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诚对应着诺诺的笔记，在本上演算，复习教练上课时讲授的内容。进度果然比他预计的快了许多。
“诺诺，这个地方我有些不太明白。”
“哪里？”周诺诺迅速地抬起头。
“这儿。”司诚把疑惑的地方指给周诺诺。
“哦，这里要用到几个衍生公式。”周诺诺接过笔记看了一眼，就很自然地说。
“我推导给你看吧。”
为了让对面的司诚看清，她把本子侧过来，扭过身子边写边念叨着。
“呃，这样好累啊。”
司诚侧过身体看了一会，觉得脖子有些酸痛。
“我也觉得有点别扭。”周诺诺表示同意。
她手指搭在下颌，若有所思的样子。
“要不......我坐到你旁边吧。”
周诺诺小声提议道，眼睛看向司诚旁边空位。
每个沙发倒都是双人的。只不过放眼望去，坐在一起的男女，都举止亲密，就算不是情侣，至少也是情愫暗生的密友吧。
那像他和周诺诺这样一心向学的单纯关系，还真有些少见。司诚笑着想。
“也是，咱们坐一边是会方便点。”司诚点点头。
周诺诺于是慢慢站起身，拿过自己的本子，小心翼翼地在司诚身旁坐下。
但一坐好，开始讲解题目，周诺诺却完全沉溺其中，把其他的心思都放下了。
“这里这样变换，再带入这个公式。”
她仔细地推导，一边写一边做着解释，不一会，纸上就写满了各种式子。
“喂，小诚，你不要只听，也动笔跟着算算啊。”
周诺诺看着身旁只是坐着司诚，抱怨道。
“唔......”
司诚倒不是不想动笔。只是周诺诺在司诚的右侧。她坐下时靠得稍近了点，此时又侧着身子......
于是，她傲人的胸部就明晃晃地摆在司诚眼底，离司诚身体很近。他一把手臂放到桌上写字，就可能会不小碰到。
这样根本没法写啊。
但司诚看到周诺诺不满的目光，也只好写了起来。他小心地夹住胳膊，不去碰到女孩让人脸红心跳的部位。
“抱歉！”
司诚无意间，手肘还是碰到了周诺诺，她马上反射性地往回缩了缩身子。
“没......没事，是我坐得太近了。”周诺诺红着脸说。
她往旁边挪了挪。
“这下不会影响了吧？”
“嗯。”
现在确实空间大了些，只不过，离那里也只是空出了一丝距离而已。
司诚看着身旁女孩的胸部，忽然灵机一动。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你和我换下位置，这样你的......你不就不会影响我右手写字了吗？”
司诚表情得意地说。
“是哦。”
周诺诺也忽然意识到了这点，却不由有些失落。
“这么巧妙的办法，你不夸我聪明，怎么还不开心一样。”
司诚笑着说。
周诺诺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心想，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能用在别的地方呢？比如物理竞赛什么的。
于是两人调换位置坐好，司诚跟着周诺诺的思路，也自己推导起来。
“这下明白啦？”
司诚点点头。
“多亏有你了。”
“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稳重可靠了啊。”
司诚看着身旁的周诺诺，装作不可思议地说。
“学习上面，我一直很靠谱的，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她红着脸反驳道。
“那我继续做题了，你有问题再告诉我。”
说完，周诺诺却没有坐回去的意思。她略略起身，把自己的资料从桌上移了过来。
司诚刚想说什么，没有开口。
毕竟，身边坐着个可爱的女孩，也不是坏事吧？
他心里想着，耸耸肩，不再深究了。
于是两人就继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虽然不时会偷偷瞟向旁边，在意彼此。
吊灯投下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柔和，氤氲在他们四周，让两人的座位成了一个单独的世界。
————
司诚二人待到快要闭馆，一起乘地铁回家。
从学校正门出来，穿过一条步行街，便是地铁口。
司诚走在街道上，觉得周围的景象有些新鲜。
城市的夜晚，照例看不到星光。街中悬挂的小彩灯，充当了星星的角色。有些摇晃的路灯，街边店铺的霓虹，让人的视野变得朦胧。
司诚好像很久没走在夜晚的街道了，毕竟一放学，就马上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学习速记。
而和“朋友”一起走在街上，更是第一次吧？
“像这样和朋友在街上散步，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司诚有些凄惨地笑着。
“是吗......”周诺诺略感惊讶，她不相信司诚之前会那么孤僻。
“那......和女生这样走在一起，你也是第一次？”
周诺诺试探道，心跳得很快。
“那不是很显然吗？”司诚觉得周诺诺好像明知故问一般。
他笑着调侃自己：“都没有朋友，那当然更没有‘女’朋友了。”
周诺诺听到司诚的话，心里暗自惊喜。
那关于这点，她不就是司诚的“第一次”吗？
走了一段，司诚似乎觉得路人的目光不时投在他们身上。
他意识到自己和诺诺穿着校服，大概被当作早恋的学生了吗？
不过在实中，这种事情也是被允许的吧？
司诚正乱想着，忽然听到周诺诺有些懦懦的声音。
“小诚，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像情侣。”
她双手捏在一起，贴在身前，目光偏向一侧。
果然，她也注意到了吗。
司诚略作思考，笑着说：“还是不像吧。”
“反倒是你，小心别露出困扰的表情，不然可能有人会以为我在强迫你。”
虽然实际情况恰好相反就是了，司诚心想。
“怎么会......”周诺诺有些不太服气。
她当然认为自己和司诚很般配。
不过，情侣是不是应该会更亲密些？
她看了看旁边的司诚，发现两人虽然走在一起，中间却似乎还是有着一些距离。
街上也有其他恋人走过，周诺诺好奇地观察，他们紧紧挨在一起，而且大都手牵着手。
牵手吗......她不由有些忐忑地想司诚的手望去。
因为长期宅家又缺乏锻炼，司诚的手像女孩一样白皙细腻。手指修长，形状也很好看。
司诚的手，牵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周诺诺出神地盯着，陷入了幻想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