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夫人活下去很简单,只要不再让任何一名从者退场就行啦~”
梅莉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计划的。
虽身为冠位术师候补,但是梅莉本人可没那本事在四天之内造圣杯。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以理解为,他们这一组要作为“执法者”,来确定其他的所有从者都不退场,不管是谁。
“听起来很简单呢。”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小心其他的从者不会死去吗……嗯,挺简单的。”
至少目前阿尔托莉雅和卫宫切嗣是这样天真的想着。
“当然,如果面对的不是没有理智的疯狗Berserker!”
梅莉重读了后面那句,她对兰斯洛特的怨念极大。
具体为何?
当你被饥渴百合**缠上之后,也会这样。
“只要再有然后一个从者退场……圣杯就会显现啊……”
阿尔托莉雅越发的感到头疼,她有些后悔打倒吉尔伽美什了,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这么顶……
当然,这点小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毕竟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如果活着,问题说不定会更大。
“嘛~今天各位就先去休息吧,我会用千里眼帮你们看情况的,明天的时间我们会有更多~”
梅莉提议道。
“嗯。”×2
………………
“只剩下三组人了啊……”
一组自然是Saber这组,一组是小鬼御主还在蜕变的Rider组,一组是极有可能可以一打六的一人打完一场圣杯战争的Assassin组……等等?”
“不对劲!!新的一组?!那个屑御主!和新的Caster??”
“woc!!好血腥暴力——!!”
“呜哇!为什么会有这种状况啊!!”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莫名其妙多出来新的Caster组,由两个魔人所组成的,最恶毒的一组。
关键是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这简直是?!什么鬼的运气?!
甚至不能解决掉他们,否则就全部木大!为什么会有第二个Caster啊?!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国吧?!
抑制力:你觉得为什么呢。
“nmsl!(那没事了)*不列颠粗口*!!”
不行了,头好疼,要裂开了。
感到头疼的梅莉随手拿起餐桌上的汉堡,想要靠吃来缓解一下头疼。
一抬头,梅莉顿时吓了一跳,才发现有一人突兀的站在面前,看起来已经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刚刚房间内的谈话……
这个人梅莉认识,正是那个看她很不爽的前女仆长——塞拉。
“塞拉,你回来了啊……这么晚在做什么呢?啊哈哈……”
梅莉眼神飘忽的打了哈哈,缓解尴尬。
而塞拉用血红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对方。
“……你刚刚听见了吧。”
梅莉看着塞拉,突然意识到爱丽都只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卫宫切嗣也只是个打手而已,而不是家主,这样的谋划,爱因兹贝伦家真正的家主是不会同意的吧?
看着可能听到刚刚谈话的人造人女仆,梅莉已经在考虑如何打晕对方。
“我只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路过这里,并没有听见什么关于爱丽夫人所说的话,请让开,Caster,你挡到我打扫卫生了。”
“啊,抱歉……个鬼啊!你明明什么打扫用具都没拿吧!不会撒谎就不要撒谎啊!”
“啊,被识破了,接下来是要感谢我不会告密吗?Caster。”
人造人……某种方面上还真是坦诚啊!
但是梅莉的头疼也或多或少缓解了一些。
“夫人还有切嗣先生,看来这不只是你们两人的事,还有很多关心你们的存在呢。”
“所以说还是得接着监视一晚上馁……”
“等等……不是吧?啊sir?”
头疼感再次袭来,排山倒海般的直冲天灵盖。
………………
有句话说得好,所有的偶然但是由各种必然所构成的必然。
你永远不能期待事情照着你的预想状态发展,更不该期待,现实总是有各种的偶然。
鼻尖,嗅到了令人反感的诡异味道和血腥味。
眼睛,捕捉到了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场景。
这里,有着浑身布满鲜血,身体无一处完整的,被残忍杀害的孩子。
这里,有着目睹了这一切的,被不存在的障壁——恐惧,被恐惧所禁锢着的孩子。
这里,有着因为看到了眼前的惨剧,在叹息中提着剑踱步而来的骑士。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够得到答案。
然后——
因为这一切的发生,骑士那该早已消去的无穷无尽的恶念,开始溢散。
恶魔,因为自己所造就的悲剧,朝着步入灭亡的方向,踏出了一大步。
今日,明月……
将在长夜中绽放太阳般耀眼的光彩。
“此刻!我们再次高举救世的旗帜!!”
只要了解说话者所做的事迹,就能知道是绝对的狂妄自大,却丝毫不自知的疯言疯语。
伴随着腐烂尸体的味道,山岳般的海魔从海底突穿而起。
深黑色的海洋波涛汹涌,天穹被一团团阴沉的雾所笼罩,昏暗的圆月被四周蒸腾的浓雾泌成紫色。
不可知的生命正以它那填满全身的死寂而幽邃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大地。
高约百米的生物光滑而细腻的皮肤,反射出浑浊而清冷的月光,让人想到了最上等的玉石,但是这坨肉块玉石却无法让任何人对其升起观摩之情。
如同泰坦的怪物,生长着无数章鱼般的触手,更有着一根根细密却强韧的肉丝蠕动支撑拉扯着它沉重的身躯,一点一点向着岸边靠近。
扭曲而畸形。
随着肉块的蠕动,也存在着无数在巨兽下极为渺小的怪物。
有的高大如巨人,双腿健壮而有力;有的背着如蜗牛般的沉重贝壳,贝壳内还长着无数触手;有的全身上下长满深蓝色的鱼鳞,腹上长着无数只昆虫一般的复眼……
但是它们现在都死了,只要一上岸,便会死去。
伤口格外的一致,全是精准而冷酷的利刃切割,折射着月光的大剑准确的切割它们身体的每处弱点。
每一刀都在追求着纯粹的死亡与精确,没有任何的多余,对它们的下手是存在以手术的冷漠和严肃,把死亡像是经过毫无误差的完美计算一般赐予了这里的怪物。
斩下它们的头颅,贯穿它们的心脏,撕裂它们的身躯,抹杀它们的存在。
深红的血液溅满了黑银的盔甲,她的全身沐浴着鲜血,极为狰狞。
但是她手中的大剑却仍秉持优雅,月光将祂匀称而修长的剑身包围,即便染上污秽,剑刃上依旧荡漾着如水般的清澈月光。
“亵渎者,狂妄的无信者,梦该醒了。”
巨魔在咆哮。
“梦该醒了。”
只是再一次冷漠而坚决的重复。
巨魔仍在咆哮。
而下一刻,超越一切刺激的炽热和疯狂涌上。
雄伟华美的银月被鲜血所玷污侵蚀,一瞬间将静谧庄严的天堂拖入流淌着熔岩与血浆的地狱。
血月高悬,静谧的蓝色夜空被狰狞的血色长月笼罩。
血月高升,银月沉沦,纯洁的剑身染上鲜红。
“梦是该醒了。”
踏在水面上。
否,踏在冰面上,在不知何时,闪着扎眼银色光辉的极寒之剑落于水面上。
不止一把,无数把冰之长剑落在水面上,冻结了周围之物,留下了落足地。
踱步着,斩杀着。
缠绕着血色的剑刃与血肉交错轮舞,杀戮的盛宴,如同狩猎古神的猎人。
在满天飘扬的黑色血雨之中,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嗜血魔鬼的骑士,一次次向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肉块挥下血色的大剑,毫无阻碍的劈砍在那深黑完美的肉体上,将身体一块块,一段段,一丝丝地斩碎。
在冷漠而疯狂的挥砍中,如同神一般伟岸的海魔变成了一块块令人作呕的肉沫,在冷漠的血月下变成了一团肉泥。
但即便变形如此的肉泥,仍渴求着生存,妄图自我愈合,是活着的生命都会畏惧毁灭,畏惧死亡。
畏惧那个即将给予一切闹剧终结的人,恶魔在害怕骑士。
在巨兽绝望的吼叫声中,在开始黯淡的血月之下,在冻结的海洋之上。
在苍白而血红的剑光和炽热的翻滚中的剑风下,无边无际的血色,开始吞噬天地。
死寂的阴霾从玄穹压向人间,无声的月光在瞬间响彻天地,然后消散于寰宇。
变成冰川的海洋在爆鸣的血月之下炸裂开来,然后又随着重力无力地重新合上。
大海和雷电在同时吼叫,罪魁祸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咚咚……咚咚……咚咚咚……
猎人已经听见了心脏的跳动声。
但不止一位。
“想要拦住我吗。”
挡在骑士的面前,亚瑟王,花之魔术师,再次拦在她的面前。
没有多言,因为即便说了,现在如修罗般的骑士也不可能听得进去。
圣洁的银色彻底消失,血月高高升入天穹。
“对了,你们知道吗?”
“……什么?”
“尼特在召唤你们。”
不像是太阳那般充满生机却又暗含死寂。
不像是月亮那般唯有空灵却又充斥暴戾。
那是单纯散发着不祥而又无机质的黑光,那只是单纯的,代表什么东西即将来临的预兆。
像是肉体从皮肤开始渐渐融化的感觉,粘稠不堪的空气中,填满了令人毙命的东西。
绝非是这个世界该出现的光景,猎物们如此坚信着。
而因为自己所造就的悲剧,猎物,将即刻步入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