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抱着一个古琴慢慢走了餐厅了,向正待开战的双方行礼。外表上看来,她也是个凡人,外表也不出众,然而她走的每一步,都给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不但鸣儿和赤鹫停止了争执,连寒月和赤枭也一直盯着她不放。
鹏飞笑嘻嘻地挥着手大叫:“小姐,你给人的感觉很神秘啊,可以到这边来为我们弹上几首吗?”
那女子向鹏飞一笑,向着鹏飞走了过来。赤鹫嗤之以鼻,一个人自然自语地说:“就会粘着女人,真是不长进,对吧。”
赤鹫想征求哥哥意见,可赤枭反常地盯着这名歌女,往常的他是不会多看女子一眼的。
歌女找了个位置,放下了古琴,问:“请问这位公子,你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你觉得什么曲子。”鹏飞将选择权还给了这位歌女,这是他认为的基本礼貌。
歌女很高兴地笑了:“那随我喜欢了,最近我学会了几首来自神州的古曲,我就弹一首,好不好?”
“好!好!”鹏飞表现得异常兴奋,“我一直想听听神州那边的音乐是什么样子的了,你打算弹奏什么样的曲子?”
“嘘~”歌女示意安静,“不如我先弹一曲,然后你们猜猜这是什么曲,好不好。”
鹏飞自然说好,赤鹫不以为然,这里是仙境,有谁会知道神州的曲名。
歌女准备弹奏,在这之前,她先说一句:“还请把小女子当成怪物的两位也用心听一下,不要浪费小女子的一点心意啊。”很明显,她指的的寒月跟赤枭。
没有前奏,指尖触及琴弦的刹那,琴音蹦出,在场的所有的心灵都随着琴弦的震动而震动。在柔和优美的曲调之下,双方的人都忘记了之前骂战带来的愤怒、焦虑,取而代之的是愉悦轻松的心情。
虽然只有一张古琴,却居然还能听见和音,曲子一直演奏,渐渐地,琴音消逝,大厅一片寂静;人们的大脑就还没接受得这份寂静的时候,乐曲又再向起,曲调短而低沉,给人一股宁静却又似乎蛰伏着蠢蠢欲动之势,果不其然,经过一段骤停的曲调之后,又回到了开始的节奏,当中略有不同,似是重新认识世界,向着不同境况的发展,又不会开平静美好的意境,趋于平静。突然,几个突然从低到高的节奏蹦出,如同弹簧一般,人的心也顺着这个节奏被拉起来了,甚至连人都要被拉起来,小高潮过后,曲调又再趋于平缓。
就这样,节奏时疾时缓。突然曲子风格一转,彷佛完全变了另一首曲子,声调异常欢快急速,之后有异常平缓,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节奏,如同掠过水上的波纹,每击水一下,水山的波纹就越来越多,当人们察觉到的时候,平缓的乐曲已经异常的迅速,人的呼吸也就要因此突然加速而近乎停止的时候,曲调峰回路转,又回到开始柔和平静的曲调,慢慢地,琴声渐渐消失,大厅内一片空荡荡的感觉,屋顶也恍惚被人遗忘,恍如处于月夜下的江水之上。
一曲已终,客栈里人还沉浸在曲子的余韵当中,就连客栈外围观的人也久久不愿意散去。
本是很美好的事情,偏偏来了两个地痞,在这里大吵大闹,破坏了难得的气氛。鸣儿冒火了,拔出大刀,摆在两名地痞面前。
地痞见到猛虎化的鸣儿,知道实力远远不如,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是贪生怕死的流氓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两名地痞话都不多说一句就跑了。
歌女弹奏完毕,向在场的各位行个礼,问:“不知道我弹的曲子还好吗?”
“太好了,太好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曲子。”鹏飞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拍起手来,走到歌女前面,递给了她十两的银票,当是酬劳。
“十两银子,这么多可以吗?”歌女大喜过望
“绝对可以,这实在是太值了。”鹏飞那发自内心吹捧了一番之后,语气突然平和了下来,问:“那这位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歌女脸红一笑:“小女子叫秦楼月。”
“秦楼月啊~好名字,好名字……”鹏飞一边重复,一边想着该怎么称呼她,发觉单叫月感觉缺了很多,而且寒月又是带月;叫月儿又太过亲密,眼前这名歌女很可能比自己年长;叫楼月,更是会毁了这个诗意般的名字,难道真的要全称。
鹏飞开始苦恼了,寒月听到这个名字却想着它事。秦楼月,记忆当中是一首词中的出现了,好像是李白的《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话说回来,这歌女对神州好像很了解,她是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仙境这里有知道神州发生了什么事的方法吗?找个没人的机会问问骊姐姐跟鸣儿吧。
就在寒月思索的时候,秦楼月收起了古琴,走到了寒月前面,笑眯眯地看着他,问:“请问这位公子,你知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寒月一惊,连忙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位公子刚才一直盯着小女子不放,所以我想这位公子一定会很用心听的,所以嘛……”
寒月一手指着赤枭:“当时还有……”当他见到秦楼月看似一脸无邪却有带一丝狡猾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会咬着自己不放,再推迟肯定会让自己更不利,就说:“是《渔舟唱晚》吧。”
“哦?”
“我听到了平静湖水,入夜的景色,欢乐祥和的气氛,所以我认为是《渔舟晚唱》”
秦楼月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对寒月说:“很可惜,你错了。”
“胡说。”寒月对自己鉴赏十分有信心。
“《春江花月夜》”秦楼月直接把曲名说了出来,这比一切都有说服力,因为寒月的鉴赏是没有错,只是猜错曲。
这对不懂音乐的人这是很不错了,秦楼月向骊行了个礼,又向其他人点头致谢,一步一步地走出客栈。
“哎呀!”当秦楼月离开之后,寒月好像想其了什么,突然间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你去吧。”骊突然间说了一句,寒月向骊微笑致歉,马上就夺门而出。
所有人的疑惑不解,鸣儿问骊:“骊姐姐,他干什么去了?”
“他去追刚才那名歌女去了。”
“什么!”鸣儿也怕台起来。
“别担心。”骊安慰鸣儿说,“他们两个不会在一起的。”
话说寒月追出去,只见秦楼月走在前面,转进小巷,他也赶紧追过去。当他追到小巷的时候,就失去了秦楼月的踪影。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反而碰见了刚才被鸣儿赶走的两名地痞。
“喂,刚才那位小姐跑那去了?”地痞说小姐两个字的语调异常,显然是另有含义。
寒月不高兴了,可是要对付这两个地痞就用逐月,实在太亏,看这两名无赖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没本事,这里又偏僻,正好可以发泄刚才的怨气。不打是不行,寒月正要硬着头皮上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声音。
“雲公子,这里交给我吧。”
是秦楼月的声音,她从一个小巷走了,拦在寒月面前。
一名地痞很不爽:“哎呀,你这小妞,敢小看大爷是不是。”说着就要把手伸向秦楼月。
“不要!”秦楼月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回去。
地痞被秦楼月打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力度,以为她好欺负,挽起衣袖:“你这小妞……”可是这么一挽,猛地发现,自己的手脱臼了。
“哇!”地痞大叫起来。
秦楼月嘿嘿地冷笑几声,迅速的冲向两名地痞,寒月完全看不清她出手,就喀喇的骨折与流氓的痛苦的叫声不时向起。
秦楼月出手不是快到看不见,而太平凡,平凡到出手就像举手投足一样,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手。
这样的力,这样的手法,这样的攻击方式,寒月只想起一种拳法,那是神州那边的拳法。待到两名地痞站不起来之后,寒月问:
“这是太极拳吗?”
秦楼月对着寒月一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寒月还想问什么,秦楼月冲过来拉住他的手说:“别呆在这里,快跑。”
寒月只好跟着她跑,一直跑,跑到一个地方,寒月看清楚了,这里是驿站,也就是类似现在的公交车站。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我要去萁阳。”
“……”
秦楼月小声地对寒月说:“我知道你们要找應龍,虽然我查不到什么,但据说这里有一名隐士。赤家的人再堕落,也不会欺负一个老头,你们好好查一查。”抬头一看,马车要出发了,“好了,车要开了,有机会再见,替我问候骊姐姐。”
坐上了马车的秦楼月一直向着寒月挥手,寒月也礼貌上挥手回应,原来她认识骊姐姐,怪不得。寒月心里的谜题已经解开,回去吧。
寒月在这边回去,而在另一条路上,赤枭来到驿站,神色凝重。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