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时后,英格兰,沃里克郡,杰柏森的城堡以东约800米处,靠近红烟的边界
“没有任何的威胁评估可以界定这块区域的可能危险。激光测距也无法界定烟雾中心和始发点,一切都只能够通过实地界定来进行检查。”MARS风险评估员告诉太和一字。在他们身后,英军士兵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列,长枪手架好长枪,枪头一致朝着浓烟的方向。弩手和长弓手随时待命。剑出鞘,弩上弦,战术装备蓄势待发。“愿好运与你们同在,先生们!”杰柏森向远去的MARS军团挥手致意。
“撒下红石显踪剂。”棠告诉他的一队手下,“随时保持与太和、方玄的三角测距,保持通讯。依我看,这团烟里的能见度不到30米。”
再说方玄那边,他的士兵提取了几方块的土壤和树叶。方玄接过土壤使劲一捏,泥沙俱下,化作像素和尘埃,没在了烟尘中。“我用烘干机烘烤一块泥土都能做出这种小把戏。”方玄朝着对讲机吐槽一句。“你应该注意到的是能见度的降低和电器设备电阻的上升。”太和一字回了一句,“地上的是......散发着紫光的黑曜石?”“还有黄金!一小块一小块的金粒!”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士兵们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地上。“全部给我抬头!注意四周!”方玄高喊。在前方的浓烟中,似乎有人影若隐若现,紫色荧光逐渐变得明亮,方形的轮廓逐渐变得分明。
与方玄面临的混乱不同,棠和太和面临的问题明显更大:他们发现了一段用不明黑色石头砌成的墙。在军事上,这种形制的墙一般是用来阻滞围攻或是为防御工事提供地基稳定。棠摸着粗糙的墙体,石砖之间用碾碎的玄武岩和混凝土固定,铁质的粗铆钉连接着墙体与地面。“这墙的建造者还是有一些专业知识的。那名士兵,凿一块这种黑色石头下来作为样本。”浓郁的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棠与太和来不及寻找气味来源,对讲机里传来的咒骂声和喊声昭示着危险的来临。
“保持阵型稳定!弩手退到后方,盾兵架盾!”方玄大声喊道。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语音、士兵倒地的声音令人心悸。“方玄?方玄?!你听得到——”“当然听得到......好像有...———信号擀崂———饿的—-黑曜.石...想换——-个地方附..近不是..———-势均...力敌..说”
信号中断了,棠与太和震惊地看着对方。面甲挡住了他们的表情,但毫无疑问,一定像吃了只洞穴蜘蛛一样难受。“谁他十八姨太的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倒霉的地方会驻扎着一支天灭的军队!”棠翻身上马,“按照三角测距,方玄离我们只有不到300米距离。轻骑兵立刻集合!向东北四十七度冲锋!”不过他马上就注意到了不妥——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方向已经无法准确判断。
杰柏森在烟雾外焦急的等着,烟雾中一片混乱,MARS已经进去了四个小时并且失去了一切联系。他抱着头来会转圈:MARS到底在哪,情况如何,他是否应该派遣部队前往增援?一万种可能在他脑海里汇集,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启用信号增强。派出斥候寻找他们走过的痕迹——大队军团走过绝对会留下痕迹。”
方玄的情况其实并不差,哪怕他并不知道他的敌人究竟是谁。他部署的军队稳定了各方向的攻势,高筑的石墙暂缓了敌军的猛扑。在朦胧中,他依稀看到了高大的身躯挥舞着巨大的单刃战斧。热浪灼烧着地面,天际似乎有熔岩奔涌而下。
......马蹄声?方块上的像素微微颤抖,一群MARS骑兵奔来,领头的是一名英军斥候。棠与太和的军团抵挡住了猛攻,正在缓慢的后撤。“万岁!”趴在马背上的方玄喊道,“老子还活着!”
一阵冲击波传来,大地剧烈震动。MARS后卫部队顷刻间被热浪吞没,热气钻进盔甲的缝隙,哪怕是新生科技的隔热层也无法抵挡。太和感到他的肺在燃烧,心脏在被烘烤。从他身后冲上来什么东西,挥舞着一把单手剑。由于浓烟带来的短暂致盲和虚弱效果,太和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庞。当这人举起剑时,太和用手中的迅捷剑格挡住砍劈,紧接着朝着它的头部用力击打。这人连忙横过剑,给太和一字的左臂护甲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痕,但当它准备再次发动进攻时,他的整个侧面暴露在了太和的攻击范围内。“见你先人去吧。”迅捷剑如闪电一般劈穿那人的护喉甲,削去了它一半的脖子。飞奔的马匹拉开了距离,马蹄踏着棠事先撒下的红石显踪粉。太和来不及喘气,回身看到了那人的坐骑——像一只蜘蛛、鱿鱼和马的结合体,眯起的双眼呆板而无神,尾巴——或者是毛发——用不明绑带束起。“宗教法庭绝对会感兴趣的。”太和叹了一口气,从棠手中接过骑枪,将挡在他面前的不明敌人贯穿——捅刺在地上摩擦。
这是最后的200米,身后的大队追兵放慢了脚步,前方的英军士兵厉兵秣马。
“骑士大人,您只需要吩咐一声,我们就会放箭。”长弓手、弩手和狙击手进入了攻击姿态,拉满的弓弦在微微颤抖。杰柏森犹豫了一下,正要下令放箭,一名穿着英军盔甲,但带着红色兜帽而不是头盔的人出现在了他身后。“托马斯·杰柏森,别忘了上面的命令:‘不准动用军队。‘”一把匕首靠到了他的腰后,“命令就是命令,你要遵守,我也一样。——我想问...您不想您的视野和生命就此终结...是吗?”“唉——”杰柏森叹了口气,“你说了算,特务先生——全体士兵听令:解除武装,只保持防守姿态!”
MARS军团撤回到了城堡防御墙后,医疗兵将三名百夫长送进医疗站。用仪器测量,三人的生命值只剩下了不到四个通用红心单位。盔甲上插满了箭矢,数码迷彩被烧成了一滩不明涂料,三人全身上下都有红斑和灼伤痕迹。
当晚,由英格兰议会下令,终止一切针对红烟的研究,任何人不得进入现场。杰柏森和他的军队依然驻扎在那里。而MARS,拉文纳总部收到了撤销行动的通知。不过,棠、太和一字还有方玄并不会就此失业,在这混乱的世界,MARS给他们布置下一次任务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