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靳泽对银色蛋卷样刘海的少女微笑，答应了她的请求。
但他又突然感觉不甘心，凭什么他要答应她呢，他才不要被这家伙的活泼和可爱所俘获，然后就起了报复的心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可能他是疯了，对丹妮道：
“如果我用这门剑术击败梅妲，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好吗？说实话我挺中意你的，丹妮，你的卷发真的好可爱。”
“诶！？”
丹妮惊呆了，然后瞬间，红晕爬满她的俏脸，她捂住嘴巴，两只酒窝甜甜的，就跟烤蛋卷一样可爱。
诺娅也惊了，诺菲也是，萌萌的小脸石化了一般，眼珠瞪得仿佛铜铃，靳泽旁边剩下的那几个年龄稍小的姑姑也是。
妮欧、塞莉卡、妡娜、玛可、缇缇莉娅...为什么你们是这副表情？
等一下，似乎在艾贝拉的文化中，表白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呵呵，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靳泽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干一件蠢事，他要撩妹也不该找自己的姑姑啊，更何况现在根本不是撩妹的时候。
“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丹妮姑姑，我会打败梅妲的，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只是因为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而已。”
少女们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靳泽感觉气氛似乎不太对，趁她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找了个跟奎利斯还有事的由头脚底抹油开溜了。
他几乎是用跑的找到了奎利斯，他正在跟一位穿黑色燕尾服的老男人说着什么，看见靳泽过来，正好冲他招手。
“凯姆，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服侍了我们家族三十一年的伦德管家。”
“凯姆少爷您好。”
老男人朝靳泽微微躬身，他看起来五十来岁的样子，背头打理得一丝不苟，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已经做了千万遍。
“伦德叔叔你好。”他回礼道。
“还请少爷跟我来一下，我让下人们认识认识您。”
“我带他去吧，你去给凯姆准备一下公馆大门的钥匙，还有住的房间，最后是马车，我待会儿要带他去户籍管理所登记。”
“是。”
老男人恭敬退下，靳泽瞪起眼睛看向奎利斯。
“怎么？”以往桀骜的大叔此时就像是一名绅士那样微笑，“你已经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了，这里当然就是你的家。”
“呃...”
靳泽有些恍惚，心里像是化开了什么暖暖的东西，下意识露出苦笑。
家...吗？
他甚至连这里是在哪条街区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在西城区和市中心之间。
这样的自我感动真是逊毙了，他转念一想，说是登记，其实也依旧是普通的居民籍，毕竟古希格尔特家也已经不是贵族了。
不过，如果古希格尔特家还是贵族，也没他什么事。
他回道，“我知道，只是有些不习惯。”
“哈哈，可以理解。”
奎利斯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开始带着靳泽熟悉起这座公馆来，一边参观一边跟他介绍古希格尔特家族的历史，路上遇见女仆，就给她介绍靳泽。
靳泽就安静地听着，慢慢吸收由奎利斯之口传达的情报。
这个家族是三百年前起家的，也算是老牌贵族了，祖上曾经显赫一时，凭借超绝级的狩魔剑术，在壁外战场征战的时候，古希格尔特家为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初受封的时候就是二等贵族。
别看只是区区二等贵族，一等贵族那是可以得到疆域封赐的大贵族，享有代女王支配一座城市的巨大权力。
所以，二等贵族已经是城主之下等级最高的贵族了，要知道三等贵族的数量可是二等贵族的几十上百倍，而一等贵族，每座城市一开始都只有那么两三家。
靳泽又问起壁外战场的事，奎利斯却说这件事还不急，以后再慢慢跟他细说。
他的直觉告诉他，似乎，这个壁外战场与狩魔骑士团有关。
他问起狩魔剑术的事，是不是剑术越强立下过的功劳越大得到封赐的贵族等级就越高，而奎利斯是这么回答他的。
“剑术虽然是贵族的立足之本，但也仅仅只是立足之本，一家贵族要想发扬光大，光靠武力是不行的，不过这些你暂时都不用考虑，好好把你的剑术练起来就行。”
大叔接着又是一通说教，两人逛完了整栋公馆，在马车上的时候，靳泽忍不住问他：
“这么说，你的那些妹妹都是女仆所生？”
“嗯？是啊？”
“她们...没有跟你父亲结婚吗？”
“结婚？”奎利斯像是听见了什么超好笑的事，“我父亲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我的母亲，她们跟谁结婚？”
靳泽摸摸脑袋，直觉让他不要再愚蠢地追问了，可他就是忍不住。
“跟你的...父亲啊？”他表情还挺无辜。
“哈啊！？”
‘啪’的一下。
奎利斯给了靳泽后脑一巴掌。
“你是白痴吗，神圣的婚姻契约怎么可以缔结第二次？”
“啊？”
靳泽忽然回想起来自己在图书馆的时候翻过的一本书...似乎在这个艾贝拉王国，每个人都只能结一次婚？
“哦，哦哦，抱歉，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奎利斯没好气的抱起胳膊，“不过虽然只能缔结一次契约，但生孩子这种事也不是必须夫妻之间才能进行，以前还是贵族的特权，现在嘛，在平民之间也常见得很。”
这...也行？
“那，诺娅丹妮她们的母亲...？”
“就是之前介绍你认识的那些女仆。”
还真是啊！难怪那些女仆看起来都不年轻了！
“不是...她们不是都生下你父亲的孩子了吗，怎么还是...”
还是下人呢？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有怎样的误解。”奎利斯摇头道，“但一个女人的身份地位并不会因为她生下孩子就变得高贵，她是孩子的母亲没错，但她的职业是女仆，既然是女仆，就给我好好做女仆该做的工作。”
靳泽有些愣住，他算是正面感受了一波文化差异给人带来的冲击力了。
前所未有的那种。
办理户籍的时候，奎利斯问他有没有看上自己的哪个妹妹，似乎有给他牵线搭桥的意思，老掉牙的套路，又是一个认为婚姻能绑定现实利益关系的人。
靳泽对这种‘政治联姻’是嗤之以鼻的，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跟别人不一样，但谁又规定每个人的想法都必须要一样呢？
不过这种做法在艾贝拉似乎还挺流行的，毕竟一个人一生只能结一次婚。
于是他告诉大叔自己喜欢丹妮。
“嗯？丹妮啊...她确实挺不错的，至少比我别的妹妹有韧性，配你正合适。”
靳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单纯的只是觉得丹妮很好搞到手而已，直觉在悄然之间深入骨髓，告诉他只要稍微动一点功夫，就能让那个女孩爱上他，一辈子对他死心塌地。
说实话，丹妮真的挺可爱的，还是双胞胎中的妹妹，卷卷的刘海，甜甜的脸蛋，尝上一口，保证比蛋糕美味得多，靳泽稍微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未来，心中不禁产生了期待。
但是等一下，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订婚了，只是未婚妻不知所踪。
他摇摇头驱散心中的悲观，万一罗怡莎下个星期就自己回来了呢，虽然他的直觉不这么认为，但他宁愿盲目乐观。
“凯姆？”
靳泽回过神来，以开玩笑似的口吻道，“那梅妲呢？你的宝贝侄女怎么样？”
“她？她的话你还是等到赢下竞技大赛之后再说吧。”奎利斯对靳泽的把妹能力持悲观态度，并且，似乎不太想让他们在一起。
这一点可以理解，梅妲是葛瑞因家族的人，一旦靳泽与她联姻，会有被葛瑞因家族拉拢的风险。
他笑了笑，没有多说。
办好户籍之后已经是午后，从管理所出来的时候，奎利斯遇见了几个熟人，对方似乎是贵族，对他一阵嘘寒问暖，不过怎么听怎么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把奎利斯气得不行。
在回去的马车里他都没有心情再跟靳泽介绍古希格尔特家以前的那些丰功伟绩了，只是拿出一块木雕小手办，一下一下的慢慢雕刻起来。
似乎这是他保持镇定的方法？
靳泽没有多问，只是对他雕刻的魔物手办表现出浓厚的感兴趣。
“想知道我雕刻的都是些什么魔物？”他嘴角得意地勾动，脸色总算好看一点了，“等你赢了竞技擂台再说吧，这不是现在的你应该知道的。”
得，又是赢了竞技擂台再说。
靳泽耸耸肩，偏头看向车厢外往后倒退的街景，有住宅也有商铺，还有河流与吊桥，河岸边忙碌的工人和清洁工，他们是城市的隐形人，不引人注意，但如果这座城市少了他们，就根本没办法运转。
回到古希格尔特家的公馆，奎利斯让他随便放松，并再次强调了一遍这里就是他的家，让他有些感动。
家啊，家...他从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也能有个家。
有点困，洗个澡睡上一觉吧。
然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靳泽已经不困了，堪比泳池大的浴池让他感觉到魔幻，镶金的马桶让他感觉魔幻，整个这幢公馆都太魔幻了，花园太魔幻，自己专门的房间太魔幻，他真的能拥有这些吗，这真的是现实？
总之不管是不是，他都无法适应，不敢相信，觉得自己过去三个月的艰苦生活就是一场梦，估计就算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睡吧。
他在公馆里闲逛起来，姑姑们不知去了哪，但他时不时会经过一些有动静的房间，有嬉笑有朗诵有歌唱，还有舞步的声音，他的直觉太敏锐了。
在走廊尽头的阳台驻足，靳泽很快发现下面的训练场里似乎有人在练剑。
独自一个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