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再设一个陷阱就好了吧?”井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使用魔法虽然不会消耗体力,但是因为魔女之夜的出没范围太大,她来回奔走像是在练习折返跑。手撑在膝盖上,喘息声抑制不住地从她的口中冒出来。
“啊,真是太感谢了。”学姐眯着眼睛,伸手在井的脸上捏了捏。她的声音温柔无比,可是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那还有什么问题么?”井挛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少女正在企图向身后退去,以图从学姐的魔爪之下逃离。学姐的温柔乡井自觉无福消受,可井实在是太嫩了,她每退一步,学姐都会以秒至毫颤的步伐上前。
然后学姐会捏住她的脸。
“够了啦。”井说着,小手挥舞着却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她越来越恼怒。
学姐终于放下手:“说起来,小圆她应该没问题了吧?”
她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似乎学姐从来就是这么一副体贴而又关心人的形象。井像是被骨头噎住了似的半天说不出来话。少女现在很想在面前这位貌似温柔而又体贴的学姐身上咬一口。可那真是太不文雅了。
井这么想着,下意识的回避了事实是她不敢对学姐产生任何报复行为的问题。
如果真那么做了,脸会肿一下午吧?
学姐眉目含笑,雪白的脖颈带动系满金色长发的脑袋,以询问的姿势偏向井的方向。
“啊,”井回过神,“应该好了吧。”
她如实回答。
“最近去看小圆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美树呢?”学姐又问道。
“也还好吧?”井说着,不过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出来美树是否像她说的那样。
“那她人呢。”学姐又问。
“人?”井说着,“她不是在……诶?”井伸手指了指,却发现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摸了摸头,感觉很无奈的样子。
“可能离开了会儿?”井的语气很不确定。
“谁知道呢。”学姐也皱了下眉头。
绝望的人一般都有什么样的感觉?
恭介可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大学生,对于这样的问题从来不细作了解,他拉着美树的手,如同最普通的情侣一般,行走在城市的郊外。身边的女孩手心里传来一丝丝细微的汗珠。
少女特有的细嫩肌肤贴在她的掌心,让他生出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无畏气概。这个少女将生命交至于他,他亦当履行一个男性的职责。
不过现在吗。
“美树。”恭介叫到身旁少女的名字。
“嗯?”美树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少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到这里来么?”恭介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美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时候最明显的答案就是:“我不知道。”然后配合少年的景致讲下去。
“喂喂,你到底要说什么。”但是美树显然不是那种男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她可以为恭介付出全部,可也不意味着什么地方都跟着恭介的思路走。
少女的气势一点都不输给这个少年,用强势的语气反问。
“啊,”恭介干笑了两声,美树实在是不给他面子,他也只能作罢。这种毫无营养的问答不过是只能提升一点点他的自我满足罢了,但很明显少女的强势让他吃了瘪。
“我要离开这一段时间。”恭介说着,摸了摸美树的脑袋。
“离开?”美树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啊,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他看了看少女,戏谑的笑了笑。少年弯曲他的中指,将拇指压在中指上,弹向少女的额头。“腾”一声轻响让少女捂住了脑袋。
“干什么?”美树那种过剩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以比非条件反射更快的速度狠狠地踢了少年一脚,“不知道这么很痛么?”
少年也不在意,虽然少女那一胶着时有些狠,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咎由自取。
“我是说,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里呆着。”他这么说,口气里的关心倒是毫不外溢地倾在少女身上。
美树的脸颊红了起来。
俗称傲娇的某种情绪在少女身上凸显的淋漓尽致。
“嘛,你可要真的好好在家里呆着。”少年这时候也是起了她的那些其余的心思,少女看着少年的侧脸。之前有些不正经的态度在这时被收敛得干干净净。
“一定要好好呆着,听到没有?“少年的态度鲜明,一副你不好好听我的话就会死的很惨的样子。
“好好,听你的就是了。”少女诺道。
“不会太久的,也就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少年这么说。
“我知道你是魔法少女,但这段时间也就好好呆在家里吧。”少年把头凑到美树跟前,鼻息让少女的脸颊染红。
“知……知道了。”美树扭扭捏捏的样子。
“嗯。”恭介显得很满意,“那么,这个时候,作为送行者,难道不应该摆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么?”
“悲伤的样子?”少女转不过弯。
“来来来,做做看嘛。”少年慢慢说着,像是教师在对学生循循善诱。
少女很不屑地撇了撇头。
“哎,快点呗。”少年这么说着。
美树眼睛转了转,大概是想到恭介也要走了,就满足他这个奇怪的要求。不过还是明显的,在明确了两人的关系以后,暴露了本性的美树岂会如此简单?
她低下头,又抬起来,黛眉微蹙,短发的她在摆出一个幽怨的表情以后,更显得楚楚可怜。恭介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
“啊,好吧,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恭介说着,落荒而逃。
貌似自己的眼泪攻势声效挺不错?
美树莞尔,施施然回家去了。
“笼子缝,笼子缝
笼子中的鸟儿
无时无刻都想要跑来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
鹤与龟滑倒了
背后面对你的是谁?”
少女听意思来看,少女口中似乎念着某种古代的歌谣,歌谣中有泛着点点的怪异,然而这种怪异在少女口中脱出以后更得与众不同。
没有任何一种语言与少女口中的类似,但哪有明显是人类所发出来的声音,由人类的音节所共同组成的语句,它的波段在人的听觉范围内。
这种似是而非的语言对于学姐和心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这是属于井的魔法。
她用生命与贞洁的代价换来的奇迹。
“但是这个有什么效果呢?”学姐问道。
井还维持着某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身姿,像是舞台上表演的歌妓,单手高举,又似是在进行祭祀。
“不知道,”在学姐经过耐心的等待后,换来是这么一句话。
“啊?”
“我是说,”井说道,“这个没魔法到底会有什么效果我也不知道。”
“不过就意思来看,”她说着,“这是源自于《笼中鸟》。”
“《笼中鸟》?那首儿歌?”
“是啊,但是我只能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具体会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井像是很苦恼,他没法用一些平白的阐述来描述这么一个魔法,对于她而言这种魔法的释放过程更近乎于本能。
要她解释的话。
“大概就像是,额”井揉着脑袋,“你把一个骰子扔出去,你知道骰子会落到地上,却无法猜中会是哪一面落到地上。”
“也就是说,这个魔法一定会对魔女之夜产生负面效果,而且效果相同,但是你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效果对吧?”
妹妹太聪明了,可是会让兄长或是姐姐很为难的。
“啊,是的。”少女说着,“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陷阱。”
“那么,这样的话,就差不多了吧?”
“啊,是的,差不多了。”学姐说着,卷了卷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