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说的是事实。”
墨尘像是对“姑且”二字感到有些不满，似有不悦地说道：“我希望姑娘是真相信我，而不是类似敷衍没办法的这种虚假的相信。”
他说得就跟真的似的，任谁听到都会觉得这人很正经。
确实很正经。
墨尘是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
“对，弟弟是真的很了解楚冰妍！平时也会收集楚冰妍的信息！”
墨蕊在这个时候插嘴了，像是在为弟弟伸张正义。
她那跟楚冰妍一样清澈如小溪的冰蓝眸子里流露出明灿亮光，睫毛扑闪扑闪地，就像是蝶飞燕舞。
“……”
“……”
我的姐啊……
墨尘保持沉默望着墨蕊，有一种想要扶额的感觉，可现在他戴着面具，要扶也是扶在额头上。
他几乎可以确定了自己姐姐的智力在不断下降，最近一些事情也可以体现出来。
看《美人计》上的画就叫收集信息吗？
那我岂不是收集了五十个美女的信息？
况且买过《美人计》的顾客都知道，书里面的插画不可信，大多是人们幻想出来的，甚至有几期的画都有不同。
《美人计》买来也就图一乐，哪会有人真的把她当做权威？
他来不及给墨蕊捂上嘴，在内心里思考着补救措施。
“哥哥，我说错了吗？”
墨蕊像是看出了一丝不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与怯生。
“没有。”
明知脸上戴着面具，墨尘也还是扶额了。
准确来说，是将手放在了面具上。
终于沦落到连辈分都搞不清楚的程度了吗？
以后你喊你的，我喊我的？
他感到一阵头疼，看着墨蕊那表情，他也不好说她不该说这句的。
在这样委屈的表情面前，他哪里有否决的勇气。
楚冰妍看向墨蕊，又看回了墨尘，发现墨尘正注视着他姐姐那边，问道：“你查过楚冰妍的信息？你不是说世人的传闻皆夸张吗？”
说完话，她陡然想起进到天命铺之前听到的那句“楚冰妍挺符合我审美的”，一时间玉盘似的小脸辉映出两抹晕红，又增添几分诱惑。
“听听世人的传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墨尘冷静了不少，说出了一如既往如小道书籍里高人般的话。
他总结了几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所谓高人，就是不说人话。
赵曦霜闻言，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可墨尘收集楚冰妍信息找乐子的话，说明他本身也对楚冰妍有些兴趣。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乐趣，分明是之前在看画有我的画！
想起之前在天命铺外听到的对话，楚冰妍脸上泛起的红晕渐深，岔开话题道：“那你认为楚冰妍什么时候会到达传说中上三境？”
她对那传说中的境界一直有种狂热的执着，圣人这一境界对她来说还不足够，她想要站得更高，看更远的风景。
她什么时候突破，我怎么知道？
墨尘明白这件事不能乱说，不能按之前自己的心思来回答。
之前那些问题这些人是绝对求证不了的，她们就算有数不完的钱，也不可能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
可这件事不一样。
楚冰妍要是突破了，恐怕这消息到不了三天，就能传遍整个大岐。
之前的问题编就算了，这个问题他要是给个确切的日期，那他就是离死不远了。
“等她什么时候抛去杂念，就能突破了。”
墨尘没有说出确切时间，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回答着楚冰妍的问题。
听起来还有一种高人在给人指点迷津的感觉。
抛去杂念……
楚冰妍三十多年都是如此，自认为道心如磐石般稳固，却不曾想因为窥到了上三境门槛，自己生出了焦急的情绪。
还有就是她那些朋友一个个脱单给她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脱单就算了，还给她寄信过来，说怎么怎么甜蜜，叫她也去找。
她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口中被塞进了一个柠檬，酸得不行，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消除这种酸感。
“那要是消除不了，岂不是永远没办法到达上三境？”
楚冰妍有些担忧，她没办法接受墨尘的说法。
“心有杂念，自然不行。”
墨尘摇了摇头，安慰着眼前这位楚冰妍的粉丝：“相信她吧，她是你最崇拜的人，也是剑圣，肯定能克服的。”
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居然把一件根本没有的事情说得如此语重心长，就像是在开导别人一样。
话语停落，空气陷入沉默。
楚冰妍不断思考着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很难抛去这些杂念。
她不得不承认，当周围所有人都有男朋友后，那种想谈恋爱的想法就变得强烈起来，想要压下去并不容易。
单身至今，从未谈过恋爱的她，从自己一个个朋友得知了恋爱的好，内心自然无比煎熬。
楚冰妍想要问“说到恋爱，你觉得楚冰妍会找什么类型的男生”，可她不敢说。
这话问出来，不得被赵曦霜笑死？
不摆明了是自己想谈恋爱了吗？
自己以前那句“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岂不是沦为笑柄？
说什么她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把这个问题抛出去，打死都不能。
她暂且把这个问题埋在心里，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自己单独来这里一次，问问关于恋爱的事情。
反正在赵曦霜面前，她绝不能提这件事！
“姑娘还有什么要算吗？”
见楚冰妍挂机了好长时间，墨尘忍不住发问道。
“没、没有了。”
楚冰妍目前最关心的事情就这一样，暂时想不到要问什么，将空间戒指里的钱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说道：“算得勉强还行，这些钱你拿去吧。”
勉强还行？
赵曦霜又有想笑的冲动，这叫勉强还行的话，全天下就没有一个行的算命师了。
果然是有钱人。
看到桌上的钱，墨尘确定了楚冰妍是跟赵曦霜一样的有钱人，却也没有在钱袋上停留过久，静声道：“姑娘客气了，其实用不着这么多的。”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的。”
“好。”
墨尘哭笑不得，心想这也是一名奇女子，转而望向赵曦霜，问道：“赵姑娘要算什么吗？”
“嗯。”
点了点头，赵曦霜这次过来也有事情要问，不紧不慢地问道：“我这次过来是想要问一下秘境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