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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诺卡的意思，现在的乌卡拜昆就真有那么一种奇幻的感觉。
城市整体的布局没有变化，房屋的建筑风格也一样是扎西尔的古老风格，但大大小小的金属管道却把它们都连接了起来。
这些主要是供暖管道。龙人工匠们制作的隔热材料让里面的热水即便在北地的极寒中也不会丢失多少热量。热水送到屋中后通过多片散热器散热，最后在顺着管道回去。当然，现在是夏天，这个供暖系统并没有启动。
“提尔大师！这不是提尔大师吗！？”迎面走来的队伍最前方，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的壮汉向我挥手。
他背着巨盾和长枪，身穿白龙卫队风格但材料明显是巨兽的铠甲。而他身后的队伍里，也有同样拿着夸张武器的猎人，还有普通的白龙卫队战士。
“一年多没见了吧，拉申。”这个在比武大会上被我击败了的高大战士，身上早就没有了当初那股傲气，变得非常可靠。
“是啊！这次听说是提尔大师和沐大师亲自来修理气脉，我们可都铆足了劲！那张地图派上用场了吗！？”
“很有用，谢谢。”我没骗他，没用也是一种有用，用于帮我们省去无用功。
“这都是我们白龙卫队应该做的！”
“你们现在这是要去任务？”
“东边的山口又闹起来了！这些怪物真的闲不下来啊！”
废弃气脉的重新启用让很多怪物失去了巢穴，地龙之息浓度提升本身也让怪物变得疯狂。
“最近更加频繁了吗？”
“小问题！现在的我们可比以前壮大多了，一定能再次阻止赤雪浩劫发生的！区区怪物，只是给我们送材料罢了！”
“那祝你们狩猎愉快。”
“也祝大师们顺利镇压气脉！”
战士带着队伍离开了。
对他们来说区区普通怪物确实不是问题。乌卡拜昆彻底开放后，白龙卫队扩编，不再需要那些修行，只保留了一些经典活动和必要戒律，变成了一个略带宗教色彩的城市卫队。
其中，像拉申这种原本就很强大的白龙卫士，无一例外全部通过了猎人考核，成为了上位猎人。其实他们之中论战斗技巧和体能达到G级水平的大有人在，但狩猎知识和装备还是限制了他们。
不过无所谓，他们成为猎人又不是为了周游大陆，只是方便公会和白龙卫队之间的协调管理。
“哇……看上去好可怕的人。”诺查小声说道。
“……”诺比已经不敢说话了，一直在点头同意。
“提尔大哥你怎么连这种人都认识？而且还叫你大师？”
“以前带着公会的开拓任务来这里，为了获得这里人们的信任参加了一场比武大会。这个战士就是我当初的对手。获胜之后，这里的人都叫我大师了。”
“这么厉害！？赤手空拳吗！？”
“那倒不是，用的武器。不过我的最后一击确实是用盾牌改良过的一种拳法。”我摆出上勾拳的姿势。
“别说了，再说她就要缠着你让你教她了。”沐打断道，“哪天连我都打不过她了怎么办。龙翎班战斗力第二的位置我可不会让出去的。”
“多给年轻人一点发展空间如何？”
“谁？给谁？”说着她就加快脚步结束了话题。
“提尔大哥提尔大哥。”诺卡跟在我后面悄悄说，“我不会告诉大师傅的，偷偷教我一下吧。”
你看，年轻人的发展你是挡不住的。再说了，白龙卫士们把你也叫大师的原因你是不是忘了？
乌卡拜昆的祭祀广场可以说是这座城变化最大的地方了。当然广场中心还好，祭坛和雕像都在，充满活力的小摊也在。区别在于周边，两个工房和夹在中间的集会所占据了广场一圈除了寺庙以外全部的建筑。装备工房和加工工房分别说明了这座城市现在承担的职能。
在城里建设这么多管道，每家每户通供暖，这虽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情况，但也不应该是一个雪国边境小城该有的待遇。
除非这里有全天下绝无仅有的特产，在此之上还是黑虫监视站网络的补给基地。
就算埃塞拉克之柱已经倒塌，周边区域成了黑虫的坟场，整个圣山依然存在大量优化变异的特产。倒不如说这几年产量反而大幅增加了。随着全面开放的进行，这些东西让工匠越研究越欲罢不能。在龙人的科技里，这些饱含埃塞拉克赐福的材料到底有多大潜力我们这些外行想都不敢想，连粮食问题都可以解决。所以有不少工匠索性搬了过来，产品种类也越来越多。
需求量一增加，对圣山的开拓工作也再次开始推进，武器装备药品之类的开销自然也会变大。整个城市的活力不同于全大陆的颓势，近几年一直在上升。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和黑虫有关的不能细说的原因，公会和议会对这里的投资也十分大方。这一切……
哦不对，这一切再加上前面那两位老人一起成就了今天的乌卡拜昆。
“欢迎，龙翎班的各位！提尔大师，沐大师！”乌加拜疆长老今天也穿得很……“城里人”，如果没注意到他额头的图腾和胸口的饰物，说不定真有人会把他当成某个从繁荣谷过来谈生意的老议员。
“您还是这么精神啊，长老。”沐才是领队，所以这里就交给她来说话了。
“忙碌了大半辈子想要实现的目标就在眼前了，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倒下。”
“叙旧的事之后再说，乌加拜疆。”另一位老人则换回了轻便的本地服装，再加上那个体格，像个出来的遛弯散步的老战士，“来吧工匠们，我们去楼顶谈。”
“那我们一会儿见了，长老。”
“去吧，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来找我就行了。”
进入寺庙，里面的风格倒是没有变，毕竟也是历史悠久的古建筑了，只有之前一直被乌加拜疆长老当做办公室的那一小块区域进行了现代化改造，不过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那里。
穿过寺庙来到后院，这里多了一台可以直达顶部的升降机。我们跟着图扎赤老先生进去，开始缓缓上升。
“是否能登上那螺旋阶梯曾经是判断大萨满资格的重要标准。强大的精神需要强健的肉体来支撑，孱弱的肉体会诱惑凡人选择苟且之路，这不是一个领袖应该做的事。”
“领袖？”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之前就没有说过。在我们这一届之前，大萨满才是扎西尔部的领袖，同时也必须是英勇的战士，长老只是智囊。”
“怪不得。”沐看着图扎赤老先生，“这样的话我的一些疑惑就解开了。”
“大工匠，我带着夏图拉去东多尔玛的时候，有幸和你们的领袖大长老聊了很长时间。龙人的管理体系比我们灵活许多，等级制度却从来没有乱过，这一点我相当佩服。”
“您别开这种玩笑了。”她眯起金色的凤眼，“想骂的话改天一起，地点您定，酒钱我出。”
“哈哈哈哈！看你来你确实是深受其害啊！”
“那倒没有，对我来说，便利的部分多一点。”
“大长老也很无奈，他专门提到过你，为不能给你提供更多帮助表示相当遗憾。”
“怎么到头来你是帮他说话的？”
“一些旁观者无关痛痒的评价罢了。”升降机抵达终点，开门，“来吧，看看我们白龙神教已经无用的圣殿。”
从升降机进入螺旋楼梯顶部的楼梯间，图扎赤老先生带头推开了寺庙塔顶圣殿的门。昏暗的纯石制房间中传来微微的熏香味。四周全都是古朴的浮雕，被地面上一圈法阵一样的蜡烛照亮着。
我和沐跟着走进去，后面三个人却停下了脚步。
“那个……？”诺卡弯着腰，微微举起手，“我们三个就这样进去真的好吗……？”
“有什么问题？”图扎赤老先生转身问道。
“不是圣地吗……？而且这个气氛……”
“嫌这里太暗了吗？”
“不是，不是不是！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
“这么暗确实不适合谈东西，稍等。”
图扎赤老先生大踏步迈过蜡烛，来到对面的墙边，拉开了一扇圆形的百叶窗。
嗯？
“等一下，图扎赤老先生！”我发现了问题，“那里不应该是一面非常漂亮的多彩玻璃吗！？”可以从那里观察到整座圣城来着。
“那个啊，去年冬天的时候碎掉了。”
“啊？”
“当时我不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最后调查的结果是安装升降机和供暖管道时候的震动让玻璃松动了，最后一阵大风吹来，玻璃就掉了。幸好是向内掉的，如果掉到外面去肯定会伤到人。”
“这……不要紧吗？那不是这圣殿重要的部件吗？”
“圆盘物归原主，圣女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这个圣殿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那只是一块玻璃罢了，被风吹到地上摔碎反而是最适合它的结局。”
风是白龙神神力的象征。
“城里人怎么想？”
“老人们觉得很可惜，但也觉得这是个合适的结局。我们挑选了比较大的几块分别放在了乌加拜疆的办公室，集会所，两个工房还有白龙卫队的驻地各一块。”他指向右边的墙上，“这里也有一块。”
确实，玻璃被装在相框里，上面残留着……嗯，半个龙头。
“比较小的碎片乌加拜疆派人收集起来让本地的手艺人和工匠们一起做成了护身符在那年开春的赠龙节发放给了城里的每个人，我当时也专门回来了一趟。”
他掏出一个小小的吊坠，虽然已经看不出它来自什么，但它依然在百叶窗缝隙透进来的夕阳中闪闪发光。
“还有存货来着，用来送给重要的客人的。说不定一会儿乌加拜疆就会给你们一人一条了。”
“这东西不会有人觉得不吉利吗？”
“不吉利？应该会有人这么想吧，那又如何呢？我这个装神弄鬼的头子都不干了，谁还在乎那些。所以门口的三个人，你们也快点进来吧！白龙神教最后的大萨满在这里明确告诉你们！信仰确实可以赐予人力量，但这力量绝对不是区区恭敬或者亵渎就可以影响的！毕竟真正的白龙神本尊现在正等着我们去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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