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远抓住奥托的衣领,一拳狠狠的挥打在他的脸上,不出预料,又是魂刚打造的身体。
“解气了吗?如果觉得还不够的话,你可以再多打几拳,但不要打坏了,你不还想要救那个女人吗?”奥托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热浪翻涌,灼热的气息虽然相隔甚远,但依旧扑面而来,随后,是一片寂静,她们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空间开始崩塌,西琳的头顶溢散出凝聚实体的崩坏能,墨紫色诡异的液体不断膨胀,炸裂,形成一颗不规则树的形状,然后不断的重复这一过程,西琳则痛苦的发出哀嚎。
姬子也坠落了虚数空间,消失在了西琳的视线中,陈文远动身向前,却被奥托拦住,下一秒,姬子原本坠落的身影彻底不见了踪影,陈文远疑惑的看着奥托。
奥托转身,面前出现一道裂缝:“你不是要救她吗?跟我来,你一个人。”随后头也不回的迈进了裂缝中。
陈文远看了一眼难受的西琳:“我会找到你的。”跟上了奥托,裂缝也就此消失。
一瞬间刺眼的光芒,令陈文远不由的眯住了眼,适应了一两秒后,才睁开双眼,各种器械,设备,屏幕上的数据看的人眼花缭乱,还有三四个带着白色服装的人员手中拿着资料走来走去,在忙碌着什么。
其中,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长光,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
听到奥托说出对方的名字,陈文远才想起来她是谁,长光,可以说,奥托的大部分的计划她都有参与其中,论知识储备,能力,都不弱于爱因斯坦特斯拉两人,奥托这家伙居然会带自己来见她?
长光带着两人来到不远处的房间,打开房门的一刻,陈文远看见躺在手术台上的姬子,此时的姬子,脸部布满被崩坏能侵蚀的紫色纹路,头发干枯,脸色苍白。
周围有四五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进行着手术前的准备,机器的滴滴声不断刺激着陈文远的神经,转过身发现长光已经穿上了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正看着自己。
“你不是要救她吗?我会抽掉你半数以上的骨髓,移植到她的身上,让她自身产生能够抑制崩坏能的血液,移植手术会由长光进行。”
长光打开手术室的门,陈文远迈步上前。
“你的骨髓不像常人可以再生。”奥托幽幽的传来一句。
陈文远没有停顿,走进了手术室内,躺在了另一张空着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术的声音传进脑海:“我们的力量会减弱。”
“我知道。”
“腐烂的速度会加快。”
“嗯。”
“为什么不留存力量去消灭崩坏,从而获得文蕊底层设计的任务奖励呢?就算她死了,你也可以通过那个愿望,将她复活。”
“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于消灭崩坏这件事是持悲观态度的,文蕊的大部分功能失效,你是律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诞生的,但你应该知道崩坏,远不止我刚穿越而来想的那么简单,我不是主角,我没有光环眷顾,如果我消灭不了崩坏,那姬子死了就彻底的死了,比起相信自己能够消灭崩坏复活姬子,我更愿意相信现在的自己能够救下她,既然自己可以救她,为什么不去救呢?”
“终焉降临,她们一样跑不了。”
右手轻微刺痛,随之而来的是困倦,再次回过神来,陈文远已经回到了意识空间,术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文蕊在角落处,脸上是自责的神情。
陈文远直视着术 “她们会战胜崩坏的……即使没有我,你知道的,总会有人牺牲,总要有人牺牲,那个人为什么不会是我呢?我会把一切我该做的,我能做的都做完,剩下的…该由她们去完成了。”
术的身体化为血水,融入地面,不见踪影,陈文远知道他生气了,但没有改变他的想法,反而安慰文蕊道:“谢谢你,文蕊。”
文蕊一愣:“谢我什么?我明明什么忙都没帮上。”
“谁说的?小吸血鬼和卡莲不就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才能救出来的吗?也是因为你,我才能真正的遇见琪亚娜她们,这是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
陈文远打断她的话:“能帮我好好的和术道个歉吗?”
文蕊点点头,去找躲起来的术,空旷的空间内只留下了陈文远一人。
外面,长光检查出了陈文远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没几年可以好活了,陈文远的特殊性长光从奥托给的资料里也了解七七八八,这要是一移植,最多活个7年的时间,可能还不止,看向单面镜的方向,她知道,奥托还在那里看着。
手术室内响起奥托的声音:“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长光呼出一口浊气,开始起了手术,明亮的手术室内,只剩下器械的滴滴声。
第二天,陈文远突然惊醒,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床位,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手术室内,而是一间独立的房间。
丽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姬子呢?她脱离危险了没有?”
“姬子少校没事,主教大人让我带话给您,姬子少校现在还不是露面的时候,事情结束后,会交还给您。”
听到姬子没事,陈文远松了口气,靠在床上,只感觉整个人都虚了。
丽塔端起水果盘,把已经切成块的水果插上牙签,递到陈文远的面前:“舰长大人,吃些水果。”
陈文远不太习惯被喂,拿过丽塔手中的水果放进嘴巴里,还不错。
“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丽塔问道。
陈文远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说……一个人如果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知晓了未来会有一段不美好过程,想要去改变,但有时反而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蠢?”
“他努力过吗?付出过吗?为之奋斗过吗?其实答案都在他的心底里,他只是感到迷茫,这谁都会经历,未来如果注定,那他就是在与既定的事物做对抗,在我看来,在他想要去改变那糟糕未来时的那一刻,他便不在普通。”
陈文远看着一脸认真的丽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打算去找那只草履虫,带她回家。”
“琪亚娜小姐的话,目前我们并未搜索到她的位置,还需要一些时间,在这之前您可以先待在总部这里再修养几天。”
“不用啦,丽塔,我想多出去走走。”说着,陈文远就穿上拖鞋,短暂的晕眩感袭来,扶助墙壁缓了一下,便向前走了几步,望向窗外:“毕竟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丽塔,能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吗?”
“您说。”
“帮我守住这个秘密。”
丽塔罕见的露出复杂的神情:“好。”恰好鸟儿落在窗口,歪着脑袋看着两人,而后又自顾自的飞离。
第二日,晴空万里,陈文远站在一艘运输舰前,天命总部还是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丽塔因为有任务在身,昨天提前向他告别,出人意料的是,幽兰黛尔早早的在这等着他。
“你好啊,幽兰黛尔,这好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吧?”
“嗯,丽塔拜托我送送你,另外……”幽兰黛尔不自然的用食指挠了挠脸:“我知道你的事情了,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谢谢,对了,你早饭吃了吗?”
“没有,平时早饭都是丽塔准备的,她没在的情况下我会吃个面包意思一下,但不巧的是今天我和她都有任务,所以忘了。”
“你不是有任务吗?还来送我?”
“我要在这里等一批设备,送你是顺道的。”幽兰黛尔很诚实的说出了事实,让陈文远的脚趾忍不住抠了起来。
微微一叹,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包装好的,烤的有点焦的吐司,递到幽兰黛尔的手中:“烤焦的吐司,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这味道,不用太在意食物里的能量,适当的放纵一下自己其实更有助力于训练。”
“谢谢你的提议,和丽塔说的一样,你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丽塔看人的眼光向来不错,走了,吐司记得吃,再见。”
“再见。”幽兰黛尔看着登舰的背影,挥挥手。
拆开包装,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可以说是一般,比起丽塔做的食物差劲了不少,但不知为何,这焦味的口感,让她吃了一口又一口……
这艘运输舰是开往沧海市的,在到达沧海市后,陈文远会掩盖出行痕迹,躲避监控,直接前往天穹市,有文蕊这个系统在,会容易不少,只是绕开监控而已,对文蕊来说还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