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狼嘴里也没什么好话,我俩怎样,干你这蠢狼何事?”女子听得这话,当即啐道。
“确是不干狼爷我什么事儿,只不过骨老鬼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人物,好歹也与狼爷我一同为圣教护法,岂知却是个这般惧内的主儿,若是在圣教之中传将了开来,不知那云云三千教众待要作何感呐!”高大的影子当即笑道。
“放屁,你这蠢狼若是敢乱嚼舌头,我,老子…嗯…”枯瘦的人影听他如此拿自己寻开心,当即暴怒而起,却冷不防的察觉一道剪水冷光自身旁传来,立时感到一阵寒毛倒竖,转头过去,便瞧见那女子正自瞪着自己。
“传,传出去,便传出去,又,又能怎地!我,我便是这么待梦儿的,又,又何怕他人知道?你,你这蠢狼难道有何不服!”眼见那女子目光不善,形若枯骨的那人立时改口这般说道。
“没有,没有,狼爷我别的不服,骨老鬼你这等怕老婆的,却是不服不行,哈哈!”高健的影子这般笑道。
骨瘦如柴的那人闻言狠狠的一咬牙,似乎又待要说些什么,却被身旁那女子冷声打断了。
“且住了,没得跟这蠢狼打嘴仗的功夫!快点把要问的话问出来才是正理!”
“是极,是极,梦儿你说的对!”耳听得那女子这般说辞,枯瘦的那人当即应声附和道,继而再转向那被唤作蠢狼的高大人影,沉声说道,“狼兄,你且听好了,我夫妻此来也不是真打算跟你为难,毕竟你我系出同教,还得顾念一点香火之情…”
“骨老鬼你这话说得可是臭不可闻,既然顾念香火之情,把狼爷我这般的捆着又是几个意思?”高大的男子闻言当即骂道。
对待这般的漫骂,那枯瘦的男子却是置若罔闻,仍旧沉声续道:“…只要你说出娲神遗脉与叛徒青剑太乙的下落,还有那名护着这二人的蜀山弟子的详细情报,待我夫妻将她俩捉拿回圣教,自然便会放了你,否则话…”
“放屁,我狼爷是怎样的狼,怎会受你这老鬼的威胁,否则的话你待要怎地?杀狼不过头点地!狼爷我还会怕了你不成?”高大的男子不待他说完,立刻怒骂道。
“哪里哪里,狼兄这话言重了,你我系出同教,同在圣教主手下行事,教中规矩,杀害同教之人可是重罪,我何无定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还是怕触犯教规的。”
“狼爷我看还得多一怕,怕老婆吧!”高大人影见缝插针的冷声嘲道。
“废话少说,纵然我等杀不得你这蠢狼,但是让你尝尝他的噬骨伐髓,还有我的梦中销魂,却甚是容易,如此这般也算不得违反教规,不过便是同教之间,切磋法术而已!”女子听得他不阴不阳的讥嘲,似乎又是一怒,当即抢着说道。
“不错,梦儿说得甚是,狼兄纵横天地,翻云覆雨,却不知抵不抵得住噬骨伐髓,梦中销魂呢?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狼兄莫非一定要我夫妻逼你说出来不成?”瘦骨嶙峋的那人应声说道。
“放屁,放屁,骨老鬼,梦老太婆,有什么本事尽管对着狼爷我使出来便是,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何用,狼爷我曾答应了旁人,决计不会向教中之人泄露此等情报,因此你二人软磨也好,硬泡也罢,俱皆不过是徒劳一场!更何况不是狼爷我小瞧你二人,就凭你夫妻这点微末道行,连狼爷我的屁都逼不出来!”身材健硕的那人虽然是这般身陷囹圄,却是处事从容,怒骂不止。
“嘿嘿,狼兄一身是胆,却不知身当筋骨尽断之时,可还能这般刚勇无匹,却还是只不过嘴硬罢了?”枯瘦之人仍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声音说辞。
“哼,这话倒是不一定,这蠢狼当年独闯蜀山锁妖塔,身遭化妖池之厄却仍能全身而退,甚至还携了旁人一同,你我的手段到底好使不好使,却是两说!”那边厢的女子却又是冷冷一哼,忽而的这般说道。
“梦儿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我夫妻的威风?”枯瘦之人闻听她的话,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即如此问道。
“你懂个啥,我不过是觉得这头蠢狼固然可恶,这份言出如山倒是令人佩服不已,只不过不知道待他自食其言之时,却又是怎生的一番形容?”女子冷笑着说道。
“可是,梦儿你不是说,噬骨伐髓和梦中销魂,对他不一定有用吗?”枯瘦男子听她这般说辞,更是感觉困惑不已。
“蠢材,那两招没用,未必其他的招儿也没用!”女子淡然的答道。
“唔,可是除了噬骨伐髓与梦中销魂,我夫妻也没其他更狠的办法逼他吐露实情了呀!”枯瘦男子讶然道。
“哼,你便瞧好了吧!”女子白了那枯瘦男子一眼,随即转而又向着那高大之人,冷声说道,“杯中酒护法承别人之诺,不愿将消息告之我夫妻,不知此话是也非也?”
“便是如此,狼爷我死也不说!”高大之人听了她二人的话,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嘴上却丝毫不露怯。
“好,那么却不知你这蠢狼看了此人之后,是否还能如此嘴硬?”女子忽而的声转娇媚,似是有些嘲弄之意,旋儿转身出洞,再回来时,手上却隐约拖着个甚是沉重的袋子。
“梦儿,我来,我来!”枯瘦男子眼见那麻袋似乎分量不轻,当即抢将过去说道,一边便向着那袋子伸手过去。
“站远点儿,没让你多事!”女子面色一寒,当即横眉冷对。
“啊,是…”枯瘦男子冷不防自己献的殷勤却被这般拒绝,伸出去的手当即便僵住了,却又不知这是为何,瞧来更是不明就里,尴尬不已。
只见那女子将麻袋拖到了高大男子身前,就地一放,横在了那里,嘴角似笑非笑,睥睨着那位兀自神色俨然之人。
“这是什么,梦老太婆你说清楚一点,这般花花绕绕的做啥子!”高大男子瞧着那麻袋,目光生疑,口中却是丝毫不让。
“你这蠢狼倒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这袋子里装得是啥,我便不信你猜将不到!”女子轻声笑道,说着轻轻的用脚尖踢了踢那袋子,那袋中之物,似是活的,随着被这女子足尖加身,扭了几扭,隐隐约约间还发出了吚吚呜呜的声音。
高大男子瞧得更是不安,嘶声愤然道:“梦老太婆你把话说清楚,这,这袋中的,到底是何…到底是谁!”
女子听得他话里发急,更是鸣然得意,忽的蹲下身去,素手伸出,将那麻袋封口处系的绳子接将开来,再将麻袋口整个的拉将了下来,但见火光明灭间,从麻袋的口里先是露出了个青丝散乱的脑袋,继而是有几分凌乱,几分血污的瘦削肩头,再便是楚楚纤弱的身躯。
纵然是长发盖面,瞧不清容颜,然而那般的风姿身形,却是高大男子魂牵梦绕,不敢或忘,是以一见此人,当即失声呼道:“凝儿!是你!你…梦老太婆,你,你这臭女人,你,你把她怎样了,你!”
此刻那枯瘦男子也已走将了过来,眼见着那麻袋之中露出了一个女孩儿,算是明白了过来为啥方才自己的殷勤会碰上个钉子,原来是那女子不想让他触碰这女孩儿的身体。
“梦儿,你,你方才出去,便是要拿住她的?这是谁,怎么这蠢狼一见了她便大失方寸?莫不成是他的姘头?”虽是解开了一个困惑,枯瘦男子仍旧有些丈二和尚之感,当即趁着那边高大男子挣扎不已的当口儿,向着那女子问道。
谁知道话刚出口,便挨了那女子一记栗子。
“谁教的你说话这般难听!哼,你还记不记得,教中盛传,这蠢狼当年独闯蜀山之时,跟一个蜀山派的后辈女弟子颇有牵连?便是此人了罢,我从他的梦境里数度见过这女孩儿,方才又察觉到了这女孩气息,想着或许拿到了她,这蠢狼便会吐露实情,于是便去了。”女子淡淡说道。
“原来如此,只不过梦儿你此行也有些凶险吧,难不成是远上蜀山,将她擒将下来的?”枯瘦男子颇为担心的说道。
“呸,独闯蜀山劫人,我可不像这蠢狼一般活的腻歪了,这女孩儿本在一城之外徘徊不前,这才被我趁其不备,抓了回来。”女子啐道,然而声音间却颇有些喜慰那男子如此关心自己。
“嘿嘿,这蜀山女弟子不会也是为了这蠢狼动了凡心,来寻将于他的吧?”枯瘦男子嘿嘿笑道。
“天知道了,喏,你这蠢狼,噬骨伐髓,梦中销魂,用在你身上可能不济事,却不知用在这女孩儿身上,好不好使?”女子转而向着那高健男子轻声笑道。
“放屁,梦老太婆你敢,有种的有什么都冲着狼爷我来!你,你…”高健男子闻言立刻怒道,却是神情慌乱不已。
对此,男子与那女子却是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