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
又一个喷嚏。
第三个喷嚏。
太冷了,独自站在衰败与灭亡中央的海娜,手上抓着,一个人。他十分狼狈,被掐住的脖子艰难地流通着气体。这是海娜找到的第三个线人,他知道其中的关键。
“以下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你都能回答得上来,”海娜加大了力度,本就冻伤的脖子,一股股鲜血流出。“你若坚持不说——你前面的两个人已经……”
线人已经被吓得支支吾吾,话含在嘴里半天吐不出来,海娜放下了他。
“第一个,极树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
线人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点了点头,作为监护极树的领主园丁,他不可能不知道极树上有什么。怕死的他把所有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海娜。可还是被海娜抓去当通行证——他这张脸可比偷进极树有用多了。
作为人民和宗教的信仰,极树这普惠众生的存在是有重兵把守的,平常人是无法靠近他分毫的。一直有着这么一条传言说极树上有种果实包治百病,当然民间传闻,谁也不知道其真伪性。走投无路的海娜也只好尝试这条道路,别的道路已经没有用了。
她拉着线人,要进入极树,线人本想开口抱怨的,可嘴才张到一半的他便看见无时不刻在海娜手里跳动的电火花,只好故意咬牙,把嘴巴慢慢缩了回去。
............
两道闪光冲撞在一起,紫与蓝的交错,雷与电的共舞,从何时起,在那不远处,原有的房屋已夷为平地,它跳动着火花,好像存在过,好像。重拳止住了对撞,两个布满青筋的拳头比拼着,苏瓦福略显吃力,见快要被压垮,他假作被压着蹲下,安比西恩将要胜利的笑容被他毫无掩饰地展现在脸上,这是作为强者的自信。时机逐渐成熟的苏瓦福将快要跪下的脚一记正踢,准确揣着安比西恩的裆部,命根吃痛的安比西恩疼得手都缩了回去,全然没了架势,脚还未落地,苏瓦福便附上了法术,他将腿高抬至顶端,带着电光的竖劈直指安比西恩的头。
老家伙当然还是有经验的,在痛感稍缓之后,感受到心跳急速加快的安比西恩猛得抬头,以惊人的速度堪躲过苏瓦福夺命的竖劈腿,扑了个空的竖劈,气流狠狠打向地面,尘土飞扬起来,风吹过,哀嚎之声划过苍穹。
得亏不是安比西恩的哀嚎。
“孩子,你懂得什么叫法术吗?”
“您可从来没教我读懂法术。”
“哈哈哈哈,傻子,”安比西恩缓了过来。“法术是要自己读懂,我教的,只是它的威力。”
两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安比西恩的笑容慢慢溢满整个脸庞。
“园丁,你可以进去......等等,你是谁?”
没有令牌的兜帽人撂倒了没有力量的士兵。
海娜揍扁了守卫。
信仰归信仰,若有些人没有信仰,比如说我们维星城的领主,他啊,眼中只有城外矿脉的收成,哦,还有殿里的仆人。至于极树,他对“重兵把守”的理解,帝国没教会他,也有可能自己装傻。总之,维星城的极树是不受他待见的。
这道守卫过后,前面就是极树了。
这是领主他不得不看到的存在,他无比高大,以至于没有人能忽视,他十分粗壮,以至于没有人敢小看,高洁,无垢,向上是他的志向,雄厚,伟岸,向下是他的根基。苍松雪山,他矗立在这入云的悬崖的之上,俯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弱小,那么无用。有人说,近看极树的第一眼是震撼,第二眼是净化。金发的女孩没有,她被他的美丽深深迷住了,产生了共鸣般,她开始攀爬起这棵万米高的巨树。民间这么说,极树是神创造的,也有说极树就是神。她迷茫,在如此的魁昂的存在之下,这两种说法都站不住脚跟,她相信是自然缔造的这一切,他是自然的信使,平衡的守护者。
总有什么在呼唤着海娜,使她攀爬的速度愈来愈快,她对极树上有什么东西仿佛已经忘至九霄云外了,自己的主观被取代了。引导着她的使者慢慢现出了身影,她没有轮廓,但充满神气,海娜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越来越亮,前方越来越亮,直到将她完全吞没。
海娜从花海中醒了过来,她环顾着四周,簇拥着的花朵已镶嵌在地平线上,望不到边,姹紫嫣红般,水月镜花样。跟冬天毫不相干的景象映入她的眼帘。她好几个月没看见白云了,这里漫天碧白,她好几个月想雪消失了,这里阳光四溢。
“好久没有新客人来了,上次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学会自己擦屁股了吗......”空灵声回响在这个空间里。
“这是哪,你是谁?”海娜问道。
“别这么无情嘛,孩子,我可见过你。”他调侃着。
雷电在一人倒下的音律中划上了休止符。安比西恩望着晕死过去的苏瓦福,嘴里念念有词。他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剑,他通体紫蓝,金色凤凰外观的剑柄好像在展示他的不凡,到处都是缺口、划痕,久经沙场的神器从来不将它们放在眼里,剑身上具有的电光芒比苏瓦福或安比西恩更加耀眼,电流不时在刀尖上跳动着,像是在述说他暴躁的性格。
安比西恩用这把剑砍倒了苏瓦福。
“我不看好这小子,安比西恩。”剑说着话。
“我记得你对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安比西恩尴尬地抠了抠脸,补了句“我给他放倒的时候偷听的......”
他老了,挥不动这把传奇之剑了,但剑从不会主动放弃他的主人。
“去吧......你跟我这老东西也有些年头了。”
“三十六年前你把我扔屎坑里这辈子我都不会忘!”剑怒吼着,想反冲着把安比西恩刺死。
安比西恩挥了挥,剑从他的手中飘了出来,浮在空中。他慢慢向苏瓦福靠拢,身上的电流强势了不少,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般。
下辈子你就忘了。
我在你们家过了多少辈子。
剑和安比西恩跟老友一样回忆着往事,夕阳下一剑一人显得格外融洽,他们走向未来,充满希望。
关于往后的安排:
[今日(5.10)本章更新完之后,明日(5.11)会是一个小总结章。后天(5.12)会对整个世界观进行概括与梳理,5.13和5.14这两天的二章会将一卷完结,这周内会有一个类似于番外的世界故事。而后本书将结束试水期。在六月底或七月初正式开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