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那悬挂于水泥壁上的台灯,忽明忽暗,一闪一灭,好像随时可能灭掉一样。
在地下室的中央,摆放有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还摆放有一个小餐盘和几个空啤酒瓶。
“吱吱吱!”有几只老鼠跑上了桌子,蹲在盘子上,尽情享用着那残余的菜渣,“啪”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在地下室内回荡,惊跑了桌子上的老鼠。
“呃!特么的,啥人嘛?”一名浑身酒气的中年男子,脸红通通的,走路一摇一晃,左手上拿着一瓶啤酒,他又喝了一口,打了个满意的气嗝,才道,
“不就要加点钱吗,跟要老子求她似得,真是穷光蛋一个,贱娘们,呃……”
他又打了个“嗝”,走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视线渐渐移向,一位被绑住手脚,瘫倒在地下室角落内的年轻女子身上。
他的眼神邪恶又贪婪,嘴角慢慢上挑,裂开的嘴唇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黄牙,笑的有些让人感到厌恶,他拿起啤酒又灌了一口。
之后脱掉了他身上那脏兮兮的棉大衣,撸起袖子,拿起一桶水走向,那名还在昏迷的年轻女子。
而年轻女子的旁边,有一朵还未绽开的彼岸花,雪白色的未有鲜红。
…………
清晨六点左右,天还未亮,成老先生大包小包带了不少,早早起来打车去了最近的飞机场,他下了出租车后,回头望了一眼,那空空荡荡的马路。
久久没有动一下,好像在期待什么一样,数分钟后,他低垂下身体,独自一人挎着行李向机场内走去。
“那群老家伙还真不来送送我啊,唉!不来好啊,不来好啊!”他叹气,一路来到休息区内。
坐在靠边的位子上,苍老消瘦的手掌从口袋内摸索出,早已打印好的机票,看了一眼,【7:00——11:00】,现在是6:30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开始检票。
休息区内的人不多,零零散散也才五六个人,成老先生呆坐在椅子上,头压的底底的,银花的白发有些散乱,眼角还有一点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
突然一条干瘦的手,从后拍了拍成老先生的肩膀,声音也很苍老,“老小子,这么垂头丧气干嘛?”
听到动静,成老先生连忙抬头,往后望去,他那浑浊还有些凹陷的双眼突然染上了一层水泪,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来了吗,你们怎么都来了啊?”
“想想都多少年的朋友了啊,都是看着对方头发白,一起走过不少路,你要走了,我们不来送送怎么行。”一位老头子感叹道,回忆起了许多往事。
“就是啊,老兄弟,以咱们几个的情义,不送你我们几个老家伙心里都过意不去。”
“本来我们是想在机场外送送你的,都是老油这家伙,睡过头,让我们大家伙晚了点,才到。”
“没事、没事!”成老先生感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擦拭着眼角,对几个老头子说道,“大家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的你们几个老家伙可一定要多注意点身体啊,别走在我前头。”
“咱们岁数大了,不该操心的事就别操心了,累。”
成老先生对老伙计们嘱咐道,大家的年事已高,好多身体都不健朗了,故此才嘱咐了几句关心的话语。
【飞往h国的客机,开始检票。】
交谈被打断,一伙人做最后的告别,“老小子在外也要多注意点身体,再见啦!”
“再见了,老兄弟们。”成老先生迈着步子,向检票口快速走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叹道,“老兄弟们都来了,丫头,没来啊,唉!还真想再看她一眼呢!”
后面那些老兄弟,看着成老小子,渐行渐远,终是绷不住脸,一个个眼角湿润,纷纷别过脑袋去。
“老先生,飞机待留时间不会太长,请您快点登机。”一位机场工作人员,礼貌提醒一句。
成老先生点头,一路走上飞往h国的客机。
……
爆雪过后的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干爽,厚厚的雪盖住了许多东西,有不干净的,有脏乱的,还有那些足迹。
雪很美,但此刻有些人的心却有些凉,一名便衣男子,脸色很难看,他播出一个电话,“老板,人跟躲了。”
“那就去找啊。”电话那头回道。
“嗯!好。”男子站起身来,去查看了下监控记录。
可是昨天的雪太大了,监控摄像头根本拍摄不到什么,都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男子又去了学校,后又联系人展开了调查。
……
三天后,白家内,楚琴对还在吃早餐的白卓道,“小卓啊,你今天帮妈妈去学校看看小格,看她在学校生活的好不好,我最近这几天感觉心一直闷闷的不舒服,老是感觉出了什么事,给小格打电话她也不接的,今天还关机了,真是的,这孩子。”
楚琴唠唠叨叨说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直皱着眉,倒杯水都有些视线不集中。
水满了,白卓提醒,“妈,满了。”
“额!你看我真是笨手笨脚的。”楚琴连忙放好茶壶,拿抹布擦起那些溢出的水迹。
白卓吃完早餐后,出了门,先给白格去了个电话,“嘟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以关机,请稍后再拨。”
“Sorry, the phone you dialed to shut down. Please dial it later.”
“手机没电了吗?”白卓猜测道,接着向小轿车走去,“想想也有段时间没看见老妹了,直接去学校看看她吧。”
马路上的雪已被扫开,但残留的水经过一夜的低温,已经结成了冰,路面湿滑,不易开太快,白卓开的慢,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到达学校。
但想在学校内直接找到人,还真有些难度,因为教室不是固定的,找起来很麻烦,所以他直接去了教务处,找到了白格现在的老师。
坐在办公桌前的白卓,礼貌说道,“何老师,我是白格的哥哥白卓。”
何老师简单和白卓说明了下白格的情况,一个学期来上课的次数寥寥无几,基本都跑图书馆去了,白卓来了图书馆,还是没有找到白格,又去了出租屋依然没有找到白格。
就这样他找这个不省心的妹子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人影,渐渐有些着急了,“老妹这是跑那疯去了?”
因为担心,他在出租屋外等了一夜,直到天明他才彻底从茫然中走出来,开始查监控,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后报案,又开始发动自己的关系找人。
(人口失踪,三天才能立案,好像是。)

(红色的彼岸花,代表死亡与回忆,相传它是开在黄泉河畔的花儿,负责牵引死人的亡魂,别名“死亡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