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正式开学的第三天。
那个万雨城的家伙终于没来麻烦我。
没有把脚放肆得压在我的书包上,也没有来偷袭我的胳肢窝。
稍微有点寂寞。
可能是昨天有点严酷了。
可能是我一个人租住在校外的缘故,并没有和男生们发展成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关系。我体育方面也不得行,不会篮球足球,乒乓球稍微会一点。
我没有朋友。
但是工具人偶尔会当当,那些没法出校的住宿生啊,总是叫我从校外带早餐,或者鸡排之类的,或者是故事会,言情小说,明星杂志之类的,可以说班上的禁书有一半是我带进来的。
但是没有朋友。
那种事情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班上的女生,一天到晚都在叽叽喳喳像是永远停不下来的折磨。我明明没有窃火,倒是受到了普罗米修斯般无尽的折磨,她们的话语就是巨石,从高处滑落,再碾碎我。
话题也是毫无营养,像是哪个男明星找了那个女明星当女友啊,英语老师今天化什么妆,穿什么衣服啊,对班上男同学来个评分啊,或者是她们最常放在耳边的东西,全校最帅校草f4。
我们班就有两个,钱宁通,朱枭宇。
为什么明明都高二了,还会派一个刚刚毕业的研究生女来教数学啊。
不会教学就算了,凭什么就偏偏对那几个帅哥好言好语,对我则是一句话都不说啊。区别对待帅哥和普通男生,真是无可救药的人性之恶的最佳体现。
反过来想想,这种东西无论是男还是女,都会存在。毕竟一副好看的外表就算是成功了。
真是无聊得要命。这种刚刚毕业的女老师是这样肤浅的吗?
要我说,女人都是这样无趣,没有内涵。我看到的,认识的女人,大多只是肤浅的外貌主义,目中无人,一切自我中心妄图月亮奔来,又感情用事,一天到晚就想着体验被爱的感觉,我说女人的脑袋里就只有爱情了吗?
做事情不讲逻辑,人云亦云。不追求精神世界,世俗物质。
用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的话来讲女人就是爬山虎。那是一种世俗的感情,对任何男人都可以产生。
我翻开笔记原话是这样的
"就好像藤蔓,依附在任何树木上都能够生长。在世俗的人眼里,它是可取的,因为它会促使女孩嫁给想要她的男人,相信婚后能够日久生情。那种感情的成分很复杂,包括衣食无忧带来的满足,家财殷实激发的骄傲,受人爱慕引起的愉悦,以及之子于归造就的称心,只有徒慕虚荣的女人才会认为这样的感情也有高尚的价值。"
我合上了笔记。
我没有喜欢的女人。
这样说不太好,我没有遇见喜欢的女人,但是我是一个坚定的异性恋。
我的生理本能,原始的欲望使我摆脱不了女人。
就这样,这是一节毫无趣味的生物课,我对着生物课本上那个肌肉女画着怪兽的装甲。
男人的雄性激素导致能够长出比女性更强壮的肌肉,反则女人想要达成这一愿望就必须丢弃不少女性特征,还真是残酷的现实。且不说肌肉是不是好看的象征,至少是战斗的象征。
男性在这种战斗方面有天赋哪怕是到了幻想的世界也一样成立。哪怕是最究极的生命体,光之巨人,奥特曼,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出现严格意义上的女性战士。尤里安公主?那不就是打打辅助吗?要我说,爱迪还真是设计得失败,但是和公主一比,反倒顺眼许多。
莫不成这就是雄性比雌性好看的又一例证?
我对生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讲课的是一个五六十的「老女人」。
我还真是现实得可怕,和女人一样。
看看二流作家毛姆对女人的评价,我再一次翻开了笔记。
"女人爱上了你,除非拥有你的灵魂否则她们不会满足,因为她们很软弱所以妄图成为主宰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女人心眼小,憎恨无法掌控的抽象事物,她们满脑子想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对理想心怀嫉妒。男人的灵魂游荡于宇宙中最广阔的最深远的区域,她们却想把男人的灵魂困在方寸之间。”
"女人对于自己不爱的痴心汉是最残忍的",看着这段话我竟然想笑,我已经体会到了。
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我点了一份酸菜鱼,鱼排。看起来还行,只不过酸菜鱼里是一点鱼的痕迹也没有,全是土豆,为什么不叫酸菜土豆。价格倒是可以接受,味道也不错。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女孩子的声音。
为什么偏偏要坐在我旁边?不怕流言蜚语吗?在这种封闭式管理的高中,男生女生坐一块儿等同于谈恋爱,会被抓走的。
我抬头,昨天的女孩,和我一样买汉堡,和我一样什么也没买到。
她换了衣服,今天是粉色的冲锋衣。
对冲锋衣到底有什么执念啊!
不过还是可爱。
我愉悦地点头,她坐了下来。
"我记得你是隔壁班的,"她开口了。嗲声嗲气的,感觉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说话,难不成是台湾人?
林志玲也是台湾人。
林志玲说话也嗲声嗲气的。
林志玲说话也是装的。
最后的判断来自我们的代课语文老师,即语文老师他老婆,最近班主任身体不好就让他老婆代课。他老婆好像对这种装嗲行为非常反感,话说她的声线太粗了,想嗲也嗲不成。
"你是林志玲?"我提出疑问。
她脸一下涨通红,低下头。
我看看她点了什么,什么!竟然就一份水煮白菜。饭还是一半的量。
在减肥吗?
她一句话也没说,假借我低头消灭酸菜土豆的间隙偷瞄我。
"请问,你认识朱枭宇吗?"她低着头。
"认识怎么了"面前这个小个子女人在想什么我全都明白,大概是想通过我结识那个家伙吧。认识是认识,不过我和那些现充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啊。
"请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他!谢谢"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将一袋像是三只松鼠的零食推到我面前,黄色牛皮纸。
"为什么非得是我啊,不能找其他人干这种事吗?"我嚼着土豆,大口喝着酸菜鱼汤。
"……因为,因为……"她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让我好好分析一下。
我的特点:孤僻,没有朋友。不会把话说出去。这就代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不会直接和她联系起来。
要么是太害羞,要么就是一个城府深的女人。总之找上我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女人。
"好处呢?"我伸出手掌,征收过路费,我不喜欢欠别人,也不想别人欠我。
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多做的。
"这个给你。"她把饭卡交到我手上。
"我吃完了,我先走了。"我这样说着,起身,拿走了零食还有饭卡。
"嗯,谢谢。"她回答,还是很嗲。
不能离女人太近,会失去自己。
回到座位,将那包零食塞在朱枭宇的课桌里。旁边的女同学像是看见了世纪大新闻,围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什么窃窃私语,"没想到啊,那个人竟然这么恶心,是同性恋吗?"我都听见了好吗。
喂,你只是在嫉妒他吧。你是在懊恼自己没有那么帅,你肯定在想要是被爱的是自己就好了。要是收到那么多零食的是自己就好了。
饶了我吧,我承认对女人有念头,但是……好吧,我认输,我嫉妒了。
再一次翻开笔记。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什么鬼,毛姆到底二流。面纱男主角说到底还不是看上了别人的容貌,还说什么,死的却是狗,莫名其妙。
我摸了摸口袋,是一张饭卡。
范雪。
哦,是今天坐我对面那个女孩的。
为什么在我袋里?
哦,不知道。
不知道就有鬼了,明明是你自己拿的,当报酬拿到手里的。
我看了一下挂在黑板上段的钟,11点40分,离上课还有20分钟。
小卖部!Go!
我挑选了一大堆。
卡上余额886,还挺有钱的,范雪。
"买这么多零食,做什么?"王沁烨转过头来,急速抓走我的一大袋薯片。"这袋归我了"她眉飞色舞。
王沁烨,我喜欢的女孩。
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
把我吃掉吧,我变得越来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