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寒冬总是那么无情,它吞噬着它能看到的一切的,事、情、人。这对许多人来说有益,暴雪会掩盖所有的肮脏、仇恨、罪行。又对许多人来说无益,因为它们被完全掩盖。我不知道你是哪类人,朋友;但是,当你看到那远方高耸入云的大树,你便会放下这有益无益的争执,树下是这寒冬中少有的庇护所,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欢迎来到维星城,我的朋友。
寒冬中的净土,这是外人对维星城这座城池的第一印象,虽然可能大多是进城被美酒和姿色陶醉所致,但这儿依旧是旅途驿站的不二之选。
“小子,是你昨天欠我三银元吧?”
“连输这么多局,今晚你不醉我给你俩袋钱!”
............
“哟,这是新人嘛,我可没见过你啊。”手上抓着个大酒杯的壮汉喝道。
“请多指教。”
“哈哈哈哈,兜帽没摘,听声音原来还是个小妞,先说好,我赢了今晚跟老子回家,怎么样?”
“要是你输了呢?”
壮汉皱了皱眉头,灌了俩口酒就大声吼道:“这一袋银元,够了吧?”他摇了摇钱袋子,叮呤哐啷的响声象征着里头的财富。兜帽人点了点头,拿出了藏在怀中的卡牌。
“咳咳,那么规则很简单,我家大胖小子都......”
“原来你还有夫人啊。”
“......我夫人可多着呢!男人可不能少了第三只手。”壮汉顿了顿,喝俩口酒缓解缓解尴尬。“那么,钓鱼吧。”
…………
壮汉脸上很难看,输的大字好像已经刻在了他头上,剩下的出手都是做无用功。事已至此,他便直接撕破脸皮“娘的,你这**到底哪来的新人!不懂咱这规矩嘛?”壮汉拽着兜帽人的衣领,兜帽因为抖动从她的头上滑落下来,一位金发的女子展现在她面前,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发色显得如此耀眼。壮汉愣住了。
“先生,记得前几个月您借了酒馆180银元喝酒喝到天亮,”海娜直接打掉壮汉抓住衣领的手。“到现在没还,并且威胁老板……”
“混蛋!菈索妮娅家的,权势很大是吗?”收回愣住的表情,壮汉便一拳挥向兜帽人。
兜帽人不躲不闪,一伸手便挡下了壮汉蛮力的一拳,随即又反抓住他的手,慢慢地顺时针转动。壮汉皱眉皱到眼睛里,拼命想挣脱她手,马上便挥起另一只拳头要打过来,下一秒,他后悔了。兜帽人稍重呼吸了一下,恍惚间,精灵般的火球便从她的手心中钻了出来,拥抱住壮汉先前出去的那只手,噼里啪啦的音乐奏响,男人的手在歌唱。
“啊啊啊啊啊啊,烫!烫!法术!法术啊!”壮汉一边吃痛大叫着,一边使劲抽手回去,海娜放开,他便倒了出去。吃了个狗啃泥的壮汉,慌得像要被父母训斥的小孩,胡乱把钱袋子就扔在空中,抱着着火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叮呤哐啷声响彻在酒馆里。
兜帽人没追上去,接住空中落下的钱袋子,脚一翘,凳子一坐,撑着个二郎腿便开始一个个数起了银元数。
“海娜小姐……可以了……您可以回家了……”老板从刚刚开始拿着酒的手就没放下过,见众人不断将诧异的眼光投向兜帽人,才开口说话。
“啊好,您老人家保重,下次有事再叫我,”兜帽人收拾好超出几个银元的钱袋子,丢给了老板“干了一天活了,再找时间向他要利息罢……”
…………
日复一日的讨债,海娜的工作。噢,她当然不是臭水沟里的工人,她是大家族的第一后代,怎么说来着?嗯对,大小姐。
晚上,菈索妮娅家饭厅。
“亲爱的,今天如何?”
“非常好,父亲。至少目前没有我收不了的债。”海娜将大拇指笔向自己吹嘘。
“好……好……乖女儿,什么时候关顾下家里的正活?”父亲来了口牛肉。
空气略微有些凝固。
半响之后,海娜才开口道:“拜托,父亲,我这活不是干得好好的嘛!”
铃铛声响起,一个年轻的妇女端着几碗菜走了进来,她头发金黄透亮,白暂的皮肤掩盖了岁月的年轮,手上的美味佳肴如她容貌般美味,呃,我是说,美丽。
“苏瓦福,女儿长大了,想干点啥便从了她罢。”女子温和地笑着。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享用晚餐,聊聊家常,话题如菜式一般,每日不重复。
“亲爱的,想问问你,为什么觉得干这事这么有意思呢?”
“刺激,趣味,这在学院的呆子那可学不到。”海娜不屑地摇了摇头。
见海娜毫不动摇,父母也就没再多过问。毕竟身在如此家庭,自家的大小姐干这种活,没有任何的问题——虽然每个父母都会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多读点书,可到最后有多少能派用呢?
“那么,亲爱的,今晚好好享用一顿美餐,明天的活将会非常难办。”苏瓦福拿起酒杯嘱咐着。
“请相信我,父亲,这把利刃可是你亲手锻刻的。”海娜自吹到底。
“好啊……好啊,我们菈索妮娅家的大小姐,期待你凯旋而归。”苏瓦福大笑着,随即让母女俩开始进餐。
月亮挂上了树枝,最后一批散沫在月光的亲昵下,开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