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望著那刻满了玩笑话的棺材,我怔怔地出了神。
旁边,乌鲁和圣骑士皆是默契地一语不发,显然是一对有奸情的同谋。
但我想的并不是去教训谁。
我在想……
「或者有一天我真的死了,用这个来当棺材也许会是不错的主意。」
「没想到,我也会想到了自己的身后事。」
「可毕竟,这世上并没有必胜的赌博和冒险。」
我自嘲而浅笑,收起棺材,转身望向沉默的她们。
“来,咱们走吧。”
“欸,是的!”“唔?嗯,白夜小姐。”
我带著她们二人,挑著夜灯,走在白雪半融的森间,大概是因为天气回暖,故此夜雾浓重,无论是我的肉眼或是死雁记忆中的景像都不太清晰,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现象,至少等会儿对方的队伍不小心走散了一两个人,那倒未必会惹来即时的警惕。
我给大家都放了一个消音术,安静著脚步,悄悄停步在一处可以看见营火的高地。
这时,我们需要一个可以问话的人。
心中早有定案的我向一旁的她们问道:“下面有各式各样的人,你觉得我应该把哪一个捉上来问话?男的女的?哪一个职业的?胸大的还是胸小的?”
兴许是因为不熟悉冒险者的工作,因此,乌鲁她没有回答。
而拉芙坦则是回答道:“有找到对方的斥侯吗?斥侯是他们的情报来源,应该会知道大部分的事情,而且失踪的斥侯一舨不会在短时间内被他们发现,另外,若然对方真是我们的敌人,削减他们的追踪能力将会为我们带来更多战术优势。”
拉芙坦的想法恰好命中了我的预想,我赞赏一笑,望向东南方的森林。
“那就决定是那个童颜巨乳的矮人妹子好了,她的行动很敏捷,有著绿色头发和蓝色的眼珠,看上去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她正似乎在拿树干上的虫蛹打发时间,把枯草当成飞刀把它们一个一个刺穿弄破,噢老天,我开始喜欢上这个小坏蛋了。”
接下来,我们就移动到那女矮人的方向,偷偷摸到她的后面。
为防她察觉到我们,我让一只死雁降落在她藏身的大树上,与她对望。
看见死雁出现的矮人斥候似乎对这一只不怕人的鸟类很感兴趣,可她感兴趣的方法却非常不符合她娇小可爱的体型,竟然直接伸手捉住了死雁的身体,径直把牠的脖子一下扭断,而就在她接触到死雁的身体时,她也由那异常冰冷的体温意识到违和之处──
“哈罗,我的小可爱。”
我捉住两只死雁的脚丫子,飞到了矮人小姐的背后。
她惊骇地转过头来,我给她瞬发了一个只有半秒效果的定身术,而在这短短半秒钟内,拉芙坦就用只有麻痹效果的光之箭射穿了她的肩膀,定住了她。
同时,没有等到矮人小姐了解情势,我又给她追加了一个沉睡魔法。
只花了十秒钟不到,咱们就成功捕捉到了一只野生的矮人小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然后,我们三人一犬就一路把她扛回了原先的洞穴。
到了洞穴,我们先把矮人小姐身体和衣服检查了一遍,把她所有的武器全部搜了出来,又将那藏在她牙齿缝内的毒囊挖出丢掉,在确定她没有任何攻击性和自杀手段之后,我才解除了她的沉睡魔法,向乌鲁她们说道:“盘问的任务就给你们了!妾身在这儿给你们加油!”
我坐到高处的大石上,托著下巴等待著乌鲁她们的表演。
乌鲁:“审问犯人的角色不应该是由你来做的吗?”
拉芙坦:“白夜小姐,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吧?”
我一转眼睛,拿出羊皮纸、墨水和鹅毛笔,愉悦地向她们说道:“才不要呢,如果什么事情都由我来做的话,我这次是要带你们两个出来干什么,当实习生的就给前辈乖乖干活,别那儿诸多意见,而且,在你们审问小矮人的同时,我也会负责布置这个山洞的防御。”
“布置什么防御?”拉芙妮和乌鲁齐声问道。
然而,此时的矮人小姐已经醒了,她恨恨然地盯著我们三个,张口大骂。
“你们是谁?为何要绑住我?有什么意图?该死的,你们知道老娘是谁吗?识相的话,那就快点把老娘放开,不然等会儿来救我的援兵来了,那可就有得你们受了!”
呵呵,看来乌鲁她们这次是碰上了地雷了。
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五,而且还是蠢出名的矮人族,但这个伪萝莉却是一个有心机的。
首先,她并没有被绑驾之后该有的慌乱。
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所具备的优势,也在确认自己到底具有多少优势。
她的头三个问题是一个掩饰,来佯装自己是一个不知情的无辜者,而后面她又向乌鲁质问她们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是在试探我们一方现有的情报量,假如我们不知道她是谁,那么,这只矮人妹子或许就会一直把无辜者的身份佯装下去。
这时候,盘问者的技巧就十分重要了。
不过,我骨子里是很相信小乌鲁的能力,毕竟她也是一只超腹黑的萝莉。
一听见矮人小姐的叫嚣,乌鲁一转身就勾起了轻挑而略带疯狂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每当我照镜子的时候就会看见。
呵呵,她正在模仿我。
微笑中,乌鲁她拿出一柄匕首,把它架在矮人小姐的咽喉。
她甜甜地命令道:“把我想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那矮人小姐顿时有了犹豫。
乌鲁没有著急,只把匕首插入对方的**,轻笑说道:“慢慢思考,慢慢思考你应该说些什么,不应该说些什么,思考我们会把你怎么样,思考我们其实是怎么样的人,思考这个鸟不生蛋的洞穴里面还有没有法律、道德以及神明的存在,思考吧!但不要思考太久,我的耐性不多。”
然而,才隔了几秒,乌鲁就一拍手掌,娇笑问道:“好了,时间到了,说话吧,盆友。”
“欸?”矮人小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乌鲁天真烂漫地笑了起来,拉扯起矮人小姐的脸蛋:“欸?你认为我想听的说话就是这一声欸吗?你想让它成为你最后的遗言吗?好吧,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说著乌鲁便抽取矮人小姐胸口的匕首,作势朝著她的咽喉捅去──
“我说了!等等!我说了!”
矮人小姐高声救饶起来,乌鲁便又把匕首恶趣味地插回了她的**。
在这次的停顿中,乌鲁她拿出一杆鹅毛笔,在矮人小姐的颈项画下一道横线。
一道意義不明的横线。
正因为意思不明找充分引人遐想。
想想看,匕首由这条横线开始慢慢把头胪割下的画面。
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矮人小姐的脸色苍白了些许。
她的嘴巴也松动了一点:“我的名字叫做塔塔儿-加爱,是与飞鹰冒险团一起来讨伐行军狼的冒险者,请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做来这里?”
闻言,乌鲁收起了所有微笑,缓缓拔出对方**中的匕首。
她用责怪和受伤的眼神盯视著矮人小姐,著了魔似地说道:“为什么大家总是要欺骗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够坦诚相对?为什么由第一句话开始你就没有一句是真?为什么你这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会伤害你?还是说你是想要成为伤害我的那一个?为什么你不去死!骗子!”
阴冷的言语之后,乌鲁她奋力挥动了匕首,割向矮人的咽喉!
那力度是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力度,绝对不能临时停住的力度,也因为意识到这一份力度的凶猛,矮人小姐亦绝望地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地尖叫了起来。
咚的一声。
一路沉默而严肃的拉芙坦稳稳接住了小乌鲁的手臂。
圣骑士小姐淡淡地说道:“够了,大小姐,再这样子杀下去,等会儿主母和我便又要去多捉几个活口回来了,所以,现在请把人交给在下来审问好吗?”
事实又一次照明,拉芙坦也是一个会玩的城市人。
先不说她们两个半句说话不讲就达成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默契,仅仅只是那个大小姐和主母的角色设定,那就足以让我给她竖成一个大姆指。
不过,话说回头,身为一名传扬爱与和平的圣骑士,拉芙坦真的能做好审问的工作吗?
只见拉芙坦半蹲到地上,温柔地摸了摸矮人小姐的脸颊,轻声说道:“朋友,咱们大小姐的坏脾气你也看见了(乌鲁在一旁大叫:什么叫做我的脾气不好!),现在你只要老实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那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否则轮到主母她亲自身手,你的下场恐怕──”
拉芙坦的话儿戛然而止,转身仰望向坐在高处的我。
而矮人小姐她也顺著她的视线看了过来──
我只好配合她们两个的剧情设定,朝那合法萝莉温婉一笑。
“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
喂喂!咱明明是个美丽的优雅淑女!你丫的有必要那么害怕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