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样的感觉,就像喝了发馊的牛奶,恶心,又很空虚扭曲。
毕竟牛奶发馊了也不是酸奶啊。
那个世界,古老的中世纪时代,起伏的山坡上绿草成茵。风吹过,草儿齐齐地摆动。
这次是在野外吗。几个农夫盯着我看。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我扑倒在地吃干抹净。
讨厌,我才刚来就犯事了?也不像啊,那样的眼神中,明明没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欲望。
这种事啊……有点怪怪的,一个清纯的少年能直面这么露骨的表情吗?
我胃里一阵翻腾,不由得低下了头。
嗬,我说怎么感觉前面这么重呢,敢情前面挂了两个球。
啊,不对不对,这哪里是简单的两个球,这是……我不禁伸手揉了揉。
“嗯……”樱桃小口轻哼,我一时红了脸。下意识地向周围看去,那些盯着我的人似要流下口水。什么啊,太讨厌了。
我赶紧伸出自己的手,仔细查看。嫩白如雪,娇小可人。唯一有点奇怪的是指节上有硬硬的茧子。
腰间两把短刀,一身软甲包裹不住的玲珑身段,凌乱又狂野的红发随风飘动。美丽佳人,风华绝代。
当然,后面是我自己编的。不过从这些村民的反应来看,我长得肯定还不错。
啊,饶了我吧。雪儿还在等我,我在这里玩什么性转play。
要是有什么召唤者召唤我,那肯定是个什么hentai。莫名其妙的穿越不说,一次比一次奇怪。
我不希望雪儿为我担心,在这危险的地方不能耽搁太久。
何况那群男人还正虎视眈眈地瞅着我。
我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开。
上次是怎么回去的呢?我记得是天黑了......不对,是死了吧!
那血红色的夕阳下跃动的黑影,像子弹一样射中我的大脑。末日的景象扼住我的咽喉,一时间,我差点喘不上气来。
那么……避免直面那种恐怖的办法,只有自我了结了吧。
但是当我看向腰间的两把短刀时,心想着自杀什么的也太对不起我这一副好皮囊了,这回变漂亮了不说貌似还是个冒险者。如果是这样,那我应该还会有更多的机会去寻找回去的方法。所以就别用这么不道德的方式了吧。
嗯,因为自杀是不道德的。以中世纪观点来说。
对不起了雪儿,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
这么想着,我快步走进了城镇。
和上次的不一样,这里的城镇貌似更大更加的繁华。走在街头,形形色色的人穿梭流动,达官显贵,金缕华服,晃的人眼疼。穷人也是有的,但衣着布料明显并不是特别差。
特别是有不少和我一样穿戴装备的冒险者。神色匆匆,像是每个人都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走向了同一个方向。其中有人看到了我,还亲切地向我点头致意。
谁啊都是。
看见大批大批的人都向同一方向走去,我也跟着他们游逛。
穿过了几个街巷,周围的冒险者越来越多,最终,人们在一处布告栏前停了下来。
前面几个大个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努力地踮起脚,企图能窥见个只言片语。无奈的是,变成了女孩的我即使身材高挑,也比不过那些壮汉。
可怜的我在后面巴巴地干瞪着大眼。
“哟,这不是菲利儿小姐吗?”
我吗?我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干瘦的年轻人正冲着我微微笑着。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量着我。
“请问,你是在叫我吗?”上次是男人,这次又是女人。真会玩啊,那我也玩玩,看看能遇见什么有趣的东西。
“当然了,我美丽的小姐,如此美妙的名字当然只有你能够拥有。”
别说,这人还真有点恶心......
“你是……有事?”我淡淡地问道。
“我是艾克啊。没有什么事,我只是看见菲利儿小姐你面露难色,想问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这倒是有,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啊,我看不见。”
“那上面吗?其实不用看也知道,那任务榜单上肯定又发布那个任务啦。”
“那个任务?”我有点疑惑。
“嗯?菲利儿小姐你忘了吗,那个任务,就是在上面挂了一个多月,所有接任务者都有去无回的超难S级任务—击杀大蛇。”
“有去无回?那他们还去什么。”
“菲利儿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榜单上,只有这一个任务了。”
见我还在望着他,一抹喜色闪过艾克的脸。他顿了顿,随机严肃地说道:
“兽人族入侵,勾结不知从哪里来的强大魔兽,势如破竹。不少村镇已经被侵犯,王族军赶赴前线和入侵大军交战,但仍有不知从哪里的魔兽在人类领地肆虐。这次的大蛇就是。它来去无踪,现在只得到情报,它会在傍晚出现在郊外,沿着东路南下,马上就到我们这里了。”
“嗯,这我知道。所以外面被封锁,只留下这一个任务,集结冒险者去完成是吗。”
“嗯,这该死的城主。禁止难民入境。所有被攻破的村镇,难民如水,流向下一个村镇。开始还接纳了一部分的难民。后来,禁入令一下,冲突就爆发了。”
“那些进不来的难民怎么办?”
“死了。基本不出一天,死在外面的魔兽爪下。”
“大蛇吗?”
“不清楚,可能还有其他的魔兽。但只有大蛇最为活跃。”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副轻薄的表情已经被他放下。这个艾克,已经换上了一副有着几分悲怆的表情。
“冲突爆发了,为了平息外界舆论,这座帕托拉城城主就发布了这个任务,强迫冒险者们去完成击杀魔兽的任务。死了冒险者他不心疼,反正自己没在他们身上花钱。要是自己军队死了,那头猪估计就要为他的钱心疼了。”
这个世界对可爱的猪一样不友好啊。
“那既然知道上面的任务一成不变,又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看?”
话说出口,我就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为什么,当然就是为了那可笑的希望。冒险者都是在公会挂了牌的,在退伍前不能从事其他的工作。特殊时期,公会又不给办退伍证。冒险者们无路可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任务上。有什么用。”
现在的艾克,眯着的眼睛睁的**,牙齿紧咬在一起。活像一条正在忍耐的狼。
是的,虚假的希望。正因为无路可走,即使是假的未来,也不得不逼着人趋之若鹜,掉在沟壑中,抱着对希望的不甘和对难熬生活的释然死去。
“为什么不起义呢?”我悄悄地问道。生存的希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为何不去争取呢。
“起义?已经有不少人试过了,你忘了吗?你的哥哥就死在中!”
我惊到了。老实说,我对这个“哥哥”并没有多少印象。留在这具身体脑海的记忆少的可怜,但即使是这样,我对这个哥哥依然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我鼻子发酸,忍住了眼泪没掉下来。
“打不过吗......有这么强的军队却不去对抗魔兽......”
“是啊,所以比魔兽更可怕的是人心啊。人心吃人不留骨头的。”
“那我们怎么办?”没来由的,我感觉这个人有点可靠,也许他是我的什么故人也说不定。
不过我本来想要寻找回去的方法,这么一来可能要推迟了吧。
不过想到上次看到的那些难民脸上深尝苦难的神情,我看向腰间的刀。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助人为乐,这样的事可以写进日记本呢。
而且,说不定这就是回去的机会。
“我们怎么办?军队为什么有充足的补给?”我又问了一遍。
刚才没动的艾克收敛了愤怒的表情。像变脸一样,转眼间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他轻松地两手一摊,说到:“谁知道呢。等死吧。”
还是算了吧,这个人比我想的不靠谱。
艾克这个人,虽然第一印象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形象,但是我却总感觉到他的隐隐的豺狼之心在跳动。没来由的,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他和我这位“菲丽儿小姐”是什么关系,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肯定会离这样一个危险货色远一些的吧。
想到这里,我冲艾克微微一笑,轻掩朱唇,启齿到:“艾克兄弟,有劳您告诉小女子这些事情。但怎奈妾身只是一介弱女子,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若无要事,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我自作聪明地学着古装剧里的妇女,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作为告别。正欲转身方想到哎哟不妙这里怎么看也是中世纪欧洲,我刚才这一番中国古装剧的卖力表演在任何一个路人看来都是神经病一般的举动。要是真让人当成可疑人物抓起来送进去我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开局GG还玩什么,自杀回局好了。
一念至此,我谨慎地环视四周,若有人真起了疑心,我自当拔腿就跑越远越好。
所幸,周围只有一个看傻了眼的艾克呆在那里,其他人的注意全被布告前的几位壮硕男子吸引了目光,没人理会这里的神经病刚才的卖力表演。
我这才转向艾克,打算向他解释刚才的露拙:“艾克,不好意思,我......"
“菲丽儿小姐,您这是怎么啦!怎么没有您的事情呢,我们已经在爱之女神的雕像前许下承诺缔结婚约,从今后应当共同面对命运女神的挑战。您这样客气的说话,难道是要退缩吗?难道您已经忘了当日的晴空绿草,淙淙清泉.......”
“婚约?”两颗子弹一样的字眼射入我的大脑,轰然巨响在我耳边炸裂。
我,邱宁,英俊挺拔,玉树临风,风华正茂的当代青年大学生,在今天竟然莫名变成了“邱宁儿”,还竟然将要嫁给一个看上去就十三不靠的男人!
这剧情,狗血得离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