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者:柜柜 更新时间:2016/1/4 23:51:24 字数:2771

利森街道,靠近王城的东面集市。

热闹繁华,熙攘的街道上,艾莎静静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凝视前方,盯着自己面对的人。

博卡他们和自己相差的位置,这里应该差不多了。至少不会被发现。

对方像是意识到了,转而进入了条巷子,理所当然撇开她。

但艾莎没有让对方喘息的机会,她身材娇小,更容易在人流中穿梭,很快就追了上去。作为成年人,跟踪者的脚程比她快上许多。但巷子里人烟稀少,几乎没有谁路过,因此她用不着顾忌。艾莎的瞳孔泛起了淡淡的蓝光。她吟唱起了古语,高密度的数据在她脑内经过处理,令散步在空气里的力量,向自己身体聚集。

她踩在墙壁上,往上一跃,身体便轻巧地上浮。仿佛在无形的半空中,有着透明的阶梯。艾莎又继续踏步了两下,便翻过巷子的高墙壁,在了跟踪者的上方。

阿丽娅迟疑了片刻,才抬头见到漂浮在那里的艾莎。

这里处于王城的角落,虽然有两处进出口,但艾莎已经提前用厚实的冰将其封起来了。狭窄的空间,只剩下她们二人。

艾莎缓缓落在阿丽娅的前方。微微的上升气流,托着她轻盈的衣裙和金色长发。

“怎么了。”

善于沉默的阿丽娅,居然率先开口。

“这是我的台词。”艾莎板着脸孔,“黑骑士阁下。”

“我有事。”

阿丽娅似乎在示意她,自己要离开。

但艾莎依然挡在她前方。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脱身吗。”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

......

短暂的沉默之后。

“预言的王女。”

艾莎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为什么之前不杀死我!”她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事到如今,才不肯放过我。”

风吹拂着阿丽娅及腰的秀发,有那么瞬间,遮住她的眼帘,令她更让人难以捉摸。

“我不懂。”

“你在跟踪我们。”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阿丽娅像是闪过一丝讶异,居然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我没有。”

“在剧场之后,不,更早就开始了。”

“你认错人了。”

“不是特蕾娜,我至今还受你蒙蔽。”

“我不懂。”她说,“我们有误会么。”

阿丽娅居然反问她。

“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你还有谁。”艾莎在极力克制,“回答我。”

“只有我而已。”

“是吗。”

“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愿。”

“那就太好了。”艾莎扬起了一丝阴冷的笑。

“什么。”

空气在霎时间,仿佛凝结了。刺骨的严寒,透过人的毛孔,从每一处钻入。

艾莎的脚底,已经浮现出图形魔法阵。这是在使用高阶魔力的时候,才会为之显像。

咻!咻!

阿丽娅抽出长剑的同时,避开了飞速而来的冰柱。

艾莎只是在试探,她当然清楚,小小把戏不足以伤害到阿丽娅.艾格尼丝。这名传说中推翻尼洛斯王朝的黑骑士!

“王女,你要做什么。”

“别装了。”艾莎充满嘲讽,“你接近博卡,难道不是为了我么。我正在如你所愿。”

数不尽的冰柱向阿丽娅射过去,但她敏捷地闪避着。不足之处,仅仅用古剑,就尽数格挡住了。

“哦,真厉害。”她称赞,“那这样呢。”

艾莎的瞳孔再次充盈蓝光,阿丽娅的四周突然腾起了冰墙。将她重重困住。

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凭空召唤出寒冰已经是精度极高的演算。然而艾莎居然能够制造出这种厚度和质量的冰壁。就连阿丽娅,内心也忍不住惊讶。

“放弃吧。”可阿丽娅却淡淡地说。

“绝望了吗。”

“王女,你是无法战胜我的。”

“你说什么......”

阿丽娅仿佛告诫般的口吻,就像在淡淡的宣告,不存在任何的掩饰和虚张。

“你自己也该意识到了。”

“那就试试啊!”

她们站着的地面,逐渐有水从下方渗出,慢慢升腾到半空中。艾莎魔法的另一部分,就是操纵地表的水汽。它们在阿丽娅的上方集结,成了比冰柱更加尖锐的锥子。

艾莎凝视着密集的冰锥,仿佛在指挥般,轻轻向下挥动。

唰!

它们如同骤雨,对着阿丽娅倾泻下去!

漫天的冰屑飞舞,在周围碎裂。扬起了银白色光晕。冰锥强大的力道,甚至贯穿了地面上的石板。

然而,当冰和水汽飞扬落定。艾莎见到的景象,却让她咬紧了牙关。阿丽娅安然无恙,立在原地。

果然不行吗。

既然这样,就试试火焰。艾莎再次吟唱起了古语,空气里翻滚起了热浪,将之前的冰和水的残留全部蒸发了。

深蓝色的火球,在她前方膨胀。炙热的高温,可以超越炼炉,轻易融化钢铁。

但阿丽娅的神色,再也没有出现慌乱了。

汹涌的火球仿佛化作了野兽,向阿丽娅扑过去。但她只是高举自己漆黑的古剑,漠然凌空划下。在剑尖接触的顷刻间,就使火炎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息剑......”艾莎呆住了,“应该已经毁掉了才对……该死的龙。”

“我可以走了吧。”

阿丽娅轻描淡写的口吻,似乎完全没有把艾莎放在心上。

“你、”

话音未落,阿丽娅已经略过艾莎,已经在她后方了。

“别走!”

“我没有恶意。跟踪你们......”她犹豫,“也许只是我的私心。”

“要不是我大脑的辅演算区域受到损伤,可不会输给你!”

“嗯。我知道的。”阿丽娅回答,“假如你真的愿意,尼洛斯也不会毁灭。”

“你!”

阿丽娅不等艾莎出声,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悄无声息的脚步,令人难以察觉她的存在。

艾莎已经累得喘着粗气,辅助演算区域损伤,阿丽娅似乎从开始就察觉到了。强行释放未经辅助处理的魔法,对大脑的负荷非常重。除非有足够的吟唱时间,但在两人对峙,尤其和近战的骑士,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闲。对方的长剑,早就刺入自己的身体了。

而且现在,艾莎也没有功夫再和阿丽娅去纠缠。博卡应该在到处寻找自己了。

事实也和她猜想的差不多。艾莎走出巷子,就见到了在饰品店外到处呼喊的博卡和海伦。

两个人焦急地傻乎乎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他们还真是绝配啊。艾莎内心忍不住感慨。只希望以后的孩子,可以聪明点吧。别全都遗传父母的基因。

博卡和艾莎汇合之后,他们又在利森街道逛了会。主要是瞧瞧周围高耸的建筑物。而且他顺道去拜访了还在公爵府邸工作的格纳。格纳审视着海伦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博卡觉得十分不解。

艾莎则神经质地四处张望,也令他非常在意。

他们回到梅尔商店街,正好是傍晚时分。虽然他打算挽留海伦在家里用餐,但却被辛希雅告知,今天只做了四人份。

其实艾莎和博卡的胃口都比较大,博卡想了想,自己和这名幼女都少吃点,肯定会够的。但辛希雅好像确实是做少了,以至于比往常少得多。最后辛希雅居然干脆来了句,要不把我那份给海伦算了,我就饿肚子吧。

所以只好作罢了。

梅尔街道二十六号和二十七,是相连的两间房产,属于布鲁默家族。博卡虽然住在隔壁,但除了睡觉,包括吃饭在内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杂货铺里。但晚上回到二楼睡觉的时候,居然看见两栋楼房,相间位置的木板出现了个大洞。而多琳正在兴致勃勃地左右来回跳。

“多琳,是、是你搞得吗。”博卡说,“也太顽皮了。”

“不是啊。”多琳笑嘻嘻摇着头。

“是我。”

穿着轻薄睡衣的辛希雅,走上前抱起了自己的女儿。

“诶?为什么啊。”

“我打算在这里做扇门。进出就方便了。”

“现在也很便利啊。”

走到楼下拐个弯,进门就是辛希雅的杂货铺了。前后也就喝口水的时间。

“隔着墙让我不舒服。”辛希雅幽怨地瞪了博卡一眼,“不行吗。”

“当然可以......”

“我陪多琳去睡了。你们也不要太晚。”

辛希雅抱着多琳,进了房间里。

“艾莎。”博卡轻声说,“今天辛希雅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不,只是你蠢而已。”少女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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