妈了,个别可以划归封建地主阶级的男同学可能还不止一个老婆,然而法制时代的降临有效遏制这般的封建糟粕的行为,却抑制不住封建糟粕的思想,情窦初开的年纪,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我既然心慕着沈画学长,自然不会是在感叹世风日下什么的,之所以心中一悸,是因为忽然想到了一个略有些让我不知所措,却又很是合乎情理的可能性!
按说以死党阅历,如果只是普通的感情事件,自然不会吸引得她一大清早跑来学校,而且死党虽然热衷八卦,却又很有职业道德,一般来说闹分手搞三角之类的尴尬之事,她至少不会明目张胆跑去围观打听。
在排除了这么可能性之后,再结合当事人应该大有来头的推测,那么唯一的结论呼之欲出。
一定是哪个校园风云人物,或者至少是在众人口中排得上号的,正在经历表白或者被表白之类的事件。
一般来说,排除了楚杨这个奇葩,大多数这样风靡校园的人物都多多少少算得上是校草校花之类的,因而到了现在还名花无主,芳草天涯的并不多。
然而我所心心念念的沈画学长,就非常不幸的属于那个为数不多的光荣团体,也就悲哀的成为了我这个推论中可能的主角之一。
这样的念头让我着实感觉有点儿天昏地暗的感觉,再加上连日的睡眠不足,差点都要眼前一黑,晕将过去,然而想着晕过去也得先把这事儿弄清楚,否则若是就在我晕厥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在这般念头的支撑之下,我好歹忍住了心头脑海的泛涌,更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便杀到了教室门口,一晃便从半开的后门里溜了进去,径直跑到死党的桌前,正看到她坐在那里,桌上摊着早读要用的书本。
知她莫如我,虽说是学霸,但是死党在学习这方面一向是无利不起早,之所以要保持如今的成绩,不过是要让她父母满意,然而以她现在的努力程度所达到的地步已经足够让她爸妈点头,多努力一分便是浪费,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或者讲的更通俗一点,时间就是金钱,死党每日价为了八卦事业忙得团团乱转,惜时如金,断断的是不会做这般的无用功。
因此那桌上的课本当然便是作为打掩护之用的,既然需要掩护,就说明一定有问题。
情急之下我也没细想,为什么沈画学长有可能被表白,事发的地点却是我们班,难不成是我们班上哪个狐媚…嗯,哪个妹子被沈画学长看上了不成?
死党有些目瞪口呆的看我这般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她的桌前,没等自己顺过来气,便一边哼哧哼哧的喘息,一边也顾不得压着声音,便即问道:“哈,哈,到底,到底,哈,到底是谁?”
死党被我云里雾里,没头没脑的这般一问,当即困惑的歪过脑袋,蹙眉小声反问道:“什么是谁啊?阿喵你还好吧?怎么喘成这个样子?你是跑过来的?怎么了嘛?”
“你,哈,你不是先来学校了吗,哈,看到了吗,哈,那个,哈,就是你这么早的跑过来,都没有等我,所为的那件事,哈”我喘息连连,却仍旧禁不住心底的惊疑不定,忍着气喘,断断续续的问道。
“唔,这么说,阿喵,你也知道了?”死党听我问得如此直白,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古怪了起来。
我听得她这般说辞,不由得心下一沉,连原本连连不止的喘息也忽而戛然,那种天旋地转,恍恍惚惚的难受愈加强烈起来,让我真的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在听到那个已经在心底猜到,却又有些怕之畏之的事实后,一个撑将不住,真的会晕了过去。
估计在死党看来,此刻我脸上的神情应该有些让人担心吧,反正想也知道不会有多好看。
她见我如此,不由得伸手过来将我的手一把抓住,神色茫然而且惊慌的不住问道:“阿喵你怎么了,是在生我的气吗?生气我早上没有等你一起来学校,唔,我也是临时听朋友说起来这件事情,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又因为你跟他…唔,不对,对不起,阿喵,你说过不许我跟别人说的,唔,你,你别这,别吓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得越多,我的心沉的愈渐深,脑海里往事翻转一幕一幕,让我很是有些仿佛目不暇接,却又宁愿双目失明,这般的矛盾,于是我便带着这般矛盾的心情,几经挣扎辗转,猛然的抬头时才看到死党那张温柔娴静的脸庞都急的快要掉下泪来,心间一酸,很是不忍,便强迫着自己,故作安好的压着声音道:“我,我没事,你别担心,你,你别着急,没事的…”
“阿喵,你吓死我了…你到底…哎…也许我早该跟你说的…”她见我虽然是在强自作态,然而好歹是缓过来一点了的样子,忍不住的半是抱怨,半是自责的这般说道。
我摇摇头,将一只手从她的紧握里抽将出来,再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
虽然还没有明确的听到那个答案,然而话已至此,我又不是傻子,死党那般的说辞,那般的态度,那般不忍将之告诉于我的善良,还有那般的为我担忧。
我都知道,而且无比无比的感谢她,只是眼下这样的时间让我甚是彷徨,很难将这般的感激付诸言语。
我是有交代过她,我喜欢沈画学长的这件事别告诉别人,至少如果没有在一起的话,我是想将这样的一份小心思,这样的一点小暗恋藏着入土为安,长埋地下的。
只是我将这样的事情这般的瞒着除了她之外的旁人,旁人却丝毫不会将有关沈画学长的心情压抑埋藏,因此这一场,我输得既冤也不冤,时也命也,缘分不到罢。
这样一轮番的念头转过,虽然仍旧满是那般恋情无疾而终的颓唐,面上看来多少比起方才要再好了那么一些,犹豫了一下,我到底还是将另外一个早就酝酿良久,兀自在心间发酵的问题向死党提了出来。
“她,女生是谁,漂亮吗?是我们班的吗?”我尽量平静的这般问道,着意的斟酌着自己的用词造句。
其实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忽然有些羡慕此刻身在蜀山别院的桐音小朋友,羡慕她的洒脱不羁,有话直说,而且敢说敢为,敢爱敢恨!
这时若是换做是她,按我对她的了解,一定是脆生生,利落落的大声问道:“是哪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哼,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看看配还是不配!”
我羡慕也想要效仿,却又终究说不出这般的话语,因此只好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心情,至少装作还处在一个尚算镇定的状态,殊不知心头早已惊涛骇浪,狂风骤雨。
死党担忧的看了我好几眼,而且对前面的几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在听到最后一个时候,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是我们班的,但是阿喵你也认识,唔,应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罢!”
我听得不是自己的班里的女生,算是这一日里唯一受到的一点安慰,因为如果是同班同学的话,我真的会不知道再将来的将来,我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同学,这样的曾喜欢过的男生。
死党见装,应该也多多少少的猜到了我心思,便又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拍拍我的手背,然后小声说道:“阿喵你这样是原谅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