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我打了一个奇响无比的喷嚏,打开纱门 ,我伸手接到了一
点雨水,急忙擦拭自己的鼻子.细雨和微风从纱门的小格子里趁
虚而入,在靠近门槛的地方的线头已经崩开.看来要找个大
晴天好好修补一下了。
“正所谓一场春雨一场寒,你这小屁孩不多穿点在这
坐着干嘛?”
背后传来了爷爷充满魔性的声音,我稍微把马扎移后一
点,把昨天惊干的校服披在身上,
“连祖宗传下来的谚语都记混了的笨蛋,这点小孩子的
乐趣你是不会明白的。
“欸,爷爷要是笨蛋.那你就是军蛋三世,记得等我死
后不要搞暴政统治哦。”
在别人看来对长辈不能说的禁语,在我的嘴巴里就
能游刀有余的讲出来,能够容忍我没有礼貌的人也只有爷爷了。
不加思考就能说出轻松丝默的玩笑话,整个山上的老物件们
也就他了。
爷爷坐在门口,稍微拉开一点门缝,他把烟杆从用破布
缝制的长口袋里给拽出来.拿着略微短小的火柴,递在我
面前帮他点着.然后伸出门缝,一卷卷烟卷缓慢腾飞,被雨水击散.变成了几片丝状物消失不见。
“喂,老师教过我们吸烟有害健康。”
“啧,小屁孩和那老秀才懂什么,再有我这是花
烟,和山下那些烟鬼们的不同。”
爷爷依旧笑眯昧的,他把烟杆伸过来,差点**我
的鼻子里。
“很香吧,来口不?”
”不了,一股子蒜味。”
“啧,你这从泥漳子里出来耍哈的小屁孩居然学会
讲究了。奇特奇特,要不要把这个奇事作为咱家第二个传说留下去呐?”
我一脸不满的把那臭烘烘的烟嘴推了回去,又重新
接了一捧雨水,准备把鼻孔内部的也给清理一下。
”明天你不就要去上学了吧,我就寻思着抽点花烟
让老天爷闻闻春天的味儿, 还明个晴朗的子。下山去的路全是
泥巴,可不能脏了我孙儿的小脚啊。”
“您这种含己为人的态度我很欲佩.”
“鸡?是你下面的小瞅瞅吗,哈哈哈哈,快小学毕业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听不懂听不懂。”
他这一句话令我怒火中烧,脸上灼烧着羞耻的红晕,爷爷磕了磕了烟灰,搬起马扎进到屋子里。
在家一旁的泉水现在是不能喝了,因为里面有着许多的杨棉,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我用竹子做了一个收集雨水的容器。院子里的水缸长满了苔藓,我也只能用捡来的
瓶子收集了。话说我之前捡错了一堆没有标签的农药瓶,那直是好险。
“期望明天是个大晴天,雨靴已经不能再用了。”
因为连续一周的异常天气,每天上山采集时所用到的雨靴鞋底
已经完全坏掉了,本来想着锯上一段木板用树脂粘上的,可是这
几天也无心去找了。经过这一周的上上下下,靴子上的泥巴结成
了一层又厚又硬的镀层。
我拉开纱门,由于底下滑轮早已破旧不堪,发出一串类
似杜鹃的叫声,着实让我感到不爽。我快速冲了过去,把在屋
檐下的两大瓶雨水拿进屋来倒进桶里,再把瓶子放回原处时,
那偌大的水珠滴在我的后颈,令我瞬间汗毛竖起 ,便哆哆嗦嗦的
跑回门廊。
夜深了,雨势也渐小了许多。院子里又有了大片的积水。
旁边裁种的无花果树叶上的水珠泛起点点涟漪, 月光照耀而下,
不必抬头,水珠反射的光芒使得乌云散去。月牙弯弯。
我陆陆续续的把这几桶水抱到里屋并盖上盖子。
早上要清理院子里的积水,还要趁那群孩子们没起床的同时抢先到学校待命
木棍支撑起木窗,冷风吹进来。那个臭老头的鼾声就是存心不想让我好睡.我裹紧被子 ,畏畏缩缩的靠在墙角,被雨水擦拭后的繁星可真是闪亮,虽然想法幼椎.但要是敲下来一颗,它的亮光全让我进化成巨人吧。
蒲神大人啊.您所在传的这没心没肺的一家是靠什么苟活到现在的啊。
唉,那互助好梦吧。
...
回忆的邂逅,是吗?
在床上难以安眠,又不知怎么的回想起了儿时的记忆,那就像是一台印钞机,出炉的都是同一货色,可惜,那都是只有一面的失败的杰作,假如把它们交给魔术师来处理的话,障眼法的魅力或许就会发挥到极致。
不谈这些东西了,毕竟我嘴太损了,要是对那些回忆说了太多不好的话,我可是要遭受到神罚的。
那么,既然想到了这些,就写写吧,把“那些”都给写出来吧。
好,那开头就这样写吧:
从顶端俯视的活,春天的“白雪”淹没了那条登山小道,柳絮絮在夹道风压下肆无忌惮地飞舞着,把登山小道的阶梯搞得黏糊糊的,连在此一旁的湖湖郁不澄澈了,大鸟在天空上留下了几片杂乱无章的羽毛,太阳却笑眯眯地以为这是马尾。这样的大晴天带来了温暖, 但人们却感觉不到舒适,山脚下村子里的懒汉就以此为借口 ,推迟播种的日期。
今年的春天异常的炎热,再加上柳黎与杨棉乱飞,这属实是在迫害劳动者的心态。本想着放学后去山脚下的那个浅水池玩水的孩子也不得不相兴放弃。毕竟柳絮粘在身上即便不会啃食血肉,但回家让长辈看见“羽化”的自己,说不定哪天在他们唠家常的时候为了暖气氛把此事说出去,这种丢人去大发的举措,只要吃过一次亏,肌肉的记忆便苏醒制止自己。
通常来说靠近村子的山,水, 森林, 在法律上不承认他们就是应该的主人, 但流传千古的传说会使自然成为他们守护神并以此自豪,当然也认为那是自然的思惠,从而不知不觉就从中掠夺了许多东西。
在这座村子里没有什么值得流传的神话,令人赞叹的历史和吓唬小孩子的故事。年轻人离开故土去务工,只有老一辈的仍过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活,即使心中存有吃井不忘挖进人的规距, 但子孙的增加子,日子过得逐渐艰辛,使得村里的人分为了两派,争吵也是在所难免。
孩子们依然是最原始的乐天派,谁知生活在教育资源匮乏的枯木上的长满蛛丝的鸟窝里,他们能理解到 什么,他们的命运或者就这么被注定了。
啊,聊这些干嘛呀,我当时也是个小孩子 ,再说他们村子的事情根本不是我这个外乡人所能高攀的。
一片陌生的场景,陌生的面庞, 这对于外来 小孩子来说是一个开始。老活常说万事开头难,其实还差一些。整个过程就像个过山车的轨道,曲折不定。说不定哪天轨道上某个地方的螺丝松动,自己因为巨大的震动而吓到尿了裤子,这就可能是我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光辉了。
我依稀记得当时我唯一的老教师因为脑梗住院,听说他教了60年的蹩脚英语成了他的官方语言。
用铁丝圈起那仅有的两间教室,我们这群可爱的孩子们最终成为了困兽。这种小伎俩能困住我们吗?太可笑了吧。
身为校长的村长大人昨日动身出发去城里去请老师了。几天前用牛排搭的厕所被暴雨冲垮了,搞得教室门口一片芬芳。
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坐井观天,可能屎尿就不知那一天砸在你的脸上,
还没有看过自己的面貌,总不是个又是又瘦的形象吧。家中没有镜子和照片这些东西,河边与湖边我不常光顾,除了晚上撒了一泡尿,月光反映出依稀可见的菱角。我还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样子。
这一切都记忆犹新,不该保存下来的回忆会在 这种刻意强调过去中派上用场。人的身世果然像激情过后的玫瑰,即使回忆时着耻万分,但还想继续尝试的好奇却又使人情不自禁,那多半没有爱了。
曾经让我拥有拘谨童年的故土,现早已被铲车碾去。为爷爷迁完坟后,我也总算能有多一点的时间前去打理。陵园里住着许多的老人和孩子,希望他能够放开一点,向他们讲述一些毫无趣味却让自己捧愎大笑的冷笑话。
是的。这相当于一篇回忆录吧,虽然记起的只有模糊的残片。看眼现在过的有些糜烂的我,感叹自身改变的太多太多了。也许, 什么是“回忆录"的概念,我一无所知,但写下什么是什么吧。
在儿时有位守护着我的神明,她那无形的温柔却使我有了想笑的感觉。之后来了一位距离我好几百万光年光的女孩子。即使我与那个女孩子至今没有任何联系,但我还是无法忘记。可是自己的居无定所显然抹杀掉“相遇”这种巧合的存在,这难免让我黯然神伤。
但唯一使我们联了在一起的纽带,那便是——
我们,都成为了蒲神的蘑菇猫。
我在故事里,她在故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