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那娇弱春花,丽如朝霞的笑靥,我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明就里,却碍于就理不太好意思问她如此开心到底是因为什么。
也许不过是因为她所领导的学生会一直明里暗里的跟灭绝师太的教务处相互排挤对抗,之前的那场交锋,让灭绝老尼输了个一败涂地,丢盔弃甲,赢了如此漂亮的一场胜仗,开心自然是不言而喻。心下觉得这么个解释靠谱,于是就没再深究其中因果,反而继续跟她玩笑道:“阿弥陀佛,施主的大恩大德,贫尼拜领,今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果然,这句将灭绝师太明嘲暗讽了一番的话似乎是戳到了她的心坎里,就见她又是一笑,随即皱了皱鼻尖道:“你呀,你表哥信道,你却跑去当尼姑,这不是要跟他对着干吗?而且如此看来灭绝师太的后继有人究竟是谁呀?”
我莞尔一笑,随即有些担忧的说道:“不过主席学姐你这么跟灭绝师太作对的话,难保她后面不会再跟你纠缠什么的,所以还是多少注意一点吧!”
她见我面露郁色,当即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拿出了以前在学生会时常见到的那副大姐头的样子,拍拍我肩膀说道:“这个自然,我理会得,放心吧,也多谢苏丫头你的关心了,唔,你这般身在草野中,心系学生会的,如何,是不是考虑什么时间再回来呀?”
听到她的这个提议,我有些微微的苦笑了一下,随即低着头轻轻却坚定的摇了摇。她看了我的态度,却是叹了一口气,又一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苏丫头你还在介怀吗?”她低声问道,随即自问自答,“唔,也是我莽撞了,看你沈画那家伙还是这样的态度,自然不会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我垂着首,心下五味陈杂,对于这句话不知该要作何反应,谁曾想她竟然又自顾自的说将了下去:“苏丫头你这样的话都让我有些后悔,当初把这姓沈的开除出学生会,到底是对是错了…”
她的话让我多少有些心下一阵惘然,旧日里那些纷纷扰扰涌上心头。
其实说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事,那时我方才高一年级,初入学生会,就为帅气而阳光的高二年级学长沈画倾倒不已,本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因为彼时已经隐约荣登校草之位的沈画学长,仰慕迷恋他的女生自然不在少数,甚至在学生会里也远远不止我一个,只不过不知道该说是我三生有幸还是命里该灾,因为学生会工作上的交集,我与沈画学长有过一些来往,算是成为了朋友。然而这写却惹得一个同在学生会里,同样喜欢沈画学长的高二年级学姐极度的不满,换句话说就是看我不顺眼,由于她是高二年级,在学生会里大大小小算是个头目级别,再于是乎,后面一切便可想而知。我这般多少有些逆来顺受的性格,自然是受尽了那位学姐的百般刁难,虽然有主席大人站将出来保护于我,然而我在心神俱疲之下,又觉得这场不太相称的痴恋终究难得善终,必将无疾而逝,于是在心灰意冷之下退出了学生会,算是一偿了那位学姐欲除我而后快的愿望。只不过这番的得意之于她而言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没过多少时间,沈画学长也退出了学生会,具体原因那时却是不得而知,只是知道他退了出来,仅此而已。
私下里有时会发发春梦,想象这沈画学长是因为我被排挤出会的缘故方才愤然辞职,誓与那位欺凌于我的学姐不共戴学生会的。当然这也不过是个缥缈无望的念想,只不过是我在一厢情愿的安慰自己罢了,然而我心知如此,却宁愿将自己一直的骗将下去,一直的不要知道真相。然而却没想到就这么不经意间的听到人说出了这一切的始末缘由,虽然只是提了个开头,之于我而言却已经足以让此前那番柔肠百结,心醉神驰的想象轰然而塌,个中滋味,多少的有些无法言说。
我是这般没有防备的被真相砸得恍惚不已,主席学姐那边却是对此浑然不觉,仍旧絮絮的说道:“那小子我一早看他便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先苏丫头你跟旁人因为他而遭罪的这些那些,他又不是傻子,难道真的全然不知?不过是装出来无辜罢了!我便是看不惯他这副凡事因他而起,却又装作事不关己的假清高样子!”
我感觉嘴巴里有点苦,却还是强忍着,挤出来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应道:“学姐你别说了,都过去了,别再让我纠结这些事情了,好不好?”
刘胧烟学姐闻言露出了一副喟然的神情,似乎还想继续说将下去,却是终而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再而后估计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她随即换了话题。
“说起来你这表哥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统考还要人帮忙作弊才能蒙混过关,上了这么多年学,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主席学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打叠了一下心情,对此我也只好两手一摊,无奈的瞎编道:“没办法,唔,学姐你也知道了,他家这一系的亲戚世代信道,唔,就是太上老君什么的那些,所以他从小道书读的多,把脑子读傻了,跟课本学习什么的不太对付罢!”
这话说得倒也算半真半假,按照楚大神仙自己的说法他自幼出家,三百多年来读过道书估计有个千儿八百本,因此说是读傻了也不足为过!
学姐撇了撇嘴,似乎是接受了这么个说法,而后无奈的说道:“幸好碰上了我,看在苏丫头你的份上,帮他一把了,你这小家伙跑来也是要给他送答案的吧,免了你后面的辛苦了,放心,后面几门有我这个巡考的罩着他,而且灭绝师太这次打击太大,估计短时间不会来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