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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猫没有等，主动迎上去。双手的炎刃如同天空之王的双翼，与她共赴生死一线。
鱼也完成了准备，紧握合二为一的耸弧和罔穹，全速奔向大猫。紫色的雾气同时缠在她的右腕上，仿佛有某个鬼神和她一起握住了刀柄。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间静止，月影闪烁，最后是强烈的耳鸣把我的意识重新唤回这个世界。大猫刚才切断了我和她的感官联系，应该是为了集中全部注意力，所以我就算清醒着也无法看清那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见结果。
大猫的左臂带着一部分肩膀飞了出去，本应握在手中的火之刃在空中化为余烬。她的身体因为冲击向对手的右后方飞出去，右手却空无一物。
鱼在大猫的身后，双手握着耸弧，双脚稳稳站在地上，摆出刚刚向左上方斩击结束的姿势，紫色的电弧在她周身窜动。很快，刀身的光芒暗淡下去，紫雾也逐渐消散。因为她们的主人现在胸口插着一把剑。剑豪露出一丝苦笑，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的猜测是大猫在交锋的前一刻启动了能力，而鱼因为把罔穹完全附着在了耸弧上所以不能靠雾气在那种状态下来感知大猫的变招。不过实际上到了那个节骨眼，双方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来做出最后的应对，鱼在力量和速度上又存在绝对优势。毫不夸张的说，耸弧和罔穹的融合哪怕是面对雷克西娅也有正面对抗的资本，面对古兰迦德也可以轻易留下伤口，更别说是我的炎刃和大猫的身体了。
所以大猫选择避开心脏这种我不好救治的要害，同时把右手的武器送入鱼的胸膛。
啧，这不是我爱用的战术吗？真是的，忘了我刚才说的了吗大猫，如果你选择拼命，你就等于输了。也罢，到此为止。
现在不是分析这些的时候，胜负也不重要了，毕竟再不介入就真要出人命了。我向娜娜示意，然后带着医疗爱露们冲进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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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我们的房间中。
“手臂有什么异常吗？”我捏了捏大猫的肩膀。
“本来没事，现在被你捏坏了。”她面无表情地说着。
“那等我过两天给你拆了再换个新的。”我加大力道。
“少来。”她把我的手推开。
“我一直找不到机会问，几分钟内两次被砍断手的感觉如何？”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那你干的就是人事了？”
“你不是说让我放手去做吗？”
“然后你就真的把手扔了？”
“你不是经常这么干？学你的。”
“这是能学的吗？信不信我现在就随便拆个胳膊腿啥的下来助个兴？”
“你拆，我正愁没肉吃。这两天饿得要命。”
“那是当然的。说真的，大猫，你的身体毕竟没有我这么特殊。愈合伤口还好说，但整个断肢的再生没有雷克西娅在的话负担可是非常大的。”而且断肢自然不用说，再生的过程也非常痛苦。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了多少遍了。”
“那就说点别的。”我搂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辛苦了。”
“就嘴上说说？”
“我是那种人吗。”
我的脸向她靠近，她慢慢闭上眼睛。
然后我们同时停止了动作。
因为有淡淡的紫色雾气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回去以后再继续吧。”我松开大猫。
“那个混蛋！”大猫则从我腿上跳下，抄起桌上的匕首直接冲向门口。
开门，看都不看就捅出去，不过还是被门外的人及时按住了手腕。
“你这也太暴力了，不就是打扰到你们了吗，换成别人现在已经死了。”鱼继续死死按住大猫握着匕首的手腕，从姿势上能看出来大猫究竟用了多大劲。
“大猫的行为确实有点夸张，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啊，鱼。”我向二人走过去。
“我一直在练习扩大罔穹的感知范围，还有尽可能隐匿她的存在。看来这两项在你们这都不合格呢。”
“回去以后慢慢练吧。你准备好了？那我们该出发了。”
“我就是来叫你们的。”
“时间确实差不多了，走吧。”
我们离开船舱，向村子走去，今天长老要进行试炼的最后一步，类似毕业仪式的东西。我和大猫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了，但鱼那边还不算完全稳定，所以还是有必要的。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路上，我问鱼。
“古龙的恢复力真是可怕。之前罔穹失控的时候我以为那属于异常情况，现在才知道如果我能正确控制罔穹，更重的伤可以治愈。”
“罔穹的力量，准确说是你的力量，是一种上限非常高的能力。你的身体和精神需要为了它做出大量调整。即便你坚持保持人类的外观，内在也会越来越不同。”
“这我倒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问一下，你觉得现在的我寿命能有多长？”
“这需要邪龙和雷克西娅才能给出准确答案。不过一般来说古龙没有种族延续的负担，也不在自然万物的循环之中，所以没有寿命这个概念。毕竟再生速度的极限大于老化速度，又不会变异增生，只要你不被人干掉，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那看起来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开发罔穹了。”
“我还是建议你之后去找邪龙谈谈。”
“回去以后等你安排。那可不是随便就能见的吧？”
“其实你已经见过了，那个可莲娜就是邪龙的化身。”
“原来是这样。”她倒是一点都不吃惊。
“之后你准备怎么办？就是修炼吗？”
“修炼是必须的，毕竟我又败给你们了。”
“可不要再失控了。”
“我已经想通了，毕竟我的人生又不是为了击败你们而存在的。祖父想让我追求的不是武之极限，恰恰相反，他想要我找到属于自己的极限。只有认清了自己的极限，自己的武才能完整，在此基础上才可以进入下一个境界。否则只会像之前的罔穹一样，狂暴而无形，她就是我内心的真实写照。所以下次正式交手的时候你们可要小心了，我说不定已经成功抵达下个境界了。”
“看来我们也不能放松啊。”
“时间多着呢。”她轻轻抚摸腰间只有鞘还是实体的妖刀，“我准备先花上凡人一生的时间来赎罪，如果有必要再延长个几十几百年也可以，毕竟在追求武之极致的道路上我犯下了不少错误。不光是罔穹，还有你们看不见的地方。”
“正好，整个大陆乱成这样，我和大猫也很少有机会像最近这么闲的，可没工夫天天和你决斗。”
“那就等到和平真正到来之后吧，那时候的我们应该也早就到了另一个高度了。到时候你们一起上吧，找个没人的地方，二对二才公平。”
“是吗，我很期待。”
不光是期待和她的全力一战，还期待一个再次繁荣的时代。
回到村中，村民看见仅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完全恢复的两个人，无一不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知道拉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他右臂骨折，断了三根肋骨，浑身上下皮外伤无数，现在正在接受爱露们的治疗，没两三个月是没办法完全恢复的。幸好布玛一直陪着他，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在。
石雕长老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最后宣布因为拉宋确实已经战胜了守卫代表，所以不会解除二人的关系。但大猫和鱼的战斗因为双方伤势过重以及继续打下去可能真的会让村子受损而终止，不分胜负。所以拉宋对守卫长的挑战也不分胜负，拉宋跟着我们出海的请求也不了了之了。
关于拉宋为什么这么拼命，长老说我们今天就可以知道原因。
“哦！来了来了！这边！”红桃K抱着石雕长老向我们挥手。
是的，他也要去。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也有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
“身体恢复好了？不愧是古龙啊！”石雕长老感叹。
“说实话算慢的了，多谢关心。”
“我对祈祷石做了一些微调，不然可能会拒绝你们，毕竟你们可是古龙呢。走吧红仔，给大家带路。”
“收到！”
红仔是什么鬼外号，哦不对，外号的外号。
我们的目的地是大树屋的地下，这里放着两次祭典都被人们搬来搬去的那个大石头。
“红仔，把我放在这石头上，然后大家一起把手放在我身上。”
这是什么仪式吧。总之照做就是了。
白光一闪，身体失去平衡，这感觉我太熟悉了！
“*飞龙！这是！？”
“*古代龙人的传送技术！？”
双脚重新踩在地面上后，我睁开眼睛，眼前又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是龙心炉，在我体内脉动的第二个心脏，只不过要大很多，是给整个设施供能的。
一个全息的龙人影像出现在我们面前。
“在这里我可以用这个姿态和你们说话了。”是石雕长老的声音，“这样子更方便一点。”
“长老！？”最吃惊的当然还是红桃K，“你居然不是石头吗！？你们看啊！长老他居然是个龙人！？你们怎么都不惊讶的吗！？”
“冷静点红桃K，他不是龙人，甚至可能不是生物。”我是这么猜的。
“说对了。重新自我介绍！”影像上浮，龙心炉则开始下沉，露出它上部的装置，“我是深渊之望计划L-58号学习AI‘雕刻者’根据D00161号预案生成的应急处置AI。雕刻者最初的任务是把知识和记忆灌入仿生个体体内，让他们快速投入使用。后来也用于快速训练战士，但存在巨大缺陷，会永久抹除对方大部分记忆并改变人格。186年前，因为海底地震和防护设施老化，核心设施遭到重创，我得以诞生前往外界寻找解决办法。”
“果然所有有根据的传说到了最后不是古龙就是科技。”鱼发出了和我类似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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