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黑钢甲的元帅

作者:崩之夙愿 更新时间:2015/11/20 18:44:17 字数:13679

“啊……昨晚也真是爽……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好呢?你说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女人呢?”

阳光透过盖着薄纱的窗户射进屋子,反光率极高的棉布地毯将光反射上天花板,白色无暇的石材又将这阳光再次反射下来,照在床上。

清晨的阳光就这样经过了好几次反射之后,优雅而温柔的挥洒下来,将屋子里照得暖烘烘。

晨光映衬着女人嫩白的皮肤下微微透出的娇红,装扮着男人略黑的皮肤和充满棱角的线条所组成的肌肉。

床上一共躺了4个女人。

逐乌尚看着床上四个女人,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昨晚,四名妃子同时侍寝。

即便逐乌尚是皇帝,这种事情也并不常做。这倒不是他没这个权利,而是他一能理解妃子们的不情愿,二是他不愿意和来历不明的女人胡搞。

抛开所有心理因素不谈,同性之间生理上的厌恶也只能让妃子们强忍才能忍下去。

毕竟,一般人都会对同性的体液产生极大的厌恶感。

至于逐乌尚,也并没有独自一个人觉得这很享受。逐乌尚有16个妃子,虽然有因为政治原因才娶的,不过他真心的爱着她们里面的大部分。看着妃子们强颜欢笑迎合自己,这让逐乌尚很不忍心。也因为妃子们强颜欢笑,并不能真的专心享受在一起的时光,看着妃子们身不由己的反应,让逐乌尚觉得很没意思。

一般他都会和自己的妃子尽兴之后睡着,但昨天晚上就不是。妃子们因为厌恶感、被人看着的不适感、或多或少的嫉妒感,难以专心,所以没有一个妃子是尽兴的。虽然如此,不过几个妃子都是因为实在受不了逐乌尚那惊人的体力了,折腾疲惫了睡着的。

所以逐乌尚虽然是个任意妄为的人,不过很少这么做。因为这会弄得自己也不痛快。

除了在他压力过大、十分烦恼、怒火冲天的时候。

比如昨天晚上。

逐乌尚甩甩脑袋,不想再去想那些事情,而是看着躺在床上横成一排的妃子们。

皮肤最为白皙的是零思。白皙到有些病态。

她很少会回到后宫里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乌尚城的礼院里。每天就是研究《红书》,向红云女神祈祷,然后就是帮一些穷人免费看病。一般没有皇帝会把妃子放在后宫以外的地方。甚至一般男人,控制欲强的,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和别的男人说话。

不过零思可以。

这不是因为零思是一个十分忠贞的女人,逐乌尚不担心。而是因为,虽然零思是最早跟随自己的女人,但是却至今没有生育。在蓝火,不能给丈夫生育的女人就是废品。这对零思的伤害非常大。

尤其是逐乌尚当了皇帝之后,要和其他妃子还有其他妃子生得孩子每日住在一起,让零思整个人都变得神经质,经常莫名其妙地哭起来。

所以,是逐乌尚让零思到宫外去住的。到了皇宫外的零思,除了精神渐渐振作,也渐渐变得不愿再回皇宫了,不过这不代表她不思念逐乌尚,她只是不想回到皇宫这个对她造成很大压力的地方。

在逐乌尚当上皇帝之前,准确说是逐乌尚的其他女人们一个接一个生下孩子之前,零思是一个很能闹,经常跟逐乌尚对着干的活泼女孩。但是,随着零思越来越抑郁,像是为了补偿逐乌尚一个孩子一般,零思变得越来越顺从,病态的顺从。

逐乌尚看着这样的零思很心疼,但是也没有办法。就像战场上被人砍断了的胳膊肯定不会再生一样,心中的某些伤痕一旦出现也永远不会再愈合。逐乌尚现在只求一切不要再恶化。

头发最长的是西莉亚。

虽然按照人种来说,西莉亚应该比零思白一些,而且西莉亚也是个十分白嫩的女人,但是却还是不如零思白。但是看上去红润多了,远比零思有活力。

西莉亚一直以来都在做逐乌尚的左右手,尤其是为人处世上,西莉亚填补了自己过于莽撞的缺陷。

西莉亚生了两儿一女三个孩子,但是看起来却和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个子最高的是黑簪。

黑簪的皮肤黝黑,那种很健康的黝黑。黑簪的肤色和黑簪的脸盘很搭,让人觉得她黑得很美。

黑簪曾经是蓝火国某个杀手组织的杀手,在很多需要勾心斗角的地方都能帮上逐乌尚。不过黑簪对逐乌尚最大的帮助是骂他。

不仅仅是逐乌尚做错事情的时候被骂,而是作为一种被人言语虐待的享受。逐乌尚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理解,但是他被骂的时候竟然觉得很爽。

可惜的是,除非独处,否则黑簪因为处于逐乌尚是皇帝的立场,都会给他留面子。

黑簪给逐乌尚生了一儿一女。

睡相最差的那个是利侦萝。

漂亮自然是漂亮,但是比不上其他三个妃子。身材也好,但是还是比不上其他三个妃子。很能干,不过比不上其他三个妃子。

不过在后宫中的实际存在感上,利侦萝是最高的。

不仅是因为她担任后宫卫戍队长这个职位,经常在后宫各处指指点点大呼小叫,更是因为利侦萝是个笨蛋骑士。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还是经常做傻事。

虽然大部分时间会觉得她挺可爱,不过偶尔逐乌尚也会觉得她太蠢。

不过好在她十分听话,不会任意妄为。

至于利侦萝,则是给逐乌尚生了两个女儿。

逐乌尚将盖着薄纱,一丝不挂,安心熟睡着的妃子们扫视几遍后,又感觉到了难以言表的冲动。

虽说实际操作的时候妃子们的表情可能十分尴尬,但是她们睡着之后这样横躺在逐乌尚面前,这种场面简直胜过一切。

逐乌尚忍不住跳上床吵醒自己的女人们,再和她们大闹一番——如果是平时的话。

今天,逐乌尚强忍住欲望并没有吵醒妃子们,而是轻声走到了更衣室,吩咐侍女轻声得给自己更衣。

今天,他约了尘星商讨那件昨晚让他很不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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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星已经在会议室里等了一会了。

见逐乌尚推门进来,尘星欲言又止。

逐乌尚则是轻咳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平时,尘星早就要讽刺挖苦已经迟到了的逐乌尚,而逐乌尚也是以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直接骂回去。

但是,那时逐乌尚身边总会跟着十夜。有莫名压迫力的十夜是两个人最好的防火墙,近似水火不容的两人每次要大吵之前都能被十夜阻止。

十夜一旦不在场了,两个人反而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如同两个如果不合作就都会饿死的仇家,虽然谁都没说,但是两人都在用力表达出自己的善意与克制。

“嗯……”逐乌尚坐下之后想开口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然尘星感觉到了刚才那句应该是不好听的话,但是并没有理会,而是帮逐乌尚兜住了这尴尬:“那么,这就是昨天送来的外交公函吗?”

“对。”生怕自己不小心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的逐乌尚只好尽可能少说话。

“这上面写着:巴特黑地王国国王、巴特黑地王国第一猛士、巴特黑地王国第一元帅、恫鬼者、乌尚征服者、深蓝壁垒粉碎者、逐乌尚大人敬启。”尘星稍微休息一下喘了口气接着说:“能把你的名头写这么全的外交信件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逐乌尚脸颊有点抽搐。这并非是因为尘星的话,而是因为他自己也很讨厌这一串名头。

但是并不知道逐乌尚在想什么的尘星看到逐乌尚那一瞬间的抽搐,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现在要是吵起来,可没人来阻止。

所以尘星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接着说:“这信是点名让你收的,我能看吗?”

逐乌尚点点头,示意尘星可以看。不过,在尘星伸手往信封里拿信的同时,逐乌尚补充说:“这是银星大使亲自送来的。”

尘星稍微吃了一惊,因为送信这种小事情,一般并不会由大使亲自办理。这封信由大使亲自送来,这就表示要么非常非常重要,要么就是非常非常急迫。或者两者都有。

尘星掏出了信,信纸庄重而朴实。信纸的左上角和右上角有银杏公国的徽章:一大二小三颗星星。两个徽章图案之间用闪银语写着:闪银帝国银星公国。这样的字样。

“呵,这银星公国还是这么疯狂啊。”尘星看着信纸不由感慨道。银星公国的外交人员通常十分谨慎,像是怕被别人抓到把柄一样,喜欢口头约定,不喜欢留下纸面的东西。尤其不喜欢用自己国家外交专用的纸留下什么东西。所以尘星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银星公国的外交专用纸张了。

“啊?嗯,是啊。毕竟他们理论上是眉月王国的诸侯国,真是莫名其妙。”逐乌尚也不由得感慨。

“唉……明明属于眉月王国,却总是说自己属于那个已经灭亡闪银帝国的诸侯国;明明是眉月国这女儿国的诸侯国,派来的外交官却都是男人;外交官们明明山高皇帝远,老婆在天边,却一个个的连娼馆都不去,更别说在蓝火国娶个老婆,纳个妾什么的;外交态度也飘忽不定,让人摸不到头脑。一个个得都像在做苦修一样。虔诚过头了。”尘星如此一边小心将信纸铺展开,一边发着牢骚。

逐乌尚并没有回话,只是伸出手去,做了一个催促尘星赶快看的动作。

尘星便看起信来。

信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只不过说银星国听闻蓝火国最近经历了一系列喜事,只有外交官,并无贵族、特使前往贺喜十分不妥。所以现在想派一位使节来拜见蓝火王,以补上礼节上的不周。

信写到结尾尘星也没有看出不妥。直到他看到要来蓝火拜访的人员名单。

使节的名字赫然写着:菲莎。

黑钢甲元帅菲莎。

“菲……菲莎啊……竟然是黑钢甲菲莎……难怪你一脸吃了屎……”尘星发现自己下意识说出了平时十夜在的时候才会对逐乌尚说的话,连忙停了嘴。

逐乌尚稍微有点愠怒,但是十夜不在,两人的关系维系只能靠他们自己。枯回火计划即将进行之际,逐乌尚早就决定什么都要忍。何况尘星也确实没说错:“你说得对,我照过镜子了,我也觉得我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好吧。”尘星说道:“别的都好说,神召者王海森那边的计划只能提前了。这信上说使团将会在10月15日前后抵达,今天是9月14日,也就是说,我们大概还有20天。”

尘星看向逐乌尚,意思是,“你有什么指示?”

逐乌尚看懂了尘星的眼神,说道:“我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

尘星点点头说:“我觉得,首先他们不是为了王海森才来的,如果是为了王海森,银星国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我们和银星国的距离,较快的船单程也要跑个10天。而我们宣称得到了神召者,前后才10天不到,我觉得他们不可能是得到了有关神召者的消息。”

逐乌尚点点头:“我比较怕是不是枯回火计划泄露了。”

尘星也对逐乌尚表示赞同:“我明白。但是,枯回火计划保密相当严格,我们这边已经把保密做到了极限。除了红尘国早已回国的高层的那么两三个人不在我们控制之内,没人能泄露给银星公国什么消息。就算银星国在我们身边有探子,恐怕最多也仅仅是知道我们准备和红尘国结盟而已。”

逐乌尚没说话,静静听着。

尘星接着说道:“银星国派出的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人物……跟你有不小渊源的人物……纯粹的,出了名不善外交的军方人物……我一时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想些什么。”

尘星想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他们到达蓝火国的时候恐怕就会知道我们已经有了神召者。毕竟是我们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不知的四处宣传的。所以,我们要先对眼前的工作进行准备。如果他们知道了枯回火计划,到时候再说。我们趁这几天做几个预案。”

逐乌尚全身瘫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那就让副元帅那边提前吧。今天就补派鳞翼鸟。分两组,一组拦下3天前出发的骑兵斥候,另一组直达西海镇送信,争取明早就让王海森动身,执行计划。同时给其他几个将军也发计划。”

尘星点点头说:“这个计划有点激进莽撞,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只能希望王海森承受得住。”

逐乌尚听了尘星的话,显然突然开始暴怒,猛地抬起手。但是举到最高处之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将手轻轻放下,轻轻锤在桌子上说:“我把十夜都派出去了。这要是再出什么差错,我恐怕只能杀人泄愤了。”

尘星知道逐乌尚绝对做的出来,只好咳嗽两声,转移话题:“也不知道王海森到目的地没有。但是我们与其担心王海森那边,还不如担心一下海翔那边。”

逐乌尚不耐烦得回答道:“海翔那边能有什么问题?蓝火半个舰队,100条战舰,100条运输船,这点小事如果都做不成,还谈什么枯回火?”

尘星无奈的赞同道:“我们的豪赌已经开始了。希望能赌赢。”

逐乌尚冷哼一声,说:“老子什么时候赌输过?”

尘星很想马上把逐乌尚赌输的事情一桩桩罗列出来,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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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

银星公国的使团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5天就到达了蓝火国。

而且,10月9日,就已经有护航的先头战舰带着消息来到了蓝火国,向蓝火国提交了使团即将到达的消息。

因为预告信上说预计傍晚时分抵达,所以尘星中午刚过就带着相关外交人员在港口等待了。

但是让尘星吃惊的是,几乎自己刚刚指挥下属准备好了简易的欢迎场地,银星国的船就驶入了海港。

简直像是算准了时机一般。

银星国理论上来说国力跟红尘国持平,但是竟然一次性来了6条船,算上前期到达的快船,总共七条船的舰队来访。

枯石大陆的国家海军出了名的弱。除了他们是母系国家,不太喜欢航海之外,更多的原因是连年的内战,恶劣的环境。当然,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卢歌萨帝国的打压。

但是银星国此次出访的舰队让尘星耳目一新,来使的船显然是战船,而红尘国来使的是有一定自卫能力的商船。银星国来使的是独立舰队,红尘国是跟随商队一起行动的。银星国的船只设计相当先进,红尘国的舰船相当落后航速很慢。

但是最大的区别,是礼仪。

“砰!”

银星国的军舰开炮了。

在场所有的官员,还有码头上的一些水手都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并没有跑,官员们被吓得抖了一下之后赶快调整了状态站定。一些不忙的码头工人纷纷找高处爬,想要一探究竟。

“砰!”

银星国的军舰紧跟着又是一炮。

但是并没有炮弹飞出,也确实没有炮弹落下。

空包弹。或者说,仅仅这仅仅只是发射药。

炮声一声接一声,一共响了11声后——这是银星国旗舰单舷火炮的总数——终于停下。

尘星已经在昨天送来的信函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提早通知了迎接官员和码头上的人不要恐慌:这是礼炮。

不过在润玉上,至少对于蓝火国来说,礼炮这个概念似乎还是第一次出现。所以尘星虽然通知了码头停泊的商船不要慌乱,但是也同时通知了属下和驻军,如果对方真的向岸上或者舰船发射了炮弹,立即还击。甚至还做了好几套预案,预备好了紧急反击的战舰。

不过看起来确实是尘星多虑了,这确实只是礼炮。

据银星国来使的信上说,这个礼炮程序一开始是会发射炮弹的,不过是把炮口压到最低发射到水里。向对方表明自己已经打光了炮膛里的炮弹以示友好无害。因为毕竟重新装填一次炮弹,快的也大概要一分钟,故意打光炮弹几乎意味着要被对方白白多打一轮。

银星国的船渐渐靠近,尘星这才看清楚,银星国的许多水兵沿着船舷一字排开,双手背在身后,两腿略微分开,从船头一直站到了船位。

等船停稳后,听到船上水兵一声号令,两腿并拢,身体正直紧绷,全体船员抬起了右手,五指并拢,指向了他们的太阳穴,然后就保持这个姿势直挺挺的站在了那里,纹丝不动。

这似乎也是什么尘星没有见过的礼仪。

因为这个场景过于具有冲击性,让尘星都忘记所有的水兵都是男人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眉月国派系的母系国家这种蹊跷事。

在尘星心目中,水兵有一半是海盗,或者在家乡混不下去的人。能让这群人穿着整齐一致的衣服,站成整齐的队形,执行整齐的动作,想必非常难。但是尘星一时想不到这样做除了吓唬人有什么意义。

突然,两个水兵拿着一个梯子一样的东西经过一番调节,梯子竟然变成了刚刚好的长度,一头搭在了船舷上,另外一头搭在了地上,在船舷和地面之间搭出了一个楼梯。

最后出现的事情才是最令尘星惊讶的。

船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阳光下,银白色的长发随着海风飞扬。尖锐的目光,美丽的面庞,雪白的肌肤。

似乎是为了映衬她那极端奢华的雪白肌肤般,一件漆黑的半身鳞甲穿在她的身上。从未见过的铠甲大师的手艺,让鳞甲紧贴着她那有着奢华身材的身体。胸前如此高傲隆起的曲线,尘星之前只在霏身上见过一次。不,尘星此前根本没见过,因为眼前的女人要超过霏。

女人踏上船舷上斜搭的楼梯走下来。

超出惊讶的极限,让人感到震惊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女人的腿上穿着紧抱着她那曲线的黑色皮甲,但是最关键的是,似乎是为了方便活动,女人大腿根部和腰部之间的一块区域并没有穿任何盔甲,皮甲裤子大腿根部的部分也少了一节,靠两条带子直接连接在要带上,女人的大腿根部裸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极短、极贴身短裤紧包着女人大腿上的肉,浅浅得凹陷下去。

如果王海森在场,恐怕会大喊一声:这世界竟然还有吊带袜热裤的绝对领域!

不过这似乎不重要。因为不管王海森在不在,喊不喊,恐怕都不会影响码头上的男人们红着脸看呆。

出乎意料之外的,恐怕是尘星竟然也看呆了。

一直到女神走到他身前3米,尘星也是呆呆地看着女人腿上的皮甲和热裤之间露出的那一部分白皙得令人眩晕的肉体。

“你差不多该招呼我了吧?”以女性来说略微有点低沉,却很符合其高挑的身高的声音传到尘星耳朵里。

尘星竟然迷迷糊糊的还是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状况,只不过是把目光从大腿上移开,注视着女人美丽的脸。尘星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有比大腿更好看的东西——阳光下闪着光彩的银发,白皙精致的面庞,还有,出乎意料的,从未见过的红色瞳眸——

时间似乎静止了。

“咳咳,失礼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请问你们是蓝火国来迎接的外交官吗?”

直到听到蓝火国、外交官之类的词汇,尘星才缓过神来。随之而来的是简直想一头撞死的心情。

被下属传说过“是不是不喜欢女人?”的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的美貌丢了魂……尘星额头上瞬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尘星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朝一日会如此失态。

尘星连忙开口回应道:“我……我是尘星,蓝火国的大司策尘星。”

尘星从未有过的慌张。不仅是在别人面前,从小到大尘星都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银发女人微微斜着脑袋,轻轻一笑说:“哦?你就是大司策尘星?你看上去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嘛。”

尘星一时没能回话,只是吞了口口水,看着海风将面前的女人的头发吹乱。

女人并没有用手去整理头发,只是轻轻甩了下脑袋,就把那顺滑的银色长发整理好了。

不过,她身边的另外一个女人立即恭敬地递上一根发簪。

“嗯,谢谢你,剑狐。”女人一边感谢这旁边递上发簪的名叫剑狐的女人,一边熟练地用发簪把头发盘在脑后。

她又转向王海森继续说:“我是银星国最高元帅,菲莎。”

尘星还是没能听进去,只是呆呆地望着菲莎扎起头发后露出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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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元帅菲莎。在蓝火国也相当知名的人物。不,应该说在整个润玉都是相当知名的人物。她十二岁参军,十三岁指挥军队,十四岁立功,二十岁时就已经名声在外。

她成名的地点就是蓝火国,诺诺岛。而她成名战的对手,就是逐乌尚。

逐乌尚成为海盗王之后就一直策划进推翻当时的蓝火王。

当时的蓝火王逐恬,对当时还叫逐逃的逐乌尚竟然能组成一支可以击败蓝火国海军的海盗军团感到十分惊恐。立即开始向全世界征召佣兵以防逐乌尚登陆。

这个选择非常正确。

逐乌尚果然在掌握了一定制海权之后进行了登陆作战,并且用了不到一个月就控制了乌远港,以及部分北方村镇。

当时在丰收岛上游学,职位还是将军的菲莎就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中的人的一个。

菲莎立即响应了这个号召,并且从银星公国调集了500骑兵,1000马匹,还申请了人员、马匹、装备的补充。

准确来说,是500弓骑兵。她们全部为女性,全部身穿深蓝发黑的鳞甲皮甲复合甲,她们手中的弓的很长,几乎达到了骑兵弓所可能的长度极限。近身自卫武器只有一把单手长剑。她们的战马并不高大,战马虽然有护甲,不过是只保护马匹重要部位的建议铠甲。

她们自称晚霞卫队。

刚开始,没有任何人把一支全部由女性组成的佣兵队伍放在眼里。逐恬一方面瞧不起,一方面狮子大开口,要求晚霞卫队的雇佣费用减半。但是菲莎接受了。

结果是,两军第一次交战,菲莎所率领的晚霞卫队就被放到了最前线。虽说佣兵经常都是被当做棋子使用,但是直接将弓骑兵放到主阵正面这种近乎让她们去自杀的方式,其实是很容易造成佣兵倒戈的。

但是菲莎没有倒戈,而是提出了一两个要求:

一:蓝火国主阵后撤10公里至一处隘口布阵,自己率领500弓骑兵去正面迎击逐乌尚的一万大军。

二:负责后勤,这10公里内在菲莎要求的位置事先设立好隐蔽的补给点,补给点内存放一定数量的水和食物,足够的箭簇,还有一些马镫、绳子、皮条、弓弦等用来修复损坏装备的简易耗材。

虽然蓝火国很想不出兵让佣兵解决问题,但是后退这10公里,佣兵又失败了,意味着蓝火国要丢掉一条很重要的河流:青泽河。虽然预想战场中,青泽河很窄,并不具备多少防御价值。但是如果这样一条能够提供大量可饮用淡水的河流如果被逐乌尚控制了,那么等于变相加快逐乌尚进军的速度。

所以蓝火国并没有完全答应。蓝火国要求派出全部佣兵部队。毕竟佣兵每团灭一支,蓝火国就可以少付一支的钱。

蓝火国调集了所有的骑兵部队,随时准备上去冲垮和佣兵交手后精疲力竭的佣兵部队,然后再让自己的步兵部队进军,打垮精疲力竭又被骑兵反复冲杀的逐乌尚叛军。

至于补给方面,蓝火国并没太多的犹豫,很痛快就答应了。一是因为要求的补给数量并不多,毕竟菲莎指挥的只有500人马。而要求蓝火国预先藏匿物资的地点,既不是战略要冲,也不是战术重点,派一些化妆成农夫士兵去埋设、藏匿,也并没有什么难度。

但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是,菲莎约见了所有的8个佣兵领袖,要求他们布阵之后只进行防御,不要进攻。

本来,算上菲莎的500人在内,9支佣兵队伍的总人数也才4000人,菲莎的部队人数算是多的。虽然蓝火国瞧不起她,但是佣兵部队则并没有这种想法。都不想第一个冲上去送死的他们同意了菲莎的意见,在突出蓝火国主阵2公里的近处设立拒马等野战防御措施。

就这样经过一天的准备,朝廷方的探子回报了逐乌尚军队已经进攻到10蓝火国本阵10公里处的情报。

佣兵也一早就布好了阵。那天早晨,蓝火国的士兵还有佣兵们,就这样看着菲莎带着自己的500人在朝阳下向逐乌尚的军队进攻而去。

蓝火军本阵和佣兵们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了下午,逐乌尚的先锋军也没有攻过来。

直到傍晚,回来的,是菲莎所带领的500人马。

她们看上去相当疲惫,但是却几乎都没有受伤。伤者一共有58名,其中31人是不影响作战的轻伤。19人受的是箭伤,8人是其他损伤。重伤只有两人,无人死亡。

战马负伤15匹,死3匹。

本阵和佣兵阵营里的男人们都惊呆了。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只是知道,菲莎500人马几乎完好无损,而逐乌尚的大军并未进攻而至。

蓝火国的将领询问菲莎情况的时候,菲莎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击退了那群破海盗的攻势。估计他们伤亡不下3000人,你们现在就应该组织部队,晚上发动夜袭,就可以一举击溃他们,让他们退至海边的乌远港。”

然后菲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开始讲晚上夜战的作战方针。

但是,菲莎特别明确的说了,她和她的晚霞卫队因为很疲惫,所以不会参加晚上的夜袭。

蓝火将军们自己派出的探子从各个方向赶回本阵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探子们讲的战斗经过乱七八糟支离破碎,将军们根本拼凑不起来。只能确定,在预设战场方圆5公里范围内到处都有战事,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逐乌尚的叛军确实伤亡严重,战场上到处都是鲜血和被丢弃的武器盔甲。

不过菲莎显然没能控制战场,大部分的尸体和伤员都被逐乌尚的军队带了回去,无法评估逐乌尚方面的伤亡情况。

又加上菲莎是他们并不信任的雇佣军、菲莎表示晚上并不会参加夜袭……

所以将军们决定不进行反攻,只是将防线谨慎推回到青泽河沿岸,重新建立防御。

直到两天后,混在逐乌尚军中的间谍传回了“逐乌尚军确实死伤惨重”这样的报告,将军们才追悔莫及。因为逐乌尚的后续部队已经赶上,反攻已经失去了时机。

而逐乌尚当上国王后,史官们通过大量的走访,收集到了当时作战双方的大量资料,将当年的战场还原了出来。

菲莎所率领的弓骑兵部队500人飓风般冲向敌阵。

按照一定阵型行进的逐乌尚军队远远发现菲莎的骑兵之后,立即摆出了迎击阵型,弓弩手上前,对菲莎的部队进行射击。

菲莎立即指挥骑兵展开队形进行还击。还击之后立即指挥骑兵移动位置。然后把500人的弓骑兵部队分成了20个小分队,每组25人。每个小队都不断向逐乌尚的弓弩部队进行射击。

逐乌尚的弓弩部队非常业余,因为没有多少弓箭手,所以基本都是弩手,而弩手又根本没有什么好弩。

菲莎的弓骑兵却显然相当精锐。士兵不仅作战能力强,也因为弓很长,很有力道,射程竟然比逐乌尚步兵弓弩手还要远。而步兵射击的弓弩全部因为骑兵不停的移动的松散阵型导致射失。

因为双方都是远距离射击,是抛射。这就导致弓弩射到对方身上时力量已经不大,晚霞卫队的盔甲防御住了大部分箭矢的射击。但是逐乌尚的士兵缺乏护甲,死伤惨重。

这个时间持续了接近20分钟,直到逐乌尚的弓弩手部队死得七零八落,难以形成方阵,晚霞卫队就撤退了。

逐乌尚方面先头部队遭到惨重损失,伤亡者人数超过了800。

然后是立即进行的伤员抢救等工作。但是伤员抢救刚刚进行了一半,晚霞卫队就又杀了回来,又进行了一波攻击。逐乌尚这次彻底展开队伍,不再维持进攻队形,还将为数不多的轻骑兵提前,准备以骑兵克制骑兵。

这次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晚霞卫队又杀了回来,结果远超逐乌尚设想,逐乌尚的骑兵比弓弩手更加不堪一击。根本就没摸到晚霞卫队,被人像放风筝一样拖着走,死伤惨重,撤退途中又遭到了晚霞卫队的反击,近乎全灭。

然后整个战局就完全变成了逐乌尚的军队被晚霞卫队随便打,终于,在损失了3800多人后,逐乌尚决定撤退了。

前蓝火国的记载中写着的是,菲莎非常开心,但是并没有认为自己创造了奇迹。按照菲莎当时的说法,逐乌尚的部队都是一些无护甲的海盗,用射程长,但是杀伤力不足的轻箭就足以杀伤。而且阵型摆的乱七八糟,没有应对弓骑兵的经验。菲莎是充分侦查了逐乌尚的军队,并且做出自己肯定不会输的判断之后才决定出击的。

菲莎之所以不让主力部队上前,一方面主力部队会占据战场空间,让弓骑兵难以机动。另一方面是因为双方主力一旦接触,弓箭手为了不误伤友军,无法射击敌军前排。

不论如何,这次战斗确实从人员和士气两个方面重创了逐乌尚的军队。

在接下来3个月60天的战斗中,晚霞卫队分成4队,每队平均每两天出击一次,主要以打击敌方粮草补给,还有离开城镇、防线的小部队为主。

不过不论晚霞卫队出现在哪里,逐乌尚的军队都会出现大批死伤者,却很难杀死、杀伤晚霞卫队。因为骑兵部队的高机动性,逐乌尚完全抓不到晚霞卫队展开决战。几次设计埋伏,也都失败了。想要大规模进军逼迫晚霞卫队决战,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在晚霞卫队持续不断的骚扰下难以集结部队和补给。

有几次好不容易集结了足够的部队和补给,蓝火国的军队却又大军压境,逐乌尚只好转为防守。

逐乌尚的军队就这样被连续不断的放血。

前蓝火军和逐乌尚不由自主得都给这个全部黑色服装的军团起了一个名字:黑钢甲骑兵,简称黑钢骑。菲莎从那以后也被称作黑钢甲将军。

这场战争进行到第六个月的时候,菲莎被授予银星国北部军团元帅军衔,菲莎就此终止了与蓝火国的雇佣协议,回银星国去了。

不过逐乌尚经过被连番的放血之后,短时间内已经无力再对蓝火国进攻。因此,战争进入了长达两年的休兵期。此期间内,逐乌尚固守蓝火北方部分城镇堡垒,士兵苦练各种战法,大规模更换制式武器。两年之后才又重新对当时的蓝火国发动了攻势。

菲莎回银星国之前的短暂修整期里还发生了神话一般的传闻。当时蓝火国一位大画家仰慕菲莎的美貌与智慧,向其求婚,但被拒绝。画家转而要求能为菲莎画一幅全身像,这个要求被接受了。

不过结果是画家经过三天努力,一笔都没画出来。将昂贵的、画废的画布扔得满地都是。最后,他只是感慨了一句“我无法画出菲莎将军的美貌,更不知道如何才能画出菲莎将军所散发出的神迹一样的光芒。”然后就离开蓝火国云游去了,从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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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星莫名其妙地回忆起最后这个故事,不由得又惊出一头冷汗。

“你……就是菲莎元帅?”尘星努力抑制自己的慌张。

深知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强打起精神的他尽可能严肃的说:“你说你是菲莎元帅,我也不能相信,还请您将使节信函拿出来让我查证。”

尘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深谙礼仪游刃有余的尘星,却说出了像是要故意刁难菲莎一般的话。

但是菲莎并没有生气,而是歪着头皱起眉头回答说:“上次我来蓝火国的时候并没有人向我要证明身份的信函啊?”

“上次?不可能,不管什么时候来,蓝火国都会要求外国人出示身份证明的。”

“可能有点早?那是大概10年前?我骑着马带着兵来的那次。”

“唔……”尘星这才听明白,菲莎这是在隐晦得侮辱蓝火国。

但是就如打圆场一般,身边的副官剑狐优雅从容的拿出了外交信函给尘星过目。

尘星拿着用棉布做成的用来证明身份的外交文件,看了半天,草草得将其还了回去。其实尘星心里很乱,什么都没看进去。

身边的一些官员也已经看出了尘星的不在状态,不过大多数官员同样死盯着菲莎,同样不在状态。

“那么,现在,能带我进城了吧?”菲莎问道。

“是……请这边走……”尘星以远远低于自己身份的身价,竟然弯着腰伸出手给菲莎指路。

毕竟虽然军事头衔上,菲莎可以和逐乌尚平级,两个人同是国家军队的最高领导人,但是政治上,菲莎只是军事统帅,而逐乌尚是皇帝,高于菲莎一等。尘星是副皇帝。从这个角度来说,尘星应该比菲莎还要高半个级别。但是尘星就是不由自主的把腰弯了下去,虽然尘星在弯腰的一瞬间就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他也只能忍住不不要再突然改变态度。

对方没怎么说话,没怎么出难题,就轻松得打乱了尘星的节奏,尘星心里非常恼火。

“请您上车。”尘星身边的外交人员引导菲莎上一辆马车。

“只有这一辆马车吗?”菲莎问道。

外交官员一愣,只好如实回答道:“是的,因为送来的名单上,外交官只有两名,所以我们只准备了一辆马车。”

菲莎转头对尘星说:“尘星大司策,如果我走着进城,会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这……”尘星稍一思考回答说:“应该不会造成什么麻烦。我经常不乘马车就在街上走动,平民习以为常。至于您,平民们因为不知道您是谁,所以没关系。”

“那么,请让我走着吧,我们银星国正在搞‘官兵平等’,我的20多名护卫如果步行的话,我坐车是违反这个规则的。既然不影响贵国秩序,那么请允许我步行。”

尘星看了看要跟菲莎进城的20多个护卫,都是女性。穿着轻便板甲,背上背盾,腰间斜插着一把直刃长刀,板甲下面的罩衫全都是深红色。

“这样啊……那……好吧……”尘星屏退了大概一半左右的迎接人员,好让迎接阵仗不要显得太大,这样不至于过于引人注目。

双方大概各20人左右的队伍的话,蓝火国的平民一般只会以为这是平常的中上级贵族。这种阵仗乌尚城的百姓还是习以为常的。

“那么,请。”这次尘星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弯腰的冲动。从不信邪的尘星这次也不得不相信“气场”这个词了。菲莎往这里一站,就显得高人一等。

菲莎毫不做作,迈开步子就走向了乌尚城。

走了大概有300米远之后,走在最前排的尘星和菲莎一直什么话都没说。

尘星一方面觉得尴尬,一方面像是想要扳回一分般开口问菲莎说:“看元帅您身材很高啊,至少有182吧?”

尘星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两个原因。首先是因为菲莎的身高确实很高,估计超过一米八了。要知道,蓝火国的女人的平均身高也就155厘米。

另一个原因,则是刚才尘星一直觉得心理上低了菲莎一头,觉得有损国格的尘星很想扳回一局。说身高这个话题,是因为这是朋友间可以讨论的话题,由此尘星可以拉回双方的地位。

菲莎轻轻摇头回答说:“不,我的身高只有1米74。”

然后菲莎指了指自己的脚下接着说:“因为穿了马靴,所以显得高。”

菲莎的马靴装饰着华丽的绣线,凸出的后跟包了一层银光闪闪的金属。看不出是铁还是银。

“原来如此。”尘星回答道:“那也比蓝火国的女性高多了。”

菲莎点点头说:“好歹我也是伯一斯族人,这个身高还是很正常的。”

“原来如此,元帅您是传说中的伯一斯族后裔吗?难怪有如此难以形容的惊人美貌。”尘星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毕竟自己是代表一个国家的外交官,如此说话难免显得轻浮。

不过菲莎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回答说:“也算不上传说吧,枯石大陆几百年前发生大灾变之前人口还算不少。大灾变之后就族群骤减了。像我这样血统纯正的确实不多了。”

“听闻元帅您至今未婚,是因为公务繁忙所以无暇顾及繁盛族群吗?”

菲莎却扶住了额头说:“那个话题太沉重,请不要谈。”

“原来如此……”尘星心里愈发不爽。但是他不爽的并非是菲莎,而是自己。跟不熟悉的人谈这些确实是重大失误,平时绝对不会如此的尘星却做出了这样的事,他自己都不明白。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尘星将菲莎送到大使馆。

大使馆内所有的外交官都已经在门口站了一排,恭敬等候。尘星知道他们提前好几天就已经在准备了。

“那么,尘星大人,明天再见。”菲莎潇洒地说完这句话,甚至没有等待尘星的回话就进入到大使馆里去了。

只剩下尘星在原地怅然若失的低声说:“明天见……”

尘星刚想回身离开,却被一个女人叫住了。

“尘星大人,请您稍等。”

尘星回过头,发现叫住他的是跟在菲莎身边的副官。现在看来,这位女副官也十分美丽,而且比菲莎还多了几分成熟和端庄,半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发色是黑色,眼睛是深棕,身材不好也不坏,很标准常见的银星国人的容貌。

身上穿着和菲莎类似的服装,只不过她穿了紧身长裤,并没有菲莎那么暴露的装扮。

刚才尘星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她,不如说,从菲莎出现在船上以来,尘星眼睛里就没能容下其他人。现在想起来,自己似乎听过这女人的名字,现在却完全想不起来。银星国船上的水手如何了,后续的船怎么进港,停在了哪个码头,尘星竟然也全无印象。

尘星突然发现从刚才起这半个小时内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除了菲莎以外。

“呃……抱歉……呃……您叫我?”尘星有点失了方寸,下意识的以稍微低了对方半头的方式进行了回应。

而女副官却很会处理这个局面,她回答说:“尘星大司策大人。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菲莎元帅的副官,我叫剑狐。”

说完,深深聚了一躬。这总算替尘星保全了面子。

“嗯……”尘星调整了一下状态问:“那么,剑狐将军,叫住我有何指教?”

剑狐微微低头说:“在下不敢指教如尘星大人一般伟大的人物。是元帅大人准备了私人礼物,送给尘星大人。”

尘星差点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喊出来:“礼物?”

尘星顿时精神一振。满脑子想的都是“菲莎竟然要送给我礼物?”

剑狐对着旁边的护卫稍微一招手,一个护卫立即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送上前来。

剑狐微笑着把礼盒送到了尘星手里。

尘星激动的接过礼盒,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因为这太过突然,身后的属下都没能跟上尘星的节奏。看尘星走出去7、8米了,才匆匆跟上。

剑狐则是微笑着目送尘星离去。

尘星大脑一片空白般,匆匆赶回了办公室。连忙把礼物放在桌上,匆忙打开装礼物的木盒,把盖着礼物的丝绸放在一边,然后从盒子里拿出来那个礼物——外交礼物。

准确来说,盒子里放的是一件玻璃工艺品,是一条玻璃雕刻的风帆战舰,旁边还用闪银语刻着一行字。在润玉上,这已经算是相当精美的礼物了,代表着制作者几乎登峰造极的手艺。

不过,却只是一件外交礼品。查看词典四五次的尘星非常无奈的确定,上面写的那行字,和自己翻字典查之前所读出来的意思一样:银星国祝您健康快乐。

尘星翻遍了整个木盒,没有书信,没有暗号,没有不妥……

没有尘星想看到的,菲莎直说或者暗示尘星想要再见面的任何线索。当然也没有什么能够说明菲莎对尘星有什么特殊感情的线索。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找的东西是在证明自己已经完全被菲莎迷住了的尘星,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脸。

过了半晌,终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我也非常不适合对付这位黑钢甲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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