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家伙是犯的什么病?”点燃一支烟,一名警员蹲下身,踢踢地上的泥,问到。
“谁知道呢,”另一名警员回答到,“借我个火。”压着烟头,示意着。
正准备掏出火机,却正看见郑方河火急火燎地赶来。
两人赶忙将烟挡在身后,直起身,“郑队长好。”
郑方河微微点点头,仍一步不慢。
江宇在后面紧跑慢跑,堪堪跟在其身后。
“这是那人的身份信息,”江宇递过一份资料单,“不过,那个人情况很怪,他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郑方河接过资料,看了两眼,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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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子不大,几棵树稀疏长着,几蓬淡绿野草,几点各色野花。
“快,再给这家伙来一针麻醉剂。”林子里一声呼喊,上好麻醉针,瞄向那正猛张大口,向旁人咬去的家伙。
麻醉针射到肩上,药力发作,挣扎的动作渐渐变缓,倒在地上。
“呼~”警员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用手铐将那人拷在树上,深深出了口气,“这家伙怎么劲这么大。”
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喘着粗气,看着几个同事围着那人前前后后忙活着。
一转头,郑方河径直走来。
拍拍屁股上沾着的泥,迎上去,“郑队长好。”
“嗯,”郑方河看着警员满头大汗,说:“辛苦了。”
“哪里哪里。”警员应着声,看出郑方河几分急切,便让到一边。
江宇跟在郑方河身后,直直向着那人去。
瞧见郑方河过来,几个围着拍照的警员让到一边,“这家伙叫胡东,二十岁,是这群工人里最年轻的那个。”
“怎么拷上了?”郑方河低下头,凑近细细打量。
从失火的工厂里跑出来,脸上免不了烧焦的痕迹。上衣衣摆短了半截,烧成了灰。
脸上血管突起,整张脸高高低低,错成一片。
“这家伙像是失了智,见人就咬,试着交流但没反应。刚打了麻醉针,不然又会不停嚎叫。”一旁的警员解释到。
郑方河又凑近几分,戴上白手套,握着手电。
撑开那家伙眼皮,郑方河一惊。整个眼眶苍白一片,眼球如同凭空消失,几缕血丝条条。
“拿着,”郑方河将手电递给江宇,双手掰开嘴。霎时,一股恶臭传来。
“咳,咳咳。”江宇也凑得近,一下被熏得眼发花。
郑方河微皱眉头,目光探进嘴里。
有蛀牙,又黑又黄还带着斑斑血迹。嘴里充盈着粘稠的唾液,一张嘴便顺着嘴角往下漏。仔细看,又发现些异物,像是些撕下的肉。
看了个通透,郑方河闭了那工人的嘴。
“真是不注意卫生。”江宇小声嘀咕着。
“先送去医院治疗吧,”郑方河回过头,对着那几个警员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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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呀…
我这么想到,饥饿让我从沉睡中醒来。吃了饭再去报警吧,毕竟厂子失火了。
“胡东,快起来。”一声呼唤响起,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秃顶老头跑来,“再不跑得被火烧死了。”
跑?没力气跑了,好饿…想吃东西。
“怎么没反应?”老头搀起我,又不停地跑出厂房去。
嗅嗅鼻子,老头身上竟然有股香气。
老头身上居然这么香,我迷住了,又疯狂喘气,这味道就像鲜肉一样。
饿,饿饿…
想吃…
吃。
我抓住老头的脖子,一口啃上去。入口的鲜爽几乎让我疯了,撕开皮,美味的液体涌到嘴里。
老头好像在喊着什么,听不清了……
这种享受好短,一会就吸不出来了。
我放下食物,向外面漫游去。走得一瘸一拐,因为我的腿好像烧焦了。
走在跳动着的火焰里,我又些慌。
怎么找不到了?食物找不到了,好饿……
在哪,在哪,在哪。
张望着,四处游荡,一脚摔进泥坑里。
“那,那有个人。”还没爬起来,我高兴地咧开嘴,食物来了。一晃眼看,还是两三个。
“你没事吧。”没事,就是有点饿而已,让我吃一口吧。
我这样恳求着,但他们不让,真是小气。还把我捆起来,用针扎我。好困……
希望醒来的时候能吃到肉……
谁晓得过了多久,旁边悉悉索索,是吃的!鼻子闻着味儿了!
凑的真近,动动脑袋就吃得到,我一点不客气,一口就咬了上去。
美味!!!
肩上刺痛,又有人扎了我一下,好困……
……………
“郑队!”江宇一声惊呼。
拷住那人一下暴起,大张着嘴,一口向郑方河肩膀咬去。
郑方河吃痛,回身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巨大的力道震开咬合住的牙,那人却不见半点疼痛,大声嘶吼着。
“郑队长,您没事吧?”江宇往郑方河肩头看去,格子衫上清晰见个牙印,正往外渗出血来。
郑方河微微摇头,一只手按住肩头,鲜血湿润了指间。
那几个呆住的警员却才取来一根麻绳,上上下下将那人捆得严严实实。俩人前后搭手,抬进了迟来的救护车里。
“郑队长,一起去医院处理下吧,这家伙嘴里指不定藏着什么病菌。”
郑方河应声点头,上了救护车。
江宇跟在后面,一同去了。
……………………………………………(分鸽线)
(本人学生,只能艰难周更,之后只能每周一更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