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回到客栈,一进门,看见鸣儿在追砍鹏飞,搞得客栈里面人心惶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寒月坐回原来的位置,问一直坐在这里没动骊,骊笑而不答,反而眼神示意寒月侧面。
那边有什么?寒月转头一看,鸣儿正在怒目瞪着他,彷佛要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吓得寒月连椅子都坐不稳,摔到在地上,好不狼狈。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鸣儿的怒气才平息下来,然而只要寒月提起,鸣儿就不给好脸色,还威胁不能说,鹏飞就一直在那里傻笑,寒月总问不出所以然,也只好作罢。转个话题问:“骊姐姐,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叫秦楼月的家伙?”
“很长一段时间了,她七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了。”
“这么说有十几年了啊……七岁?”寒月听说过,这个年龄正是仙境的女子幼年时期进行野兽化的唯一时间。
“你也看到她是个凡人吧,她在七岁那年,因为一场大病,错过了野兽化的机会。虽然说,七岁是唯一机会,不过根据各人的体质,大部分人即使错过了,来年也仍然有机会。这种检测的能力只有在各国首府才有,她的父母就将她送去了东灵。就是希望可以检测得还有机会,不过很可惜的是,无论体质也好,还是生命的周期也好,她都注定不能再次进行野兽化,凡人在外面成长很困难,她这种特殊情况就让她在东灵的苍龙王府里住下来,当时我也在苍龙王府。”
鸣儿和鹏飞都不觉得意外,看来这种机制在朱雀白虎也很正常。话说回来,这也是一个离开偏远地方的好方法啊。
寒月心里所想骊全知道,她摇摇头说:“这种方法固然可以去到都城,然而从小就离乡别井,想做同龄人做的事也做不到,可选择的路也少得可怜,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这样的压力,不过她好像完全无视这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才走到了今天。对了,她有对你说什么吗?”
寒月啊的一声:“你不说我也忘了。她说,这里有个隐士,说不定会知道應龍的情况。”
“隐士?”
寒月并没有继续说下,他四周环顾一下,早就不见了赤枭赤鹫他们,问:“鹏飞,你觉得赤氏兄弟是个什么样的?”
鹏飞很奇怪寒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回答:“赤枭有点自负,赤鹫比较刚愎自用,性格是有点缺点,但都不是坏人。”
“嗯,这就对了。”
寒月若有所思,鸣儿不耐烦了,追问:“到底是什么啊。快说清楚。”
今天鸣儿的火气很重,不像往常一样温顺。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话是这么说,寒月心里却嘀咕着:“本来就是要说的,没必要那么着急。”
“秦楼月,说了,赤氏兄弟再堕落,也不会欺负一个老头,叫我们去查一查。言下之意,她可能认为那位老头就是隐士。”
“这就奇怪了。”鹏飞有点疑惑,“如果那老头真的是隐士,怎么会被赤鹫欺负成这个样子。不对吗?”
寒月冷笑几声:“依照当时的情况来说,最难堪的其实是赤鹫,如果不早早退场,他们以后就没有面目再去找这位隐士。所以我一出场,他们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马上离开。如果不是鸣儿最后那一句的话。”
“你有什么不满吗?”
寒月摆摆手,示意不想再玩下去,神色凝重对鹏飞说:“你去查查那个位老头的情况。像他这种无名的人如果真的是隐士,想必是十分了得的人,快去吧。”
“是。”鹏飞像是接到上级指令一样,马上就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等等。”寒月叫住鹏飞,“把鸣儿也带上吧。”
“为什么我要跟这个家伙在一起。”
鸣儿拍案而起,鹏飞被鸣儿指着说成“这个家伙”,也无奈笑笑。
寒月换上难得见到慈祥笑容:“跟着鹏飞去见识一下,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鸣儿还想别扭一下,看到寒月认真的眼神,就低下头,跟着鹏飞一起出去了。
“真正要出去见识一下的是你吧。”
“哈哈,我还没吃东西呢。”
骊戳了一下寒月的额头,“你啊,偷懒才是吧。”
次日,鹏飞就带着寒月他们去拜访昨天被他们救下的老头家里。鹏飞可以找到这里寒月并不感动意外,令他意外的是鸣儿回来后居然对他没有怨言,敌意也减少了很多。
“老人家,你在吗?”鹏飞自告奋勇地走上去敲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不一会,门打开了,昨天的那个老翁从门内探头进来。
“老伯,我们是……”
“不用说了,你们进来吧。”
这人果然很不简单,寒月拉了一下张开口站在门口的鹏飞,自己就先进去了。
屋里面光线不是很充足,大概是因为书籍过多,挡住了光线。
老人从房间里拿一样东西递给骊,问:“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想看这样东西?”
骊从老人手中结果那东西一看,是一片失去了光泽的鳞片残片,有巴掌那么大,可以想象得到这个这块鳞片原本是很庞大的。
“没错,虽然失去了灵力的守护而损毁了,但这确实是應龍的龙鳞没错。”骊看着这片鳞片,眼睛有点湿润了,突然她紧紧抓住老人的肩膀问,“老人家,你可不可以将这片鳞片让给我?”
寒月连忙阻止骊,她怕骊一用力,老人肯定受不住。
骊放开手,鸣儿也走前两步说:“老人家,念在我们也帮过你,你就将龙鳞让给骊姐姐吧。”
老人面上有难色。
鸣儿还想继续说话,被寒月一把拉住,摇摇头示意不要继续说。
“可是……”
“鸣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去帮人,会要求回报吗?”
“不会。”
“那你现在呢?”
“我……”
“如果对方会记住我们的恩惠,能帮得上忙的话他们自然会帮;如果对方不承认那种恩惠,你强求他们反而让他们记恨。你在帮助了别人,就别想着别人会给回报。如果你想着别人要回报,就别认为自己是在帮人。”
鸣儿低头不语,寒月也不是很想在其他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对方的能力可能比自己高,反而会是献丑。即使不考虑这些,寒月这么说也会让人难堪,甚至竖立多一个敌人,寒月是不会做这种不利己的事情。然而这是教导鸣儿这个道理的最好机会,其他的一切只好暂时放下。
老人长叹一声:“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要这东西也不是不行,这是……”
“只是什么?”骊又再次紧紧抓住老人的肩膀,寒月只好再次阻止骊。
“我想要一匹天蚕丝。”
“没问题,你等我。”骊说完,马上就夺门而出。急得寒月在后面大喊:“骊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东灵。”骊抛下两个字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寒月很无奈,唯有自言自语、有气无力地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激动的骊,好像是比自己更希望找到應龍一样,强打起精神:“唉……对了,老人家,你是在怎么得到这块鳞片的。”
“这可是一件往事,你们可能没心情详细听下去的了,我就简单地说吧。多年之前,我误入某座深山,捡到一块很大很光亮的鳞片,觉得很特别就放在背包里。后来失足掉落了山崖,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那个时候,那片鳞片就发挥了光芒,我隐约好像是见到一条龙的样子,之后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镇里,是有人发现我倒在河边,将我旧回来的,我取出鳞片,发现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老人家,你还记得那个镇叫什么名字吗?”
老人摇摇头。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寒月唯有对老人说:“老人家,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虽然我觉得不应该强求你,但我希望你能回想起来,那我们先回了。”
“等等。”老人拉住寒月,把鳞片交给他,“这个你拿走吧。”
寒月摆摆手,断然拒绝:“反正我们还会再来拜访的,到时候还可能麻烦你呢。”说罢,与鹏飞鸣儿一起向老人深深地行了一个礼,一起离开老人的房间。
寒月一边走一边抬头仰望天空,看样子,无论是等骊姐姐取回天蚕丝还是等老头想起来是哪个镇,都注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