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老公……等我醒了,我就去找你……”2B自我破坏前的那句话,在我耳边回荡着。
我好想她能回到我身边。
“司令官小姐,2B她……”我摸了摸衣兜里的芯片,踌躇问道。
“2B吗?她已经和1D,13B,19B她们一起在地堡里重新启动了。”司令官小姐低声回答。
得知了我感染病毒的消息后,她的情绪有些消沉。
“她们到地球后没有上传记忆数据,现在的她们都只有被派往地球前的记忆。所以重新醒来的她们现在都不认识您。”
新的2B已经启动醒来了。
只要把记忆导给她,2B老婆就可以重新陪着我了。
虽然只是复制了老婆的记忆的另一个2B。
但是,我真的好想她能立即出现在我身旁。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请问,可不可以麻烦您,让她们来我这里继续保护我呢?”
司令官回答道:“大人,我们需要先请抵抗军总部的医护型人造人检查一下您的病情,然后等待月球人类议会的回复。之后会决定对您的治疗方案。如果最后确定将您留在地球治疗的话,我会把她们重新派回到您身边的。”
也好。也许过几天,我就可以再次见到2B老婆了。
我心中稍稍得到一些安慰。
只是,有了新的2B的陪伴,算不算是对原本的2B老婆的背叛?
脑海中那个孤独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让我无法释怀,郁郁不解。
与司令官小姐结束了通讯后,我拿起布鲁斯给的芯片,打开房门,门口的卫兵立刻向我敬礼,问道:“齐武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请带我去见克洛伊船长。”我对他说。
我需要尽快把这张芯片亲手交到克洛伊手上。
“是,请跟我来。”卫兵转身在前边带路。
我在卫兵的带领下走上甲板,上到舰桥里,找到了正在指挥室里的克洛伊船长,把芯片交给了她,告诉了她里边是什么。克洛伊船长答复说她立刻向抵抗军司令部和地堡上传,我这才在卫兵的带领下,往回走去。
航母宽阔的甲板如同好几个足球场大小。一架架飞机整齐地停在上边。这些飞机的造型与二十一世纪略有些不同。
我还从来没有上到军舰上参观过。趁着这个机会在甲板上溜达着看了一会儿,卫兵耐心地跟在我身边。
海风吹来,有点冷。我正发着低烧,越发觉得身上凉,忍不住在风中颤抖了几下。
和2B老婆在一起时,每当我觉得冷,她就会抱住我,用自己的体温给我提供温暖。
现在没有她,我只能缩紧自己的身子,靠自己硬抗。
我用手隔着胸口的衣兜,摸了摸贴心存放着的2B的记忆芯片,心中无比怀念她温暖的怀抱。
又一阵凉风吹来,我开始咳嗽。
病毒这次发作似乎又厉害了。我咳了半天,感觉想把肺都咳出来。卫兵在一边手足无措,连声问道:“齐武大人,需要我为您呼叫医护兵过来吗?”
我摆了摆手,这里的人造人医护兵,最多只能处理一下外伤。对人类的生物病毒,哪有什么办法。
“带我回去吧。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回到房间,桌子上摆放了一些烤熟的鱼肉,和一瓶淡水。
在大海中,仓促之间能为我找到的食物,也只有鱼了。
我吃喝完毕,躺在床上,在海浪的摇摆中,渐渐睡着。
梦里,2B乘坐飞行装置降落下来,她跳下飞行装置,远远地向我冲过来,一把将我紧紧地抱住,对我说:“老公,我重新醒过来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我高兴的像个孩子,开心的和她拥抱在一起。
突然,另一个2B出现了,她拿着刀,浑身是血,红色的眼睛里充满幽怨,她流着眼泪对我说:“老公,你把我忘了吗?我才是你真正的老婆啊。”
我一下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脸上和枕头都是湿的。
门外响着敲门声,卫兵在外边喊道:“齐武大人,司令部派来的飞机到了。”
我摸了摸衣兜,记忆芯片在里边静静的躺着。
我长出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头有点眩晕,嗓子一阵发痒。我咳嗽了一会儿,到卫生间洗了洗脸,打开房门。
卫兵敬礼说道:“飞机在甲板上等您,请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着。因为头晕的缘故,脚有点发飘。
来到甲板上,一架直升飞机停在舰桥前方,飞机的侧门打开着,螺旋桨还在不停旋转着。克洛伊船长正在飞机前等着我。她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
“齐武大人,您的短暂停留,使我们倍感荣幸。希望您以后还能再次光临。蓝岭二号航母永远欢迎您的到来。”
我使劲儿抑制着想咳嗽的感觉,和她握了握手,说:“非常感谢您的款待。”
“这就是安妮莫宁司令派来接您的飞机,请您登机。”
她伸手请我上了飞机,与我挥手道别。
我踩着舷梯登进机舱,机舱里出乎意料的宽敞。舱内一名士兵恭敬地引领着我坐到座位上。
飞机冲上天空,向前方飞去。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想起刚穿越过来那天,在美琪雅她们的帐篷里时做的那个噩梦,那两个如同丧尸的护士人造人。
美琪雅提到的那对双胞胎人造人,会是什么模样的呢?
应该不会真的如同我梦中梦到的那样吧。
身上一直发着烧,我觉得昏头昏脑的,加上这两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不知不觉中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桌椅,床也是白色的。
这是哪儿?
我瞪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之前似乎是在飞机上,正在往抵抗军的总部飞去。
我是已经到达地方了吗?
什么时候下的飞机,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坐起身,身体非常的乏力,头也晕乎乎的。
喉咙一阵发痒,我咳嗽了几声,咳出一些东西在地板上,我定睛一看,白色的地板上分明是红色的血液,非常刺眼。
我心头一颤,这是已经开始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