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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为实。
大元帅不得不去接受治疗了，所以让我们自己跟着门外的士兵去地下室。
“那东西已经死了，所以各位不必太紧张。”
“那东西”就是大元帅所谓“可怕的变异”所诞生的产物。
“大好人大人，是孽畜的气息。”没有多远，雷克西娅就发现了异常。
“既然是变异，那当然有可能。”
同时，空气中还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这气味真叫人受不了。”这臭味对大猫的杀伤力要更大一些，“我们去上面等吗？”
“别急，猫眼，看一眼不会吃亏的。”
“姐姐大人知道下面是什么？”
“这味道姐姐我再熟悉不过了，阿的工坊里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有过这种味道。因为太特别了，我一直记着。”
“什么东西的味道？”
“尸体。龙鳞热患者的尸体。”
监牢中，一个畸形的生物躺在那。尸体已经处于半融化状态，满地都是墨绿色的粘稠液体。
“这——！？它才刚死了不到半小时啊！要去赶紧催一下特殊技术班了！”士兵捂着鼻子，虽说语气中有吃惊的成分，但不是很急的样子，“唉，都怪追猎者现在不动了。”
“这尸体这么放着不会传染什么病毒之类的吗？”
“一直放着的话肯定会吧？研究员说短期内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什么东西？”
“实验产物吧……？尝试驾驭黑虫失败的人。”
“黑虫不是可以听懂任何人的命令？”
“那样太没效率了。具体是什么样的实验我也不知道，大部分被选中的人都成功了，可以用意念远距离命令一小股黑虫。但也有失败的，失败了就会变成这样。”
远距离命令黑虫，和莫比迪克一样？
“依姐，你说这味道和龙鳞热患者尸体的味道一样？”
“是的，我可以确定。”
龙鳞热是尤尔德拉下方气脉中“地龙之息”渗出到空气或者地下水中再让人类摄入后引发的怪病。它不同于一般的疾病，引发它的根本原因是埃塞拉克的变异之力影响了那些土生土长的北地人，让他们的血液和身体各个器官发生了变异，从而影响了整个身体的机能。
在辛老先生把方子交出来后，龙鳞热在北地的影响已经大幅下降了。但是……我所听说过的龙鳞热患者，从来就没有变成如此这般可怕模样的。
“*他被古兰迦德的心智反噬了。没有坚强的意志力和自我认知就会落得这般下场。”
“*邪龙！？你终于愿意说句话了？”
“*提供一点必要的提示罢了。余也想不到局势会变成这样，不给你们点明方向，之前的准备可能就都白费了。”
“*那就快说。”
“*这东西叫失魂兽，虽说是人类起的名字，不过非常贴切，以后就这么叫吧。它是由人类变异来的，原因和你猜测的龙鳞热类似，不过要更简单，这是一种信号辐射。”
“*什么意思？”
“*埃塞拉克的工作原理很复杂，它最初的设计也只是可以覆盖方圆十公里左右的实验区罢了。电能灯你现在天天见，那你有没有想过电能灯为何会发热，为何会有微弱的噪音。”
“*因为有电流在里面流动吧。”
“*不全对。是能量转换不完全的结果。埃塞拉克会将指令以特定电波的形式传递出去，在这一点上你不需要了解太多。你只要知道，这个电波和电能灯的光一样，在向外散播的同时也会产生‘热’和‘噪音’。针对这一点，我们改进了系统，确保了这些无意义却看似合法有效的辐射噪波不会被实验体认可，进行混乱变异。但有一个生物因为其起源的特殊性，根据个体差异，在一定程度上会跳过这个步骤。”
“*说人话行吗？不过我好像能听懂个大概。就是说你们那个埃塞拉克在工作的时候会不可避免地影响周围所有的生物，你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有一种生物例外。难道说，是人类？”
“*哎呀，你能听懂真是太好了，余之子嗣！对，是人类，龙母修因加蕾娜和龙人第二任大长老的子嗣——人类。他们本来是一个特化的工具，不应该在自然中生存。现在却不得不承担起特殊的使命。这些你知道就行了，现在说只会让你更混乱。总之，尤尔德拉一带的人类被‘地龙之息’影响变得又高又壮又耐寒，同时也易患龙鳞热。这都是小事情，但正儿八经的埃塞拉克仿制品开始工作后，那对全世界的人类都是毁灭性的。因为失魂兽在这座古城毁灭时就出现过，他们肯定没少做实验，但——”
“*你说什么，失魂兽在古修雷德城！？”
“*古修雷德亡国的真正原因你们很快就要知道了，不要急。余要说的是实验根本无用。在以全世界为目标的这个规模下，埃塞拉克的噪波是毁灭性的。除了极少数意志力和自我认知无比坚定的人之外，估计一万个人里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会变成失魂兽。这是一个不可逆的影响，一旦那个仿制的埃塞拉克开始工作，全世界的人类会在一小时内全部受到影响。到了那时候，就和灭绝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
这就是所谓可怕的变异吗！？
“*如果只是瞬间杀死所有人类还好说。问题是这些失魂兽不一定都像躺在地上的那个臭东西一样弱。根据人类时期的个体能力以及变异的随机性，可能诞生出不少非常强大的失魂兽。但无论它们肉体强度如何，有什么绝活，但一定都是只知道杀戮和进食的恶魔，就和伊比路久一样。想想吧，这么一群异形怪物，加上无主的古兰迦德和它的黑虫军团。这可不是古龙倾巢出动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世界会变成地狱。它们会蚕食一些，直到万物灭尽，大海枯竭，沙尘遮蔽天空永远隔绝了阳光。最终，数千万或者上亿年后，古兰迦德也会倒下。这个世界将成为永久的不毛之地，孤独地飘浮在天外天中。这，就是世界的终结。”
“……”
世界的终结……不是人类口中人类文明的终结，而是来自一只古龙，真正从全部生命的角度而宣布的终结。
“*刚刚你们听到了钟声吧？那不是钟声，是古兰迦德和仿制的埃塞拉克之心同化测试释放出的纯粹能量。那能量中没有指令电波，可以放心，但它的强度强到震动空气发出的钟一样的声音连这里都听得到，还在尤尔德拉引起了无数场雪崩。余推算，按照现在的进度，十次钟声差不多就同化完成了，每次间隔能有四到五天吧。因为刚才已经响了一次了，还剩下九次，也就是说最多一个半月，在这灭亡的钟声全部敲响之后，一切就彻底没救了。”
“*听上去时间不是特别充裕。”
“*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余的小甜心在里面抵抗，这个过程可能就只需要三天。”
“*耶伊拉在内部抵抗？”
“*是的。你可要加油了~！”
“*你不是在指路的吗？该不会说了真的多可怕的后果就完了吧。”
“*古兰迦德，黑星，仿制心，钥匙，其中任何一个条件被破坏，计划就永远无法实现了。”
“*而每一个条件中，余都埋下了可能性，希望还是有的。”
“*都有？”
“*给你说个好消息吧。绝一门现在依然可以消灭古兰迦德。之所以没成功是因为它现在**在你老婆胸口，而不是古兰迦德的脑子里。不过现在想要进入比登天还难。”
“*这可完全称不上是好消息。”
“*黑星其实在莱汉那次叛乱的时候差点就自我分解了。就差那么几分钟，只能说敌人什么都算到了。不过实际上，这个威胁并没有被消除。莱汉家的那个勇者，她手中依然有可以让黑星崩坏的手段，不过需要你们给她制造条件。具体情况去问她吧。”
“*桑雅吗。她现在在墨吉利斯城，我会去问她的。”
“*仿制之心的破坏需要一些特殊的盟友了。要知道其实迪兹多尔卡的那些人并不知道后果有这么严重，他们的支持者们也是。所有人都各怀鬼胎，但全盘皆输的结局是谁都不想要的。这方面余已经布下局了，结果如何不一定，希望你们能经过运用。”
“*就是让我们注意一下吗？知道了。”
“*最后，有关钥匙。本身是有那么一个机会的，可惜出了一些意外，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希望还是有的，但那是你老婆要做的事了，我只希望到时候她做出某些暗示的时候你能理解。”
“*那你就不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包括失魂兽的事也是，早点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对方就放弃计划了。”
“*没这么简单，余之子嗣。有那么一个存在是希望这个结局发生的。他需要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这个计划产出的某样东西。至于世界的结果如何他根本不感兴趣。他，或者他们。这就是余一直以来真正的对手，来自异界某种力量。小心那个少年，就是把你们抓到这里的那个。他毫无疑问是属于那股力量的。”
“*那个‘使者’。”
“*异界的使者，很可能就是这个称呼的来源。”
怎么突然异世界这种事都跑出来了？我们这个世界到底是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做到这种地步的？
无所谓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
……
（周日可能不在，先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