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记得那天承蒙您出手相救的恩德,那时您帅气挺拔的身姿,干净利落的身手,威风凛凛的神态,您让晓染第一次理解到了什么叫做男子汉,什么叫做有担当,想必将来能与您共度余生将是一件十分令人安心,十分令人喜慰的事情…...”
“您高大而坚实的影子让晓染觉得,纵使天塌下来,你也能为你要保护的女生在天地混沌间支起一个世界……”
“说来不好意思,晓染天生比较怕生,而且十分畏惧接触男生,十几年来您是唯一的例外,遇见您之前,晓染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男生,遇见您之后,晓染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其他男生……”
“您的搭救之德,晓染无以为报,唯有将此一生心系于您,方算是报恩,此后晓染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半死半活是为您苟延残喘,不死不活是为您诈的尸…”
……
纵观全文可以得出的观点便是,因为楚大神仙当时救她的样子好帅好潇洒,让她感恩戴德,而后以身相许,之前也说过,凭楚大神仙的长相级别,估计就算他行侠仗义一辈子,这种好事儿也不会落到他头上,谁知道我才这么想过没多久上天就派了刘晓染同学来给我一记爽脆的耳光,将我打得晕头转向,至今还想不清楚如她这般貌若天仙,绝色倾城的女生是怎么看上相貌平凡的楚大神仙的,唯一的理由便是那次楚杨出手惩戒那两个猥琐的偷窥狂这么一件事,老实说,如果不是作为对楚大神仙知根知底的人,倒是确实会觉得他那兔起鹘落的身手还有沉着稳重的神态有那么几分帅气,再加上这一举动大致上可以被划归为英雄救美,而且正义感十足,所以让刘晓染同学因此迷恋上了飞将军一般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的楚大神仙,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就变了个味儿,那俩带着望远镜偷窥的猥琐男,从犯罪性质来划分,基本可以归类到流氓的范畴,再根据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考虑本姑娘的结拜大哥,狼兄青盏以前干的是强盗这一行,现在隶属的工作组织,魔教,也多多少少的带有一点儿黑社会的性质,因此作为他尚未离异的合法夫妻,我们大致上也可以将楚大神仙的身份背景概括为强盗这一类,如此一来,那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勇事迹,简而言之,就是流氓撞上了强盗头子,更甚者这位强盗同学之所以在那儿说到底还是在跟踪于我,所以这一事件里还掺杂了几分同一行业不正当竞争的性质,就这样的破事儿却让他收货了一颗少女的放心,而且这位少女还美得惨绝人寰,丽得让人动容,估计要让全天下的强盗同志知道了的话,以后流氓兄弟的犯罪道路就该变得崎岖坎坷,道阻且长,说不定正在实施犯罪的时候,旁边就会窜出来一位强盗同行喊打喊杀。
就在我这般胡思乱想的感叹刘晓染同学的这一举动对于犯罪分子们的巨大影响时,楚大神仙见我似乎已经瞧完了那信,便过来可能是想要接着看完自己之前没看的部分,然而这厮的脑袋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将信拿过去自己找个地儿看,却挨在我身边,伸出一只手来扶着那因为我一时失神而折将过去的信纸,读得聚精会神,我在没头没脑的暗地里吐槽此事,也是一时未觉,待反应过来时,这般宝黛共读西厢的糟糕场景已经被死党瞧了个过瘾,我反应过来,连忙从楚杨身边列开了一段距离,死党那边却是嗤的一笑,神色间有多不怀好意,简直让我羞于形容。
对于这番情节,脸皮极厚的楚大神仙浑然未觉,反而是一本正经的皱眉看着那封感天动地的情书,抿着嘴角的问我道:“贫道不才,有些不解此人写作这信到底是何意?”
“啊,没,没有什么意思,什么也没有!”我正自脸红,听得他这么一问当下没有反应过来,连连的摇手否认,待道见这厮一脸困惑,死党那边似笑非笑,方才明白过来,自己又在死党面前丢了一回丑,想着债多不压身,丢丑就丢丑,又不是没有丢过,这才好了一点,深深地喘了口气之后,耐着性子跟楚大神仙说道:“唔,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贫道惭愧,确是不知。”楚杨一脸诚恳的看着我道。
虽然一贯知道这是块木头,却不知道他木得这般彻头彻尾,连植物人都算不上。
“唔,就是说明,她喜欢你呀。”我又是叹了口气,心想着这种事情还得我跟他解释,不知若是本信的原作者刘晓染同学若是知道了,该要作何感想。
“那是什么?说到底她给贫道这么一封信究竟是想要怎么样?”楚杨仍旧懵懵懂懂,换了方式接着问我。
感觉他这个问题好像跟之前的那个也没什么区别,又似乎有些不好总是用同样的一个答案来应付,因为显得太过敷衍,于是想了一下,根据他这问题的关注点在刘晓染想要怎么样上,于是福至心灵的答道:“大概她是想追你吧?”
其实还有个更加精准的词汇可以概括刘晓染同学的这一行为,那就是“倒追”!
鉴于楚大神仙对于这类现代用词了解不深,我就没有这么说以引得非议。
楚杨听罢嗯了一声,默然良久,方才有些沉吟的问道:“遮莫是要跟贫道比试轻身功夫?”
我愣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这般一鸣惊人的解释到底是从何而来,当即有些哭笑不得,更在脑海里不自觉的构建出了一副场景。
楚大神仙在前面跑得仿佛脱缰野狗,刘晓染同学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楚大神仙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过来,对刘晓染同学笑道:“来追贫道呀,如果你追上了贫道,就让你,嘿嘿嘿!”
画面太美,也委实有点儿未成人不宜,令我有些不忍直视,不忍遥想。
站在我面前的楚大神仙却全然不知我将他在脑海里编排成了什么鬼德行,仍旧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却不知这是那一派的高人,蜀山虽以御剑而行闻名正道,轻身功夫却非所长,更何况贫道所习的大剑之道不可御剑,因此说不得的更是落了下成…然而既然战书已下,如若推却示弱,便是堕了蜀山派的名声,嗯,这便是她所要的吧?要赢了贫道,以使蜀山派身败名裂,大失脸面!”
听得楚大神仙这般的自说自话,让我愈加的有些欲哭无泪,本来张口就想告诉他,刘晓染同学要的估计是成为蜀山派的儿媳妇,当然考虑到她家里的看起来像是豪门大户,楚大神仙虽然是蜀山弟子,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却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因此让他入赘刘家似乎也是可能的。
只是话似乎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尤其还当着死党的面,念头转了转,登时想到了该怎么跟他说:“楚杨,你可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野有死鹿’那茬事儿?”
“嗯,自然记得,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噫,原来如此,贫道得了!”楚大神仙闻言,当即茫茫然的将那一段接了下去,随即恍然大悟道。
死党在一旁估计看得有点儿冷汗涔涔,对于楚大神仙这般欣长的反射弧估计也基本上是无奈了,这丫头原本应该是想将楚大神仙的反应全程记录在案以拿去当做八卦周刊的头条新闻。作为这样的新闻自然是有些情节曲折,出人意料的东西才好,谁曾想楚大神仙这边也曲折的太厉害了,光是让他反应过来刘晓染同学想干什么就几乎花了一整个大课间,等这厮明白过来的时候上课铃都响了,当下三人匆匆的回到座位上坐好,期间我偷偷的瞄了死党几眼,这姑娘原本打足了精神要针对楚大神仙与刘晓染同学的情书表白事件跟踪报道,结果撞上了楚大神仙这朵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葩,让这么爆炸性的事件全然不是那么个滋味儿,其失望之情,沮丧之意,溢于言表。
也幸好如此,死党在这般的打击之下似乎没什么精力来继续关注我跟楚大神仙家长里短,瓜田李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破事儿,算是让我逃过一劫,不幸中的万幸。
相较之下,楚大神仙的反应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因为以他的长相,有刘晓染这般绝色绝美的女生喜欢甚至倒追他,那确确是件祖坟上面冒青烟的事儿,换做个正常男生,估计就算不高兴的晕过去,也得兴奋的一路小跑,楚大神仙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抿了抿嘴角,其人之淡定,令人发指,估计要是让情深意切的刘晓染同学知道了这一情况,晕过去的就该换成她了,当然,不是高兴的晕过去,而是被楚大神仙的不知好歹给气晕的。再当然,楚大神仙本来也不算是一般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