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嫦娥跟赫卡提亚，纯狐久违的对其他人产生了名为“烦躁”的情绪。
“真是顽强的小家伙。”
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每一次倒下，却依然咬着牙关爬起来。女孩们眼中的光辉，也始终没有黯淡过。
她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
说句实在话，换一种形势，大家或许可以坐下来把酒言欢呢！
可惜她们是敌人。
“还……还撑得住吗？爱丽丝小姐。”
弦已经断了，冴月麟仍旧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哪怕演奏不出乐章，拿来砸人照样很疼的。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人形使的形象其实比对方要好多了，战斗的时候她基本都跟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像冴月麟，打到后面完全是不管安危的横冲直撞，搞得自己满身都是伤势。
东方遥的治疗魔法也并非每次都那么及时，毕竟他的对手更加属于规格外的，而且还以一敌二。
“终于来了……”
绿色的光芒笼罩住了两人，少女们顿时感觉身上的痛楚减弱了许多。
比较遗憾的是，男人的治疗魔法只能恢复伤势和力量，物件的损坏是没办法修理的，所以不仅是冴月麟的乐器，包括爱丽丝的人偶都继续处于破破烂烂的状态。上海一张脸布满了裂痕，蓬莱则缺少了一条腿。
“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即使人形并没有痛觉，少女还是感到一阵的心疼。
放心吧！之后会竭尽全力帮你们复原的。
“乖乖的放弃不就好了吗？”
纯狐的仇恨只针对嫦娥，她并不希望这些可爱的小姑娘，因为这样一场战争丧命在自己手上。
“别小看人呀！”
大家都正在竭尽全力地战斗呢！这种时候如果她们先选择了投降，肯定会被所有人当成叛徒的。
“怎么可以让你们那么轻易就毁掉这个地方的。”
连母亲大人都无法让她离开的幻想乡，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它走向灭亡啊！
“没错，不要以为自己赢定了。”
冴月麟也十分赞同爱丽丝的话，关键是神灵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她感觉很不爽。
“无知。”
纯狐摇了摇头，这帮孩子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休息够了吗？”
“嗯。”
“那就接着上吧！”
回复了部分体力的女孩们，再一次朝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发动了冲锋。
“真是……太愚蠢了……”
不单是她们俩，也包括自己在内。
假如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坦然面对死亡，或许便不会有今天的烦恼了。
你说是吧？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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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的力量穿透了最后一头亡灵的胸腔，在满怀不甘的怒吼声中，它的身躯迅速消散在了空气里。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巫女举起御币，指向了站在一边看了半天戏的二代目。
这一番恶战灵梦倒不是半点事也没有，纵然有治疗魔法的帮助，她还是清晰感受得到，自己的体能下降了不少。
“确实是个出色的后辈。”
作出回答的不是尤缇娅，而是被她禁锢的神玉。
“只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嗯？”
一股深深的寒意直冲少女的脑门，在她的周围，凭空多出了几十个半透明的虚影。
“是刚才的亡灵。”
不是才被她干掉了吗？为什么又立刻复活的？
咦，仔细观察，会发现它们的样子有点不对劲，相比之前似乎更加的虚幻。
与其说那是灵体，倒不如说是怨念的集合。
陈旧的记忆被唤醒，灵梦慢慢回想起来，很久以前好像就碰到过这种东西了的。当时上一代博丽巫女，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消灭了那玩意儿。
也是藉由那一次事件，少女认识了一个叫做雾雨魔理沙的狂妄小鬼。
“本小姐以后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魔法使da☆ze！”
才多少岁便敢如此嚣张？小小的灵梦看不过眼，一拳就把对方打哭了。
结果从此以后，反而被这家伙缠上了，双方有了解都解不开的孽缘。
嗯，有点想远了呢！
被若隐若现的暗影团团包围着，少女紧张得握住了御币。
一般怨念的攻击虽然不会造成太大的物理伤害，但是它可以侵蚀你的大脑，让你变成一个疯子。
很明显，灵梦并不希望自己化身为一头只知道破坏的怪物。
“先下手为强！”
如何对付这些东西的方法她大概还记得，毕竟当初的惨剧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诶？”
正打算采取行动，飘在空中的怨念集合体，忽然间却飞走了。
不，应该说是被吸走才对。
黑巫女仿佛变成了东方家里那种叫抽水马桶的东西，将无数的怨念吸入了自己体内。这个过程显然并不轻松，巨大的痛苦，甚至让她整个人都佝偻了起来。
“这是想要干嘛？”
“不清楚。”
二代目沦落为“灾厄”的年代，神玉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了，所以也不明白对方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不过，毫无疑问，那是一种邪术。
妖怪不仅肉身比人类强横，死了之后，它们的灵魂也非常容易转化为恶灵或者是邪灵。接着黑巫女便发现了，如果把这些残留着部分意识的灵体吸入自己体内，能够大大地增强她的力量。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被幻想乡的妖怪们当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只是要容纳如此众多的怨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会因此发狂的。然而对于本身满脑子复仇思想的尤缇娅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当然，想要获得多大的力量，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经过这一次战斗，她的肉体怕是会彻底崩溃，意识也必须重新陷入长眠了。
“你会死的。”
男性道士凝视咬紧牙关忍耐着的二代目，眼神充满了怜悯。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才能驱使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做到这一步呢？
“无所谓。”
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恋的黑巫女而言，迎接“终焉”的到来，才是她存在的唯一意义。
真的，没有任何眷恋了吗？
尤缇娅的脑海深处，浮现出了一个小女孩的笑脸。
“椿姐姐。”
“呜！”
意识出现了阵阵动摇，但是这个时候，怨念的集合体也全部被她吸入体内了。
暗红色的花纹蔓延至全身，就连脸部，都布满了放射状的纹理。
双手握紧，再松开，表面没什么异常，但是少女感受得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是另外一种生物了。
“要来了！”
“我知道。”
灵梦第一时间抛出了许多张纸符，在身前布下了一层厚厚的结界。
然后，结界就被打碎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
惊诧的想法在脑海中电光般闪过，纯粹是出于本能，她双臂交叠护在了身前。
如同被八云紫从间隙里放出来的列车撞到了，少女化身一颗炮弹，高速倒飞了出去。
“轰轰轰——”
压倒了好几棵大树，再撞碎了一块岩石，最后在坚固的地面蹭出了一道深槽，她才总算停止了后退之势。
“咳咳……”
灵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连续的冲击，让她浑身都快要散架了，七窍也在不停的流血。
双臂不停的发抖，骨头大概被打出裂痕了吧！钻心的疼痛，让巫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那家伙，将自己的身体大大强化了。”
神玉这时候才跑了过来，灵梦被击飞得太快了，导致她甚至没时间作出防御。
“用不着你说。”
少女擦掉鼻子里流出的血液，低头吐了一口鲜红的唾沫。
原本的二代目，一看就不是擅长近战的类型，如今却差点一拳把她给干趴下了。这种夸张的实力提升，不用说肯定跟对方吸收的怨念有关。
“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前辈，实在是令人头疼呢！”
不止拥有更丰富的战斗经验，同时为了胜利，还可以不择手段。这恐怕是灵梦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为可怕的敌人了。
“不过，刚刚那些，到底是什么？”
治疗魔法开始起效，巫女捂着手臂先前被击中的部位，心里感到了一丝疑惑。
对手的拳头的确沉重到超乎想象，只是除此之外，好像还掺杂着某些奇怪的东西。
看着自己的手，灵梦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神玉，等下的战斗，你不用插手。”
“哈啊？你在说什么蠢话呢？”
棕色的阴阳玉直接飞过来，使劲怼住了巫女的脸蛋。
有她帮忙都应付得如此吃力，光靠对方一个，用不了几分钟自己就得为这傻瓜准备后事了吧！
“有件事情，我想亲自验证一下。”
说完，少女便扔下神玉飞走了。
“喂……喂……”
这丫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正打算追上去，却被穿着蓝白色法衣的道士拦住了去路。
“又是你！”
帮助那个黑巫女就算了，现在还想要继续阻挠自己。
神玉气得也立刻变回了女性的形态，摩拳擦掌准备上去揍对方一顿。
“等等，等等，先别那么冲动。”
男性道士高举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交战的意思。
毕竟内讧着实没有意思。
神玉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了内心的焦躁。
“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喂喂，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伙儿的，你这样讲未免太无情了啊！”
“谁跟你这混蛋是一伙儿的……”
女性道士饱以老拳作为回应，直到把对方揍得皮青脸肿后，才收回了手。
“嘶——这下满意了吧？”
默默挨了一顿打，男人倒是没有因此生气。
“不得不说，舒畅多了。”
神玉抬头望向天空，两代博丽巫女拳脚相加，打得是难分难解，这种时候，她也没办法再插手双方的战斗了。
“这是她们的宿命，任何人都无法修改的。”
企图毁灭幻想乡的巫女，只能由负责守护幻想乡的巫女去阻止。
“所以我们就只能看着吗？”
“当然不是了。”
男性道士摇摇头，很显然，现在还没到他们可以休息的时候。
“别忘了，我们最重要的作用是什么。”
“强化……吗？”
“没错。”
神玉可不单纯只能够对力量进行增幅，它甚至可以加深人与人之间心灵的联系。
二代目的执念，并不仅仅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之后就看你的了，初代的继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