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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本小姐想先确认几件事。”娜维塔最先打破沉默。
“如果是我能回答的，会尽量答复。”
“为什么我们之前击败了那些所谓的食材怪物后，剩下的相对安全的失控体们也消失了。”
“失控体并不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无从得知根本原理。但失控体的出现经常会伴随一些超自然个体。根据经验总结，这些超自然体极有可能是地域内失控体维持稳定的中枢，一旦被毁，失控体很快就会自行分解。”
“就是说每个失控体的聚落都会存在一个那种东西？”
“是，但不一定有害。引发故障的某种存在列出的所谓食材清单，其实就是有害或可能会变得有害的超自然失控体清单，也是我们修正者的优先目标。”
“你们还合作起来了？”
“对方也不想毁灭世界。”
“狗屁合作！”说到这个老海盗就生起气来，“只是让我们帮忙处理失败品罢了！虽然和那些东西的战斗很有意思，但一想到其实是被人利用了，就很不爽！”
“我记得那个清单还挺长，就是说威胁还相当多。”
“是，而且还会继续增加。”
看来放任不管不是个好选择。
“本小姐第二个问题。你们能掌握所有追悼者正常生成的人造人还有失控体们的位置吗？”
“正常生成的可以，并且可以随时监控位置。失控体之中也有个别的可以，但我们一直通过修正者在监视他们。如果需要的话，稍等几分钟，我可以手绘一张地图。”
“没必要。”娜维塔的右眼亮起蓝光，“我是曙光飞升者，直接传输过来就行。”
“协议认证中。是No.75008的备用武装，匹配率居然这么高。”
“可能是缘分吧。”
“不完全是运气因素。您是修雷德王室成员吗？”
“母亲大人有王室血统，和这个有关系？”
“No.75008针对修雷德王室基因对本套武装进行过调试，本意可能是为了让某位王室成员使用。”
“结果用在了本小姐身上。”
这可真是缘分了。
“传输完成。”
“这个量……太夸张了吧？”
“没什么夸张的，小盟主。想想看，你们在开拓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荒野中莫名出现的完整村落？有没有在组建开拓队伍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群多才多艺的难民？有没有发现各种明明很有价值却一直以来都无人问津的特产品？”
之前的几个地方，都完全符合这些条件。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把他们都消除了。”于是娜维塔得出了她的答案。
“娜维塔。”
“绝对不行，这么多人同时消失，不光联盟的体系会瘫痪，刚刚建立起来的新秩序也会再次崩塌。”
“这个系统现在是个威胁，没人能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
“那也不能现在就这么做！”她一挥手，一张全息地图出现在我们面前，“看看！看看这个分布！你想让发展区再次变成一个个孤岛吗？而且无论他们是怎么诞生的，现在都是联盟的一份子，遵纪守法勤勤恳恳，为了联盟为了修雷德的复兴出过力！你让本小姐杀了他们！？就算要花上几年时间把他们逐步边缘化再消除本小姐都是不愿意的！不过你们这么冷血，肯定会做相反的选择吧？”
“不是我们冷血，娜维塔。”
“说，你们的选择。”
“*邪龙？”
“*愚蠢的问题。”
“*咦？米拉巴尔坎大人说话正常了！”
“*你以为余是谁？余已经克服这个问题了！”
“*先不要说这些小事，答复呢。”
“*还用问吗？这片大陆之前变成那样，人类不还是重新组建了社会。现在这点冲击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只不过会对新秩序造成冲击，影响这位小盟主的统治罢了。整体人类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灭亡，但王朝会。”
“*你才是真冷血。”
“*和只顾着稳固自己的统治而忽视更大威胁的短视之人相比，究竟如何呢？”
不站在我们的角度，而是站在古龙、局外人或者说是神的角度来看，确实应该这么选。也正因为神是如此冷血，娜维塔才接受了曙光系统，启动了驱逐装置，无视禁忌的代价为她的子民们撑起一片天。
现在，虽然不是她所为，但有另一未知的存在又在有意无意之间做了类似的事，让我们再次站到了对立面。
“抱歉，娜维塔。我们会选择让雷克西娅破坏系统，避免遇到无法处理的危险。那些超自然失控体你也看到了，哪怕我们三方合力都很难解决。如果出现更加强大的存在，怕不是可以毁灭整个世界。”所以我这么回答了她。
“那你们连三年时间都等不起吗？”
“三年？”
“给本小姐三年。本小姐会在这三年级进行调度，把损失降到最小。说实话本小姐也不想和你们打，毕竟打过一次还败了。但如果真要拼尽全力，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你们能不能赢还不一定呢。”
“可这一路过来你不是一直在被什么东西干扰？”
“普通失控体和超自然失控体之间的通讯会干扰到未经屏蔽加强的曙光武装系统。”管理AI没有感情地解释道。
“那那那那本小姐也会拼尽全力！最起码不会让你们全身而退！”
她应该是认真的。
“*怎么办，邪龙。”
“*先答应她吧。真要是全力打起来了，即使有那些干扰，也不好说。”
“*同意。不过你说先答应，你的意思是？”
“*余有办法。而且现在我们也不能动手。”
“*什么意思？”
“*忘了吗？最大的疑点还是没有解决。”
“*最大的……雷克西娅无法分辨合法性的问题？”
“*没错。如果这些只是被注入了虚拟人格的人偶，就算可以用那个金粉直接从基因层面模拟生理过程，那制作出来的东西也一样是非法的。”
“*这难道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决定是否合法不是看它的力量或者和现有物种的相似度，而是看诞生和存在是否符合规律。这个追悼者生成的所有东西，应该都会被雷克西娅认证为机械或者孽畜，不可能是合法的生物，你能明白吗余之子嗣。”
“*所以原因呢？”
“*余做了很多猜想，现在基本都被否定了。只剩下几种比较糟糕的可能。”
“*什么？”
“*两个方向，雷克西娅废了，或者那个引发故障的东西，有绕过雷克西娅检测手段的方法。”
“*好像前者更好一点。”
“*诶！？大好人大人宁愿是我废了吗！”
“*古兰迦德的威胁已经没了，你废一点无所谓。”
“*呜……”
“*但如果是后者，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个威胁必须被排除。只不过需要几天时间准备。”
“*几天后我们偷偷溜进来？我觉得娜维塔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余当然有办法，等着吧。”
“*好吧，希望你别搞砸了。”
“*余也是这么希望的。”
“三年是吧？我们答应你。”于是我向娜维塔这么回复。
“太好了。”她长舒一口气，“本小姐现在就去安排计划！这三年里如果需要本小姐帮忙的，一定随叫随到！”
“一言为定。”
对不起，娜维塔，我们可能又要瞒着你偷偷去摧毁你的希望了。
回到营地，娜维塔立即就回修雷德城开始筹备。老海盗则又去和卡大少商量事情了。留下我和雷克西娅抱着蜜瓜路过混乱的会场。没走几步，就看见宴会上因为阿加特夫人不能喝酒和熬夜而陪了双倍的酒提前退席的阿加特大叔正在晃晃悠悠地帮忙收拾残局。
“阿加特大叔，您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再去休息一会儿。”
“小事！晒晒太阳吹吹风出出汗反而会舒服点。”
“夫人呢？”
“又在理货了，根本闲不下来，箱子又不会自己跑了，真是的。”
“您之前拜托我们的那件事，这几天我们刚好有空。”
“哦对了！那就现在吧！我把这车酒桶送到营地外就过去！”
“我们也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不用，大叔我刚才咋说的来着，别打扰我醒酒！”
“行吧，您去。注意安全。”
“放心！人倒，货车都不能倒！这是我们搬运工的基本修养！”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阿加特车队的货车里。
“爱丽！我把他们请来了！”
阿加特夫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箱子上，身边放了三个账本，那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山野商队的老板娘，更像是哪里的贵妇正在欣赏文学。
“请来了？”她抬起头。
“之前拜托的事啊。”
“哦对了。其实我觉得这事也挺没必要的。”
“哪里哪里，提前规划一下也挺好的！”
“确实。那……”她看向雷克西娅，“雷克西娅小姐，我需要配合什么姿势之类的吗？”
“不用，您坐着就好，很快就结束了！”
“*雷克西娅。”蜜瓜突然发起了光，“*试试这个数据。”
“*嗯？”
“*试试。”
“*好的～！”
随后，雷克西娅开始“品尝”阿加特夫人腹中的新生命。实际上这个过程要不了多久，快的话也就几秒钟的事。但阿加特大叔迟迟不愿意让我们测，专门等到现在，或许他自己早就有所预见所以需要一些时间做心理准备。
“*大好人大人……”
“*如何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我可能是真的坏掉了……”
“*说结果。”
“*夫人肚子里的……是一个蜜瓜……”
“*什——？”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那就对了雷克西娅。”邪龙先一步回答，“*你没坏，你的功能完全正常。”
“*可蜜瓜是……？”
“*这就代表着，他们也是追悼者的产物。只不过不是失控体，是厄斯莫·迪兹多尔卡最初想要‘复活’的名单中的一员。这样的他们，身体可以高度模拟人类的机能，却不会有真正的后代。”
也就是说，厄加里·迪兹多尔卡以及莉莉莎艾姆·迪兹多尔卡也都在那场决战的前后死去了。现在如果破坏追悼者的话，眼前的这两个人……也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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