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算当今圣上吗？”
此言一出，墨尘连忙看了看周围，幸好赵曦霜声音不够大，周围人没有注意过来，不然这事情可就大了。
尼玛的，你是什么神仙啊？
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当今圣上，你就算是大小姐，日子过得很滋润，一天可以请很多仆人，也不至于想去算皇上吧？
妄议朝廷，可是要杀头的！
墨尘这下子总算明白了赵曦霜为什么想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了，开玩笑，这种事情能在这里讨论吗？
他生怕隔壁桌来一句“各位爷，还是莫谈国事比较好”。到时候被人这么说得多尴尬。
等等……
墨尘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正巧吃得差不多了，出去走走吧。”
像是对墨尘的反应感到惊讶，赵曦霜俏脸微微一滞。
一开始墨尘的表现没有让她惊讶，反倒是此时的笑容让赵曦霜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算一国之主，墨尘当然会惊讶，不惊讶她才觉得有问题，但为什么惊讶之后是高兴？
他不怕吗？
一旁的陈玄斋也不懂这墨尘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露出笑容。
他此时还是觉得墨尘之前不过是歪打正着，而陛下此时的话则可以完全撕破他虚伪的面具。
算皇上，只要他算错，皇上立马就会知道，这比预言来得更快。
很快就能够知道墨尘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歪打正着了。
不过，那笑容确实够唬人的。
陈玄斋看着墨尘的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嗯，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吧。”
赵曦霜也没有让墨尘等太久，恢复了平日的表情，回答道。
她也明白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讨论自己的事情。
……
雨畔茶馆。
雨畔茶馆是斜雨城最好的茶馆，像是不在斜雨城中，脱离了世俗的喧嚣，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外边是平静的湖面，巍峨的山峰，成群的飞鸟。
城市总是热闹的，而此地却一片清静。
此处的清静也代表了一个字。
那就是贵。
大多是有钱人来这里坐坐，喝喝茶，仿佛这里便是象征着地位的地方。
有时也会有普通人凑足了钱来过一次瘾，但普通人大多是来了一次就不想来了，毕竟太贵。
“最好的包间。”
赵曦霜没有省钱的意思，没有问价格，直接将钱放在了柜台上，淡淡地说道：“上茶之后，其他人不许靠近包间。”
“是。”
茶馆里的人应了一声，然后就有人带着她去了最好的包间，整个过程意外的简单，简单得没有任何意外。
这里有包间，也就是富人单独喝茶的地方，不像普通位置一样，跟其他人坐得很近。
不愧是有钱人，价格都不问。
墨尘羡慕得要死，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般洒脱，这种只属于有钱人的洒脱。
四人很快坐到了包间里，茶上得很快，紧接着门便关上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窗外的景色十分迷人，温暖的光线，幽静的湖泊如镜般平整，仿佛落下一片树叶都会激起大幅涟漪。
“好了，阁下请讲吧。”
赵曦霜没有品茶，用那如窗外湖面一般恬静美丽的秀眸凝视着墨尘，像是在打量一件巨匠精心打造出的工艺品。
以往她也找过玄天师的人算自己，但是玄天师的人总以帝王之相不可测来搪塞她，如今见到墨尘，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帝王之相不可测。
同时她也有那么一点儿怀疑墨尘之前是歪打正着，虽然没有陈玄斋怀疑得那么深，却也还是有一点儿。
一次可以说是歪打正着，那两次呢？
她等待着墨尘给出答案。
“你为什么想要算圣上？”
墨尘也不急着说，摆出一副专业团队的样子，就差拿个墨镜，然后把自己的皮肤染成黑色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越是着急越容易露出破绽，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出胡编乱造的迹象。
“世人皆说帝命不可测，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可测。”
赵曦霜早就准备好一套说辞，也不慌乱，秀眸中没有透露出任何说谎造成的慌乱与紧张。
对面的墨尘倒是内心酸得不行，这就是有钱人吗，居然花钱来问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就因为她很好奇？
老千反田了。
不过，墨尘对此事的信心还挺足的，略微动了一下脖子，做出一副高人说话的样子：“帝命不可测是真的，换作还在玄天师时的我，恐怕也算不出来。”
也就是说你现在算得出来呗。
陈玄斋都想笑了，他真不信墨尘能算出帝命。
帝命承天之道，哪是说能算就能算的？
“那就是现在能算？”
听懂了墨尘的意思，赵曦霜进一步紧逼。
“算是能算，只是……”
墨尘话没说完，倒是先喝了一口茶，细细品味着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喝上几次的茶。
他喝完也不说话，像是在装高手，等着赵曦霜问话。
“只是什么？”
果不其然，赵曦霜还是好奇地问了，她想要知道墨尘到底在想些什么。
够配合。
“只是希望姑娘保证不要将我说的话泄露出去，不然我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墨尘将手比在了自己脖子的地方，做了一个像是砍头的姿势，让赵曦霜等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还不想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人砍了。
那种死法未免太憋屈。
“当然不会泄露出去，我泄露出去对自己也不利。”
赵曦霜当然不会泄露，她自己就是皇帝，泄露什么？
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命是什么样的？
她还没有疯到这种程度。
“好，那你想知道圣上哪些事？”
墨尘没有一股脑地全编出来，那样未免显得太急不可耐，欠缺了些高人风范。
“圣上的外貌，你算得出来吗？”
赵曦霜秀眸犹如一汪碧波，没有一丝波澜，如一面镜子一般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墨尘。
一国之君的外貌自然很少人看过，有些官一生都很难见皇上一次，更别说普通人了。
普通人一生中能远远地见到皇上一次就算成功。
她想要知道墨尘到底能不能算出。
“跟你一样。”
墨尘静坐在位置上，说出了让赵曦霜浑身一颤的话，整个房间都在这一言之下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