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剧:话说……咕炭,有个问题我其实刚才就想问了。
咕炭:嗯?救世主大人不管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第七剧:我记得你在坦克车里的时候说,自己会成为蜥鱼人的领袖是因为约定吧?
咕炭:是啊,没错。
第七剧:约定的内容是找到一位能当做救世主的……雄性,然后就能当族长,是吧?
咕炭:对啊。
第七剧:那不是有点奇怪么?我昨天明明是第一次和你接触,可是那时候看起来你就已经是蜥鱼人的领袖了,这和约定的内容不一样吧。
第七剧:而且为什么你能确定我可以拯救你的族群?要是魔法就能确认这种事,又何必派出那么多的同胞分散寻找万一之法呢?
咕炭:原来是这个问题啊,实际上我提前就找到救世主大人了噢!
第七剧:……诶?提前??
咕炭:离开族群之后,我穿上人类的衣服假扮成人类,在城里面寻找适格者的时候凑巧碰上了一个可疑的女人。
第七剧:喂喂……原来你早就溜进来过吗……
第七剧:可疑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
咕炭:那个女人啊……
咕炭示意我低头靠拢一点,作出一副要在我的耳边说悄悄话的姿态。
戛农:不会趁机和第七剧大人进行粘膜接触吧?
咕炭:——不会啦,说正事呢!
第七剧:说吧说吧,我还在纳闷儿着呢。
咕炭:那个女人呀,身上带着第七剧大人的精种,偷偷跑到很隐秘的场所和其他人进行交易。
咕炭:如果不是被我中途截获,您的精种还不知会被怎样处理呢。
第七剧:……
第七剧:…………
第七剧:哈!?!?
什么?啥意思?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听错了?这是哪儿来的荒谬之语?
第七剧:你确定没搞错?不是在骗我吧!
咕炭:欺骗您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我可是还要乞求救世主大人帮忙延续我们的种族呢。
一瞬间的无法相信过后,我试着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还有一队正在执行可能遭遇危险的任务的士兵,不能因为自己的动摇乱了阵脚。
所谓携带着我的精种,这样的女人我只知道一个——罂粟。
罂粟很明确地跟我说过不止一次,她非常非常想要一个孩子。
我不太确定某些万事万物都可以当做“货物”的灰色市场上有着怎样的行情,总之我无法想象罂粟会去做什么交易。
上一次聊起枕边话的时候,我问她外出是做什么去了。她当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意思是与怀孕有关的事。
我想她可能是去找医生之类的人弄清楚是否怀孕,亦或是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理解罂粟,她绝对不可能做一些没有根据的事情。
但是如果在这里断然否认咕炭的话,对话就谈崩了,先多问几句事情的细节再定论吧。
第七剧:那个,你说“截获”的精种都拿去干什么了?
咕炭:当然是放进我们雌性的子——
戛农:——不要明言说出私俗之语。
咕炭:啧,真是麻烦的流灵。
第七剧:——啊!!?
第七剧:啥啥啥??你居然……
第七剧:难道说是因为偷去的精种真的让你们怀……
咕炭:如果能得到救世主大人的成分我们当然更高兴了,不过事实有点不同。
咕炭:我们的魔法发现,您的精种生命力太过强大,不愿意被吞噬、与雌性一方结合,所以我族很遗憾无法怀上您的后代。
咕炭:但是您那强大的生命力却能独立存在于孕育的襁褓中保护我族在繁殖后免遭陷落之穴的魔法的侵害,从而顺利怀孕。
咕炭:将来那些孩子即使没有您的血统,也能享受到您伟大力量的庇护。
咕炭:啊……真是令人心醉的幸福呢。
戛农:呵呵……
第七剧:所以你就成为族群的领袖了……啊。
在惊栗中听完咕炭的话,我的第一反应是——果然问题是在我身上啊。
想要孩子这件事上罂粟好像已经偷偷焦虑了不少日子,对她来说真的是非常抱歉。
不过,今晚回去以后我能顺利地把这些话说出口吗?罂粟听过之后,到底会怎么想呢?
她想要一个孩子,我却无法实现她的愿望。
还真是残酷啊……
——不行、打住那种想法,现在可不是浮想联翩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急需确认。
第七剧:话说回来……以防万一我确认一下,你当时看到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第七剧:该不会是有着红色长发的女人吧?
咕炭:…………
咕炭:不是啦。人类不一般都是黑发棕发么?没有见过红发的女人呢。
第七剧:哦……是嘛。
我刚想松一口气,却差点没意识到咕炭的回答反而预示着更加严重的情况。
如果不是罂粟……谁还有可能接触到我的精种?
咕炭:——是一位黑长发的女人喔,一位看上去在生育方面极具魅力以及拥有急切渴望的女人。
咕炭:救世主大人,您能想象到那是谁么?
第七剧:……
第七剧:…………
我没有负责过家里的家务,罂粟也很少去洗内衣物之外的东西。
能够走进我的卧室,接触到我和罂粟的衣物还有床单,除了她之外绝无第二可能。
假如她想要搜集的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可是……
第七剧:不……为什么……
第七剧:她有什么理由……和外面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思绪的震惊让我不禁低下头去深深地注视地面,像是要钻破地表寻找正确的回答一样。
但是大地不可能回答我,在场的人也不可能。
然而正因为我一时陷入了发怔的状态,所以此时此刻我不可能看见,在咕炭的嘴角上正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咕炭:救世主大人在烦恼么?如果工作结束后我能帮到您的忙就好了……
咕炭:嘿嘿。
…………
…………
搜索队第二编队里,寻找蜥鱼人的任务正在非常顺利地进行中。
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流灵的洞察之眼大人在这里,最新的动向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除了这一点,以剧城为主要任务范围也是重要的理由。
第二编队穿行于城市阴暗的角落,秉公进入私人的房屋,将藏匿或是潜伏起来的蜥鱼人“请”了出来。
这些还是鱼头蜥身的蜥鱼人一开始并不相信眼前的流灵和人类,直到用眼睛和鼻子确认过同类的表皮角质后,才终于放下戒心加入了队伍。
他们不断催促着队伍快些行动,以便能更早确认族群的安危和现状。
某种意义上,这种催促不但没有起到负面效果,反倒让第二编队的任务以更加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
洞察之眼:这就是最后一只了。如此一来十只流落于剧城之内的蜥鱼人全部找到,任务结束了吧?
半月出流:嗯……没错。
常洛:多亏了您的能力,就好像小小地散步了一趟,我们几乎什么都没做呢。
洞察之眼:不是真心对我心怀谢意的话不如不要说出来,季狼。
常洛:…………
洞察之眼:剩下的事情是把他们送回湖边普雷曼那儿的营地,那就有劳你们两位了。
半月出流:……诶?
半月出流:等等、请留步。
看到洞察之眼一副打算独自离开的样子,半月出流连忙叫住了她。
洞察之眼:怎么?你确定要那样劝我吗?
半月出流:不……您这是要去哪里?您对您的族人而言是既重要又伟大的人物吧,一个人独自在外行动的话妥当吗?
洞察之眼:我没有在人类国度里闲逛的兴趣,不过既然任务结束了我有权力行使我的自由权吧?
洞察之眼:身份越高行动就越有限制——这种规则对我们流灵说不通喔。
半月出流:但是……
洞察之眼:你想说万一有人设局对我不利?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记住我的名号好吧。
洞察之眼: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告辞了。
半月出流:…………
常洛:算了,随他去吧,半月出流先生,她都说没事了就算有事我们也多半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常洛:对了,说起来我们季狼的第一个营地被破坏的那晚你在场帮了我们很多忙,我还没机会感谢你,不如——
半月出流:——不,还是请等一等,洞察之眼大人。
洞察之眼:…………
半月出流追上了洞察之眼的脚步,在她的面前站定。
半月出流:至少请您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态。
半月出流:如果您自行解决,我们拓荒队的立场就不好办了。
洞察之眼:……哈。
洞察之眼停下脚步,低头微微叹气的同时长长的白色发丝也开始左右摇曳。
洞察之眼:和我相比或许微不足道,不过作为人类而言你的洞察力还真是出类拔萃。
常洛:呃……?
半月出流:您承认我说中了?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半月出流:以及……你确认可以一个人应付过来?
洞察之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有一个许愿能力吧?我的身上肩负着流灵乃至整个水域的命运,怎么会胡乱行动。
洞察之眼:……也罢,既然你发现了,就当做是多一个人手吧。
洞察之眼微微侧身,朝向另一个方向。她白色的双眸虽然是对准临街的店铺和周围驻足围观的人群,但视线却仿佛落在很远的地方。
半月出流稍加琢磨,马上就意识到了那个方向的意义。
半月出流:那是第三编队的行动方向,难到说是他们遭遇了意外?
洞察之眼:准确地说是……有一个女人脱离了队伍,开始独自向着丛林深处行动。
洞察之眼:一并带走的,还有那支队伍的向心力。
洞察之眼:因为那个女人的脱离,他们已经处于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的状态了。
半月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