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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
“太神奇了喵！”
“可这完全没道理！”
三位药剂师，都对根据我拿来配方做出来的试验品发出惊呼。
“怎么了么……？”
“这配方根本不可能成立喵！”
“仔细看看，小妖精！这个材料和这个材料，根本就是冲突的！用这个比例放在一起根本只会互相抵消而已！”
“还有这个。凭老夫几十年的经验，这些材料再怎么调配，都不可能产生这种效果，完全扯不上关系！”
但这个药它就是完成了。
我的猜测是含在材料中的地龙之息在调合途中改变了材料的性质，让它们变得完全不同。这是在调合开始前完全无法预测的反应，所以难住了所有人。
总而言之，在这之后，我，雷克西娅酱，伯顿格，依姐，拿着完成的药，骑着提尔，连夜赶到扎康所在的藏匿处，开始进行试验。
“这就是镇龙散改出来的药物？”扎康接过依姐递上去的瓶子。
“是的。”依姐没有松手，“但需要提前说明的是，这东西的原理我们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完成品也需要等你喝下去这个，在雷克西娅得出结论以后才能做出来。你确定要喝么？”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做了这么多，我们就是为了这一刻。”他从依姐手中抽出瓶子，“大萨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我也不能再回去了。如果这是我可以为扎西尔部所做的最后一件事的话，那我荣幸之至。”
说完，他就将药水一饮而尽。
雷克西娅酱走上前，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她之前有过两次经验，那只迪加雷克斯和狂电号。虽然它们一个是因为过量吸入地龙之息而导致精神混乱，一个是因地龙之息而产生失控变异，龙鳞热和这两种情况都不相同，连起因都是个谜。但前两种情况都被完全逆转了，这边不可能丝毫都没头绪而已。
“耶伊拉姐！我知道了！”
“什么？”
“怪不得我曾经把这个大哥哥当成孽种！他们的基因已经发生变化了！”
“他们的基因……你的意思是地龙之息对这里的人类也产生了效果？”
“是的！不只是这里，应该是整个北方人类的基因都发生了略微的变异了！所以他们才会更高更厉害，但也因此会对我的力量起反应，患上龙鳞热！那个镇龙散压制住他体内我的力量后，我稍微触及了他的基因。我已经可以逆转龙鳞热了~！用药品解决的办法我也已经知道了~！”
“真的！？”
“嗯！不过……”
“不过？”
“那种药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现在能做出那种药的人，应该只有耶伊拉姐的坏爸爸家里的人了。”
“克尔梅特家……？”
“巧了。”依姐微微一笑，“姐姐我刚好认识一个克尔梅特家的人。而且，有些事情想要找她算账。”
“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情……”
“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老朋友而已。她现在就在冰海的某处藏着，等姐姐我找到她，会联系你的，小妖精。”
“那我就等着您的消息了……”
依姐居然还认识克尔梅特家的人……？那个人和生父大人是什么关系？说实话，虽然欧基加里斯·克尔梅特是我的生父，但我对他的私生活以及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关系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克尔梅特家现在还有多少人。
这对我来说可能是个机会？
“完成了，耶伊拉姐~！”雷克西娅酱高兴地大叫一声，然后走到扎康侧面，摆出一副隆重展示的姿势，“看吧，只要有这个药做辅助，任何龙鳞热我都可以逆转了~！”
扎康脸上可怕的龙鳞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些红斑。
“真是厉害。”
“干得好，雷克西娅酱！”
“嘿嘿~！如果我心里想的那种药真的完成了，那只凭那个药就可以治好龙鳞热~，我们有希望了~！”
太好了，这一趟真的没白来。
“摸摸你的脸吧，扎康。”
他缓缓吧手伸向自己的脸。触碰到的再也不是扭曲干瘪的龙鳞，而是柔软平滑的人类皮肤。
“这些红斑还需要一段时间，不用管它们，它们会自己慢慢变淡的。差不多……一年左右吧~，就会自己消失了。龙鳞热对你身体的影响已经完全消失了~！”
“消失了……我……恢复正常了？”
“是的~！”
“可我……就算是这样，我……”
也无法回到白龙卫队了。现在的局势还不平稳，利贝尔和公会显然都不甘心，甚至很愤怒。这种时候让扎康大摇大摆出现的话绝对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如果是这样的话，扎康小哥，姐姐我倒是有个提议。”
“请说。”
“你的身手相当不错，姐姐我可以给你介绍点路子。”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的意思。”
依姐的路子，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路子。
“……”
“你自己想吧。你也可以不接受，然后继续住在这里。这地方姐姐我不要了，送给你了。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当一辈子野人也没关系。还可以偶尔在野外和那只可爱的小雪豹私会一下之类的。不过我觉得有一种方法更有趣。就是，”她眯起眼睛，“像姐姐我一样融入暗影，以你以前最唾弃的方式，从另一面继续守护扎西哈。”
“我……”
依姐的说法很诱人……也说出了最大的问题。作为一名高傲的战士，窃贼、偷猎者、暗杀者、黑市商人，这些显然都是他曾经所唾弃的生存方式。他是否能够适应非常关键。毕竟这一行做起来要比光明正大做“正经事”要难许多。可另一方面，依姐的话也很对。扎西尔部真正的改革即将开始，正是需要一个绝对忠诚，又熟悉阴影世界的人。依姐如果真正把扎康带进门，这对扎西尔部来说绝对是个大好的消息。
这全都要看扎康的选择了。
“……好吧，我听你的。反正我的荣耀早已经逝去了。”
“一言为定~。”依姐好像相当高兴的样子，“没时间耽搁了，姐姐我已经订好车了，我们今晚就出发。”
“依姐之前就是去干这个了？”
“安排了一下之后的行程而已。你们何时出发都无所谓，小妖精，姐姐我锁定目标了以后会通知你们的，不要离开北方就行了。啊，尽可能在冰海附近行动，那混蛋婆娘狡猾得很。”
“……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人啊……越来越好奇了。
“那么最后，扎康小哥，现在应该还有时间，要不要去最后见一面你可爱的妹妹？别人那边你早就交代完了吧？只有她你应该还要见见。”
“……”他犹豫了一会儿，“好吧。”
返回船上，依姐要为出发做准备，雷克西娅酱则留下帮忙。我和提尔找了一件军大衣，一个带兜帽的斗篷，把扎康伪装成船上的船员，趁着夜色带进了镇中。
来到白龙卫队的驻地，门口的卫兵……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扎康。但他们的震惊很快就转为理解，并向我们投以感谢的言语。
提尔带路，直奔阿瑞斯队长的病房。在房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后，扎康亲手敲响了有些破旧的木门。
“哪位？请稍等。”夏图拉的声音。声音很清醒，应该是还没睡。是的……听提尔说她现在直接就睡在这个病房的空床上。
门开了。
“夏图拉。”
“提尔大师，耶伊拉大师？你们这是……？这位又是——！？”她睁大眼睛，捂住嘴，在发出尖叫的前一刻控制住了自己的声带。
“进去说吧。”
进入房中。温暖的炉火在壁炉里劈啪作响。利贝尔的燃料支援明天起就会陆续到来，届时，家家户户都会拥有这种本来只有病号才能享受的待遇。
“夏图拉。”他摘下兜帽，用全新的曾经的脸看着她。
“哥哥……”
“哟，扎康兄弟复原了啊？”阿瑞斯队长从床上坐起来，望向这边，“我是很想过去，但你妹妹说如果我敢随便下床就拿刀划自己来着。”
“哈哈哈，夏图拉，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任性了？”
“因为不这样根本管不住他啊……”
“看着你们关系还算和睦，我就放心了。夏图拉，我要走了。”
“要走……？”
“不会去很远的地方，但……会去另一个世界。”
“什么意思……？”她脸上充满疑惑和恐慌，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我们。
“扎康接受了依姐的提议，准备进入那个圈子。”
“依姐……就是那个黑衣的……！？哥哥，你确定吗！？”
“确定。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可是哥哥，你——”
“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做到的。因为……”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耳语说出了这句话的后半段。
她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身。
“阿瑞斯大人。”
“怎么了？”
“请原谅，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可能短期内不能和您一起走了。不过，我保证，未来的三年……或者五年内，我一定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
“噢？难道有什么难处么？有难处的话尽管告诉本少爷，分分钟给你摆平。”
“不……只是有另一个约定在之前罢了。我需要先完成那一个。”
“言出必行，这才是好战士，好女人。尽管去做吧，本少爷还有几年才退役，不急。如果本少爷比你完成约定还早退役，会过来找你的。到时候，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嗯！”北方少女露出淳朴的笑容，流下了眼泪，“感谢您，阿瑞斯大人！”
告别结束，返回船上。
望着依姐、猫眼和扎康乘坐的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出来的运输车消失在深冬的夜色中后，一股寒气不知不觉涌了上来。
“稍微有点冷。”
“那就回去吧。”
“嗯……”偷偷牵住他的手，“提尔。”
“怎么了？”
“明天我想好好睡一觉，睡个大懒觉。”
“集会所那边可是要忙到通宵了呢，你这样做没问题么，大使小姐？”
“我都辞职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的是呢。”
我们一起迈开步子。
“今晚睡一起吧。”
“热醒了可别怪我。”
“我醒了你也别想好好睡。”
“怪我咯？”
总而言之，发生在这个北地小镇的由于“文明”而引发的故事就暂时结束了。无论是之前故事的延续，还是之后故事的发展，在这一刻都将暂时告一段落。好吧……部分人除外。
但幸运的是我并不在那部分人里。
愿所有这些在这里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即将发生的故事都有一个……
美好的结局。
-------------------------字数爆炸了！早知道拆两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