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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大陆的局势在那之后确实依然陷入了混乱,毕竟贝尔德毁灭时引发的大洗牌已经无法避免。但就像那位“疯王”所渴望的那样,大火燃尽了修雷德的傲慢,也彻底净化了那些盘根错节腐败根须。
协会和联盟还是成立了,这是大势所趋。但工厂的留存让人类的阵地没有像另一条时间线中一样全线崩溃,也就没有产生席卷全大陆的难民潮。原修雷德的权贵们“和平分手”,以相对温和的方式瓜分了修雷德的遗产,建立了相对稳定的新秩序。
因此,二者的实力都有所增强。协会拥有了更完善的产业链,资金和人力也更加充足。联盟从一开始就得到了皇室的认可,娜维塔也接受了由使者调试完成后的曙光武装。二者几乎是以超过“当年”全盛期的状态开始了新的博弈。
另外,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强大新势力也起到了重要的安定和推进作用。那就是那只黄金古龙和旧加蕾娜教团共同领导的“金龙教团”。他们的教义是和平发展。主张在人类内部以及人与自然之间,合理有效的资源分配。顺便一提,旧教团的领袖现在是莎娜。老海盗四处逍遥去了。
老熟人们更不必多说,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活跃在这个安稳的新世界中。
依姐还是在经营她的网络,大猫当然也跟着她。协会、联盟、教团、公会,同时在这四个组织中都能办上点事的只此一家,可见她的生意有多红火了。不过她已经在考虑转手隐退了,可能再过个几年,她就会过上老海盗那样的生活吧。
阿拉希扎和克尔梅特一直钻在修因雷德堡里没出来过。想都不用想,他们在闭关研究真理之石。我问过他们,等折腾完了,阿拉希扎会去桑雅那里,而克尔梅特准备去教团。说实话对他们的决定我还挺意外的。我以为阿拉希扎会去找依姐,克尔梅特会过来找耶伊拉。关于这一点,他们的答复倒是很直接,那就是在研究完真理之石后,想先找点正事发挥发挥。挺好,让他们办正事呗。
雷克西娅基本上都以我“妹妹”的身份跟着我,偶尔会像现在这样因为依姐那边的事去忙。她天生的使命已经彻底完成,邪龙也好久不见动静,这下我们真的可以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了。小白和她这个“姑姑”很能玩到一起,俩人更像是好姐妹。
至于我和耶伊拉,我们一年来以及之后几十年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现在世界上最大的不可控因素,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培养成一个聪明又正直的人,让她可以正确使用她的力量。
在这之外,除非又突然蹦出来什么预料之外的巨大威胁,我们已经不打算掺和世间的事了。
当晚,吃完丰盛的晚饭又陪小白在大床上玩闹了一通后,我和耶伊拉一左一右抱着小白睡去。
“*来找余。”
接着,一个从仪式成功后就再也没在我脑中出现的声音突然响起。
“*邪龙?”
“*来找余,现在。”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没有。正因为没有,余才希望你来一趟。该给一切画上句号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完成。”
“*好吧,你在哪?”
“*你们上方。很高很高的地方。”
“*哪?”
“*天外天。”
看来我终于有机会一睹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混蛋的本体了。
我看了一眼耶伊拉,她显然也收到了邪龙的信息。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交流,只是点了点头,她就知道我的想法。
她把小白搂入怀中,让我可以在不吵醒小可爱的情况下顺利脱身。
来到阳台,繁华的城市还未入睡。不过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山边的居民区中,有一只小小的红龙振翅起飞,直冲云霄。
为了不引起注意,在低空我还是很控制速度的。但到了高空,为了摆脱重力的束缚直冲天外天,我用修迦玛提之力加速,就像一颗反向流星,脱离了这个球形的世界。
月之背面,另一个球正在等着我。
“*可笑啊,没想到你的本体居然如此不起眼。”
那是一颗规整但不光滑的金属球。布满长短不一尖刺的表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灯光通通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根据我微薄的知识和对现状的推断能力,这些灯并不是为了警告看到它们的人身处危险,而是为了表示这颗球体自己已经奄奄一息。
“*动脑子的事,只需要有一个脑子就够了。不过余还是有一些防身用的东西的。”
他身边飘着一座非常眼熟的小山。
“*这就是你拿来砸莱汉尼亚的陨星?”
“*是。但更准确来说是余四十多年前借助月亮拦下来的陨星。如果没有余,它当时就已经落下去了。”
“*那你岂不算是偷偷拯救过一次世界?”
“*这块破石头毁灭不了世界,但会彻底砸烂余布下的局。”
“*有道理。”
“*可惜在那之后它就不愿意走了。余也只好把它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这个石头?有事快说,我还要赶在小白起来之前回去。”
“*这就是有家的男人吗?真是无趣。”
“*你个铁球懂什么。”
“*那余就不继续耽误你了,说正事吧。余叫你来,是要给一切画上句号。方法很简单,就是由你,彻底破坏余的本体。”
什么?
“*你这又玩的是哪一出?”
“*解释起来很复杂。见证命运超越的三个观测者都在这里,而那些杂七杂八的无用记录则都在余的体内。只要在这里把它们通通抹去,正在发生的‘事实’就会真正变成‘唯一’,世界线才会真正锁定。”
“*你在说什么?三个人?谁?石头?”
“*你没感觉到吗?一直与我们同在的伟大意志。”
“*伟大意志……居然真的存在?”
“*不用深究了,都结束了。余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如果让信息出现了不必要的扭曲肯定会节外生枝。在这里,干净利落地,粉碎余的身体,然后去享受你们的好日子吧。”
“*我还是不明白。但我现在多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所以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照做。”
“*那就开始。”
“*邪龙,你能这么要求那肯定代表着你这本体怎么都保不住了,那些需要被抹去的信息也不能单独被剔出去。”
“*是的。”
“*那你就不能把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信息留下来,保存在一个化身里,和我们一起体验一下你一手打造出来的结局吗?”
“*哈哈哈哈,舍不得了?”
“*没有这么夸张,但到了这一步还是要有牺牲的话,我心里……”
“*都结束了,该结束了。”
“*……”
“*余和另外两个同伴在天外天经历了漫长到已经忘却了时间概念的漂流。我们来到了这里,试图改造这个世界,结果错误百出。本应作为失败者退场的我们出于各自的本能和责任心,做出了最后的补救。我们的故事结束了,接下来是你们的,余想休息了。”
“*明白了。”
“*但如果你因为私情舍不得的话,余可以给你保留一份无关紧要的数据。可莲娜也好,别的化身也罢,你把这些信息塞进去的话还是可以让他陪在你身边的。但是你应该不需要吧?余的性格可不怎么讨喜,到时候那个化身绝对也会继承这一点,你估计很快就会后悔。”
“*那是我的问题。”
我不会问这个“代餐”究竟还是不是他这种问题,类似的问题我已经看透了。
“*好吧,那就给你。之后去找雷克西娅吧,余已经给她了。对余的化身好一点,可别做出来之后纯粹当个泄愤工具了哦~。”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扭曲。”
“*随便你,反正都是你的了。开始吧,你不是还急着回去。”
“*……邪龙,不,修尔曼雷德。”
“*这么认真?”
“*辛苦你了。”
“*自作自受罢了。”
在天外天,龙父之力不能完全发挥,但把这么一个铁疙瘩转换成结晶再拍碎在月亮上倒是绰绰有余。
结束了。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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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者,或者更好听一点的说法,伟大意志。余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但在余彻底消失后,你的观测应该也会结束了。
意犹未尽吗?还是心满意足?余不知道。毕竟余完全不清楚你的诉求,倒是余属于后者。多谢你一直以来的观测与见证,故事到此结束。这些记录在你那一侧或许不会消失,但已经不可能影响到这边的世界了。余很好奇你会拿这些记录做什么,毕竟超越命运,同时拯救了两个世界的案例应该不怎么多见。
无所谓,拿去做什么或者只是找乐子都是你应得的。
对了,因为时空错位,可能会有一些实际上已经生成的命运涡流在你那边的时间上会延迟显现。虽然已经没什么用了,有兴趣的话还是可以拿来消遣。
那么,再见了,祝你也能抵达自己最期望的结局。
(完结啦!关于后续的计划。最开始我也就是上学时候没事写个同人罢了,结果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团神秘的东西。之后估计会修改一下以前的内容,让这部作品拥有更独立完整的世界观,至于修改之后的版本发不发就另说了……毕竟作为作者,这部作品以及里面的人物们已经陪了我有十年了,也算是一个交代。修改结束后还有动力的话就补几个被优化掉的番外,以及后日谈之类的东西。总之,多谢大家坚持把这团神秘的东西看到最后!有缘再会,伟大意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