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云把卷子的每个部分都仔细地展示了一遍,但除了卷头司诚有些潦草的名字,卷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字迹。台下学生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教练是什么用意。
“这是我收到的唯一一张白卷。”柔云把投影画面最后停在了司诚的名字上,似乎是想让同学们再看清楚一点,“看到卷子时我在思考,能考上实中的学生都很优秀,大概不会有人蠢到答不上一个字吧?”
柔云的声音还是很平静,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但话语中却明显已经有了怒气。听到教练这么说,台下有隐隐的笑声。
“于是我猜,这位同学应该是想通过交白卷的行为表示抗议。我毕竟刚刚当上教练,大概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吧。”
“司诚同学,我很尊重你的意见,但希望你能说清楚些。比如,你是不满意我一开课就安排考试吗?”柔云故作诚恳地,直接向司诚发问。
司诚还处于宕机状态,试图弄清目前的状况,片刻才做出反应,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有。”
柔云微微挑起眉毛,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司诚同学,你能不能做出题目暂且不论。和教练说话时应该站起身吧?这么简单的礼貌你都不懂吗?”
司诚听到教练这么说,腾一下站起来,低下头,忏悔一般地道歉:
“教练,对不起,我......我完全没有不满的意思。”
司诚这种反应,有被教练威严的话语所胁迫的成分。但也是因为,他完全明白了,柔云是故意找茬的,非要自己低头不可。
虽然自己不在乎惹恼她,可这种情况下,继续顶撞有些过火,也不好收场。
从司诚的经验,不做任何辩解,只是真诚地“承认错误”,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老师都吃这套。
教练可能是觉得自己昨天提前交卷拂了她的面子,不利于她在班中树立威信。自己给个台阶,她大概就会放过自己。
“那就是有别的原因咯,”柔云看到司诚低头认错,反而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哦,我懂了,司诚你是觉得题目太过简单,所以不屑于做吧。”
教室里传来一阵笑声。司诚低着头,暗自叫苦,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教练还要纠缠自己。他装作一幅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教练,也......也不是这样。我......我是真的一道题都不会。”
看到司诚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柔云有些忍俊不禁,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司诚同学,你也不用谦虚了。周五时还会有一次小测,到时候题目难度肯定符合你的心意。我期待你的发挥哦。”
“行了,你先坐下吧。”
“既然来参加了课程,就要认真对待啊。”柔云止住笑,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
于是司诚在一片哄笑声中终于坐了下来。他还是低着头,作出一副认真悔过的样子,不想再惹麻烦。
’ “小诚,你不要紧吧?”周诺诺一直没笑,但也只能默默看着小诚被教练为难。此时见他好像有些消沉,担忧地问道。
司诚侧过脸来,偷偷挤出一个笑容,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说:“嘘,先避避风头。”
“你.....真是的。”周诺诺被司诚的样子逗乐了,手掩着脸颊,差点笑出声来,“亏我还担心你会难过。”
“刚才是唯一的白卷,下面是这次唯一的满分试卷。”台上的柔云拿过另一份试卷,放在投影仪下面,动作有些迟疑,似乎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