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你解题过程不都笔记得很清楚了吗？你再自己多看几次。”
“但我这里就是理解不了嘛。如果只是死记硬背，下次又不会做了。”
“你有没有查过其他资料什么的？上面有解释吗。”
“我都翻过了。而且，”周诺诺心里越发纠结困惑，“小诚，你稍微点拨我下，不是举手之劳吗？为什么总是推脱。”
周诺诺委屈地说，心情也烦躁起来。
“唔……”
司诚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连题目都看不懂，这种话是断不能说的。要么会让周诺诺以为他还是在敷衍推辞，变得更加不满；要么只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司诚正沉吟着，周诺诺见他不说话，一时心急，赌气说：
“小诚，你总不会连这些题目也讲不清吧。那你之前小测里怎么拿的满分？”
周诺诺的话，只是抱怨时的无心之言。但听者有意，在司诚这里，仿佛拉响了警报。
他和柔云间的约定，是绝不能被发现的。要是露馅了，且不说同学们会怎么看他，他首先就没法应付那个强势的教练。
司诚急迫地想掩盖过去，没来及多想，就顺周诺诺的话，很快地说道：
“就是因为这些题很简单啊，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话说出口，司诚才发觉好像不妥。
那么一瞬间，他看到周诺诺惊讶地望着他，瞳孔收紧，但下一秒钟，就泄了气一般，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很想把题给你解释清楚的，只是……”
司诚想要找补回来，吞吞吐吐地辩解道。
“没关系，小诚，我自己再看看好了。不好意思，之前是我有点固执了。”
周诺诺语气轻柔地说，释然般地笑着。
她没再提竞赛的事，和司诚闲聊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司诚的心情却沉重起来。他说不出周诺诺的神色是失落还是什么，但总觉得十分异样，仿佛被他的话语蒙上了一层阴影。
无心的话语可以轻易地摧毁一段关系。司诚懂得这点。他察觉了周诺诺态度的转变，她似乎将自己的话当做了内心真实想法的表露。
当然不是，那只是司诚随手拈来的借口。即使是作为之前陪伴和辅导的回报，他也愿意帮助周诺诺。
司诚仔细一想，抛开物理竞赛，和周诺诺一起消磨的时光，虽然好像耽误了他练习速记，但他从没想过“麻烦”什么的。因为诺诺也给他带来了许多幸福和新奇的体验。
司诚心里很乱。他觉得周诺诺或许误解了他，但又不知道，该怎么传递出自己真实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