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瓣随风飘过风车身后,仿佛来到了战火纷飞的三年前。
那一年人们的美好之物随风远逝,那一年一名诗人来到了这里,那一年剑刃之间擦过而生的火花将整个世界点燃。
也正是那一年……木染易暮用一个永远不可能被人所知晓的代价换来名为塔里昂之剑的一把魔法武器。
但是……他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
那眼神之中……也充满了疲倦。
好似残烛在风中摇曳着虚弱的焰火。
“你真的想好了吗?被选者。”
“Till our time burns away,Till our embers fade to gray,Cast my shadow on the fires of war。”
“那么,你能承受多大的代价呢?你的灵魂已经所剩无几。”
“与余烬一同消散于虚空。”
把握着塔里昂之剑的力量,木染易暮闭上眼睛,伴随着将塔里昂之剑被拔出地面。
那一刻,木染易暮内心已经被种下了名为战争之影的种子。
睁开双眼,此时左眼迸发出耀眼白光的木染易暮环视着四周无边的黑暗。
“记住……创造名为希望的奇迹就会诞生同等的绝望与灾难,你所能承受的代价,你自己明白,被选者。”
黑暗消逝……木染易暮恍惚之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且身体虚弱到几乎无法起身下床。
“塔里昂……为什么我现在只能从你那里感受到悲伤。”
侧头看着被放在床头旁一张桌子的塔里昂之剑,木染易暮眼神之中略带悲愁。
突然,房间门被打开,一名少女端着一盘精美的食物进入房间。
“西里斯塔大人,您醒了啊。”
西里斯塔,木染易暮为了方便在异世界行动所使用的名字。
也就是名字双重加密。
“安娜法丽雅,我没有大碍,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被称之为安娜法丽雅的少年将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准备前去拉起西里斯塔。
西斯塔里用唯一的手臂做了一个不用的手势。
随后便准备凭借自己的力量起床。
“大人,不用了!让我来帮您吧。毕竟大人您不是说过吗?独木难支啊……”
安娜法丽雅无奈的看了看西斯塔里那缺少手臂的地方。
“没事的,只要我能守护好大家……一个人也没有问题。”
“大人!您在说什么啊!怎么可以把所有的事交给您!”
西斯塔里没有理会安娜法丽雅,只是双眼之中透露着无奈,静静看着一旁的塔里昂之剑。
安娜法丽雅看见西斯塔里没有理她,只好自己先说话。
“西斯塔里大人,您还记得三年前您让塞里斯人民站了起来,挽救了包括我们姐妹二人在内的无数人的《描绘之梦终将实现》这个故事吗?”
此时,一双捧着凋谢鲜花的少女出现在门外,她似乎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法丽雅姐姐……?”
凋谢鲜花之上……再次飘下一片花瓣。
被风带起,向着那即将被黑暗代替的夕阳飞去。
“呐!芙丽丝法丽雅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准备去看望一下将军吗?”
一名英俊少年背着一杆燧发枪跑过来和站在门外的芙丽丝法丽雅搭话。
“啊…对…对啊,我是来看望西斯塔里大人的。”
“唉,将军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明明是让所有人获得幸福的人,为什么神明大人要这样对待如此温柔的人呢?”
就在芙丽丝法丽雅刚想说话的时候,西斯塔里房间的大门被打开。
“克里斯,我说过,人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成就奇迹,而不是那些无端的神明。”
克里斯看了看西斯塔里腰间挂着的长剑,轻声叹气。
三年前……他是亲自见证……那份最苦痛契约签订的人。
一旦要奇迹发生……就必须承担与奇迹发生相等量级的绝望与悲伤。
“克里斯,随便帮我拿把燧发枪过来,准备出征。”
西斯塔里的脸部四周突然出现许多黑色纹路,而声音也变得像两个人一样。
花羽未香张开背后淡紫色像结晶般闪烁的翅膀坐在风车的顶端。
她的眼神中能看见悲伤,可那悲伤在那诅咒的影响下却是如此的渺小。
“属于你的幸福……我明白了呢。只属于你的孤独……我也明白了呢。”
长路漫漫,过往唯留残垣。
西斯塔里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作为木染易暮的冒险与作为西斯塔里的生涯。
静静的……回到一切的开头。
伴随那最后的灵魂与人性被那悲伤之剑给泯灭。
“去吧……去回顾你的一生,作为木染易暮与西斯塔里的一生。”
“塔里昂……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现在已经是没有灵魂与人性之物,甚至连死灵的算不上。”
跨入那过去的回忆,静静的感受过去的美好与悲伤。
慢慢的……西斯塔里的思绪仿佛沉入宁静黑暗的深海,只有一线阳光从天空射来。
“对不起……孩子……就请你来做这悲伤之剑的最后一任剑之魂灵吧。”
缓缓将双眼睁开,西斯塔里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肮脏不堪地下室的地板上。
而四周则是熟睡的塞里斯难民以及……花羽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