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剧:啊——有了!!
瓦德琳:嗯……嗯?
莲:……主人早上好。
我的一声惊呼就如同清晨的鸡鸣声,休息室大床上的莲和瓦德琳立刻苏醒了过来。
虽说把自己形容为打鸣的鸡好像不太妥当,不过叫早的效果好像真的差不多呢……
瓦德琳:啊……我睡着了?我又睡着了?我又在被人关押的情形下睡着了??
莲:嗯,瓦德琳小姐今天也乖乖地睡到了天亮呢。
第七剧:……她难道每天醒来都会说这样的话吗??
说不定瓦德琳的自适应能力已经不是天赋级别了,可能是许愿能力级别的吧!
莲:主人,您昨晚难道一点也没睡吗?
第七剧:嗯?为什么会这样说?
莲:这张床上就只有瓦德琳的味道,一点主人的味道都没有啊,说明主人根本没有上过床。
第七剧:我该吐槽你的鼻子已经进化得这么厉害了吗?而且除了床还有很多的选择啊,这么多长椅一样可以睡。
瓦德琳:…………
第七剧:……还有、你看瓦德琳的眼神,就像是在说“要是你敢上床我就跟你玉石俱焚”一样。
瓦德琳:和你玉石俱焚我岂不是太亏了?我现在只想让你认识到血凝人的真面目,然后放弃偏执还我自由。
第七剧:比起那个还是配合着尽快完成复仇更快捷吧?
第七剧:不对,如果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的话,把软禁我们的人应付过去才是当务之急。
莲:主人已经有应付的办法了吗?
第七剧:……可惜、没有,因为还不知道对方会要求我们做什么。
第七剧:以我现在的身份,槐肯定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待太久,说不定早饭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计划了。
莲:唔,好吧。
瓦德琳:唉……
第七剧:…………
在刚刚不慎叫醒他们的时候,我已经从藏在体内的炎山财富中找到了我正在寻找的东西……
铁铸氏族的血脉诅咒,我已经查到了有关于此的记载。
之所以忍住了没有告诉瓦德琳和莲,是因为一想到说出来以后还要对瓦德琳解释我是从何得知的,那还不如直接闷声不吭比较好。
记载中,用汉字描述的内容清楚地表明,铁铸氏族的血脉诅咒与他们一生中许下的第一个许愿能力密切相关。
那是一种不稳定、无规律、效果差异巨大的潜在影响,会根据第一个许愿能力内容的不同而不同。
甚至不同人许下相同的能力,血脉诅咒的效果也不一样。
在历史上这一点还未被发现的时期,铁铸氏族似乎比血凝氏族还要让人心生不安。
好在应对的方法诞生以后,受到血脉诅咒影响的人逐渐趋于消失,甚至很多年轻的父母都无法对子女说清楚自己氏族的诅咒究竟是怎样的。
这就好比在原世界的“天花”一样。当这种疾病从疾病史中消失之后,会了解它是一种什么病的普通人也越来越少。
可是,万一让血脉诅咒的效果出现,轻松解除的方法几乎是不存在的。
所以,一旦有顽皮的孩子擅自许愿触发了血脉诅咒,后果往往难以设想。
如果想要彻底解除血脉诅咒的影响,已知的方法就如同昨天偷听到的那样只有一种,必须消耗掉自己所有的许愿能力和剩余许愿点。
先撇开后续的问题不谈,我现在关注的重点是莲的血脉诅咒究竟是怎样发挥它的影响力的。
我认真回想了一下,莲告诉我她的许愿能力的时候还是在渡城的旅店中。
当时她很清楚地对我说,自己的第一个许愿能力是“能够用心侍奉他人的能力”。
这样一个许愿能力,到底是如何与他人看她的外貌联系起来的呢?
在此之前首先需要明确的一点是,莲的真实模样到底是我所见的美丽还是外人所见的平庸?
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在见识过张贴出来的画像和莲与领主相认的场面之后,我认定莲曾经确实就是画像上那样的美人。
也就是说,我看见的莲才是真正的莲。她无疑是一位外表非常美丽、对男人来说极具诱惑力的女性。
那么我的视野和旁人的视野差异之所以会如此之大,一定是因为存在着某种显著的不同……
——我正在被莲侍奉着,而其他人却不是。
一种顺理成章的推测由此浮出水面:只有被莲用心侍奉的对象才能看见她真正的模样,除此之外的人在看莲的时候都会受到诅咒的影响。
假如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用什么的方法才能解除这种血脉诅咒呢?
直接用传统的方法然后我再给她“注入”新的许愿点和能力吗?
呵呵呵……要是这样没有目的地乱用我的许愿点,不就又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吗?
随心所欲地用许愿点把世界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这种愚蠢的想法我可是早在上炎山之前就抛弃了。
那么,我该如何利用许愿能力之间相互作用的原理实现等同于解除了血脉诅咒的效果呢?
话说……就不能不解除吗?
独自霸占一位女性的美丽,从男人的虚荣心来说可是很高的享受……
——不不不不,我可从来没想过要独自霸占莲。完成复仇之前我若是随意在其他女人身上发泄欲望那就是在亵渎罂粟。
果然还是要好好思考一下间接解除的方法啊……
嘎——
第七剧:?
完全没有敲门声的提醒,休息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率先走进来的男人是铁铸军第一分队的槐队长,而身后则是跟着一位陌生的男子。
只看他的着装和气质,就能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位高权重般的压力。
我已经猜到,槐把我们三人留在领主府内一整晚,或许就是为了让这位大人物能最先接触到我们。
槐:这位是冷铁国王的首席辅佐,横岭·山簇大人,你们还不快快行礼!?
横岭:不必不必,要是吓到了这些客人,岂不是只会让他们心生抵触么?
槐:您说的是,我很抱歉。
横岭:在场的三位,正如槐队长所说我是国王的首席辅佐横岭。恕我已经提前了解了一下你们的身份,还有你们之间的关系。
横岭:第七剧先生,瓦德琳小姐,还有莲小姐,对吧?
第七剧:是……你好。
横岭:我就直言了、各位,我希望莲·铁铸小姐立刻接任铁铸领主一职,并且马上和公众见面。
横岭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半晌。
尤其是横岭身后的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半句反对的字眼。
莲:——不要。
又是半响的沉默,而且比刚才的沉默还要沉重。
听到这样的答复横岭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倒是体贴地向莲问询了起来。
横岭:莲小姐说不要,可以告诉我具体的原因吗?
莲:我现在和主人生活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很麻烦的感觉。
唔,莲还真是敢说啊,我还以为她的表现肯定会更胆怯一些,毕竟对方可是地位更高的大人物。
横岭:当上领主的话,你和主人的生活会变得更加美好。
莲:为什么?难道不是更加忙碌吗?
横岭:成为领主或者领主的接继者以后,很多你原来做不到的事情都可以利用身份要求别人做到。
横岭: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小小的私用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横岭:——前提是能维持国王的意志和国内环境的安定。
莲:利用权力……要求主人做原本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横岭:当然可以。
第七剧:呃,你想要我做什么?
莲:——噗啾噗啾的事情和呢叽呢叽的事情。
第七剧:秒答!而且后面那个是啥,我怎么没听说过!?
横岭:嗯嗯,都可以都可以。
第七剧:不要这么随便地胡乱回答啊!!
横岭:哈哈,请稍安勿躁,第七剧先生。
横岭:对您表示过忠心的人当上了领主,有什么好处不需要别人多说吧?
横岭:您是个聪明人的话,心里一定早就盘算过了。
第七剧:…………
横岭:——至于瓦德琳小姐……
横岭:嗯……我该和您说什么才好呢?
瓦德琳:…………
第七剧:?
横岭:……算了,还是先解决我们在意的问题吧。
横岭:莲小姐,我可以当做你已经同意了吗?
莲:呜,要是能让主人对我这样、对我那样的话……
槐:——横岭大人,请再三思。
终于,一开始便压着一股冲动的槐打断了对话,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和见解。
横岭:槐,你觉得什么地方还需要斟酌?
槐:虽说有前领主亲口为证,也不怕检验血统的许愿能力验证,但莲小姐的形象这么原封不动地拿出去恐怕不好吧。
槐:和之前公告出去的画像差别太大了,会让领民们心生疑虑和动摇的。
横岭:噢,那么您认为应该怎样做最好?
槐:我认为应该把莲小姐当做一个引子,让更合适的人坐上铁铸的领主之位。
横岭:哦……
横岭:你的意思是,进行一次有保险的洗牌而不是延续血脉的统治力会更好吗?
槐:大人,现在的领主家族血脉已经难以延续,势必要引入新的家族血统构建铁铸氏族的上层势力。
槐:实现这一转变的最佳做法,就是为莲小姐物色一位结婚的对象,然后以男方的家族血脉为尊。
第七剧:!
利用婚姻来延续世袭的统治影响力么?这种做法自古以来就是常见的政治套路了。
听完槐的建议,横岭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横岭:嗯,然后你想具体如何执行?
槐:我认为可以依照本地的风俗为莲小姐举办一场招亲大会。
槐:想要娶到她的男子必须先认可她的外貌,这样就能平息前后差异带来的争议。
槐:继而还要通过一系列的考验,直到最终赢得她的芳心,其中各项环节的测试缺一不可。
槐:这样做可以用喜事冲淡丧事之痛,缓和领民的悲观情绪,在名义上也让血凝和冰融不方便在此期间对铁铸做什么动作。
横岭:嗯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呢。虽说是军人也能拿得出中听的点子嘛,槐队长。
横岭:莲小姐,和继承领主之职比起来你更喜欢哪一种方案呢?
莲:诶——我才不想结什么婚呢。
横岭:对象是自己的主人也不乐意吗?
莲:那怎么会!但是……总感觉听了你们的方案不会那么轻易让主人变成优胜者呢。
横岭:呵呵,如果你相信自己口中的主人,又何必担心那个位置会落到旁人的手中呢?
横岭:而且你再想想,这可是摆脱主从关系的好机会。
横岭:用更加平等地身份向原来的主人进行索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事与愿违吧。
莲:哈……这么说的话……
瓦德琳:…………
第七剧:——行了吧,当着我的面做这些劝诱就完全不在乎我的想法么?
第七剧:不仅如此,您对一个领主的候选人随意称呼别人为主人这种事居然一点都不在意,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啊。
横岭:我不是没有看见莲小姐的脖子上有曾为奴隶的标志,不如说这么顺从的奴隶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横岭:你有好好地照顾着她,有让她心悦诚服的本事,这一点我是能看出来。
横岭: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好奇你对莲的看法究竟是怎样的。
横岭:简单的收养之心,还是更纯粹的生物欲望,或者是说……有把她接纳为家人的打算呢?
横岭:第七剧,你也表个态吧,趁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
第七剧:……
第七剧:…………
莲:主人……
莲用期待的眼神等待着我的回答,连瓦德琳也好像有点在意的样子。
我忽然意识到这一句的回答中,似乎会包含相当分量的责任呢。
第七剧:我的想法是……
第七剧:比起你们讨论的那些政治目的,先解除莲的血脉诅咒才是更重要的优先事项吧?
…………
…………
到了中午时分,我和瓦德琳还有莲终于得以离开领主府,回到第二分队桑的营地中。
安顿好莲和瓦德琳去休息以后,我见了桑队长一次,简单提到昨夜未归之事,还有接下来领主府的打算。
对此,桑队长只是简单地表示了一句话。
桑:看来你在这里的行程会被拖延得很长很长了呢。
寒鸦那边依旧没有消息。不仅如此,我还惊讶地发现艾顿长官也不在营地里了。
第七剧:奈菲小姐,你知道艾顿去哪里了吗?
奈菲:不清楚,我就在工作室里忙我自己的,没有过问过其他人的事。
第七剧:棕雀,你知道吗?
奈菲:艾顿长官的话好像是出于联络的目的要稍微离开一趟,走的时候有提到过已经带上了收发器。
接过棕雀递来的收发器,我不禁猜想难道是一日高的回复终于要来了吗?
这么说的话,普雷曼已经知道我的现状了,她究竟会决定如何对待我呢?
要是她不能同意我心中优先级最高的想法的话……我必须得赶紧行动了呢。
不管是对科加恩的报复也好,还是刚刚答应下来的、即将在铁铸主城展开的招亲与领主候补的甄选也好……
棕雀:长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汇报一下。
第七剧:哦?什么?
棕雀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许久。
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房间中我静静地听到了最后,不禁呵呵地笑了出来。
第七剧:哎呀,居然还有这种事……
第七剧:虽说多少预料到了一点,可还是有点低估了他们……
第七剧:……槐队长、还有桑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