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男人说出这个词语。
“saiyonara”下次再见,或是永别。
但这又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困惑着,但是大多数人也都想到了某种可能。这种超出自然,迫近人们想象极限的场面中发生什么都不是不可能。
这个男人最有可能选择的是“逃走”这个选项。在力所不逮的情况下,的确可以逃走,虽然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很现实。
男人掏出一个方块,金属色泽。尖锐的棱角好像是要把人给戳破。
柳泽说:“启动。”
日语,并非是什么让人惊讶的未知语言。但是这个小方块似乎理解了。男人站在洪涛之中,目光紧盯着少女的嘴唇。那滔天的浪花被他所阻止,洪流被一个圆球阻截,就像是碰到了湍流中的暗礁。
少女低吟浅唱,美妙又隐含杀机的音符说出来,头顶的陨石似乎越来越凝聚。
井一言不发,好像是全力以赴地为魔法做准备。同样地,那人也紧紧盯住自己手中不断变换颜色的小方块。
小方块中露出些许微光,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由内而外将其割裂。但是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玩意儿?巴掌大的小方框里面又能有什么有如此的自主性?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众人已见怪不怪。显而易见的,现在变成了时间的赛跑,如果这个装置成功启动,那么对方就能够逃脱,如若不然,就只有井就会将之留下。
方块渐渐露出其中的形状,微光也渐渐扩张。如同将要出生的婴儿,硬生生地将这块表层挤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男人一言不发,但是从他有些不是很沉稳的姿态来看,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然后这个时候,一旁的妹妹问道。
“你没有攻击的手段?”
男人瞅了一眼,道:“是的。”
“真是诚恳。”心这么说。
“真是狡猾。”男人这么道。
金属方块终于幻化出原本的形状,方块骤然崩解。光芒用爪子彻底撕裂了这个脆弱的外壳,金属的小方块化成四个更小的方块。
方块与方块之间由光联系起来,就如同一扇门。然后四个小方块瞬间向四周飞去,光芒也变成了一人大小。
那确实是门,一道光门。光门出现的同时,人们再也无法看到光门所阻隔的另一边的景色。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过来,那更像是一团漆黑的深渊。门连接着地狱的底层,在那个地方阳光无法进入,是最深处的黑暗,直指人心。
但是从男人的那边看起来,那就是他所无比熟稔的地方,他所钟爱的器具——那是他的实验室,有着重重保护的屏障。
“再说一次,那么——再见。”男人终于轻松了一点。光门的另外一端的地点似乎在召唤他,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要逃过去。
那凝聚魔法似乎还没完成。
于是男人又补了一句:“真是可惜啊。”
及其欠扁。
井依旧紧咬嘴唇,似乎要做殊死一搏。但是在男人施施然跨过那条虚幻界限的同时,光门瞬间崩解。
不知是电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引起的光一瞬间消失,四块小方块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
哪怕是那个巨大的陨石已经成型也无济于事。
在杀老师的眼中,那个小方块显然经历了更多的步骤。那些莫名的物质在一瞬间或衰变或刘姐成最基础的粒子,然后在四大基本力的作用下随机的组合成其他物质。随风飘逝,不留一丝痕迹,那是人类科学家联想都无法触及的领域。
少女看到对方逃走之后,一反常态地没有愤怒,反而是舒了一口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灵魂宝石(SoulGem)漆黑如墨,黑沉的颜色与其白衣对比鲜明。
巨大的陨石一瞬间崩塌,光中之人隐去,白雾消散,一切都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就如同诸神的黄昏,那些璀璨的,华丽的,亮堂的东西禁不住一刹那的改变,在嘶吼中败倒在地。
魔幻的场景在漫天光华中变成了尘埃。
少女倒下了,除此之外,一切如旧。
…………
一天前。
“QB”
女声,清丽的女声,感情稀薄,使人听之如沐寒泉。
“你是……妹妹。”
如果说少女的声音所带情绪几不可闻,那么这个声音那就更接近于电子合成的女声。无机质,合成食物一般无色无味。
“你有什么……”
“你……一定做了什么。”少女很笃定地道。
“怎么这样说?”
QB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从那天‘魔女之夜’之后你就杳无音讯了,如果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只是为了得到魔法少女堕落成魔女所释放的能量,那么你肯定会想方设法地让我们发生一系列的意外,从而让我们绝望。”
“的确,我是应该这样做。你们前几天不是已经经历了一次意外了么?”
“并非如此,你并没有刻意让那个人对我或者姐姐做一些事情。”
“我从来都不是刻意的。”QB眼睛一眨也不眨,完全无法从它的外表推知它的心理。
真是难缠的敌人,少女心想。
“但是小圆和她母亲那次就是。”
“你看出来了?”
“是的。她们公司破产乃至杀手绑架都是由你一手操控,你从来都不是什么不说谎的家伙,你只是一个欺诈者,你欺骗了我们很多东西——”
“那么恭喜你,鹿目圆香那一次的确是我所为。我的确不了解人类的感情,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能说谎。只要你们认为我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行了。但是这和前两天的事件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说我就是指示的那个人对你们发起攻击,你又为什么要反驳这一点?”
“不,不对。”少女道,“如果是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你肯定不会采用这样无谋的方式,因为经过我的调查,这一切都是因为某种巧合引起的。从杀手起意到事件发生的时间太短,除非你一直将其盯住并作为一名棋子,那么你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计划。”
“你说是么,Q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