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棠所预料到的那样,在几次轻骑兵冲锋后,原本的猪灵垃圾兵海开始分离。“用远程攻击辅以骑兵冲锋来破坏组织性不佳的敌方编队,以此击溃敌方人员的心理防线……这是东罗马惯用的手法。”方玄看着被切碎的猪灵军阵,若有所思道,“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你的下一步应该就是消灭猪灵先锋队指挥官,然后向猪灵主力部队进行突击?”“不完全是,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会干掉他们的指挥官,但我不会主动去找主力部队,我要把他们带进我们的战场。”棠低头看了一眼作战终端,“崔士坦,告诉我前线的情况。鱼是否已经咬钩?”“烦劳你自己看,我这里的防御有一点…小问题。”
棠和方玄看向终端。在画面中,猪灵军队正在滚滚推进,追逐着充当诱饵的MARS骑兵。他们的方块脸上的战妆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青色……很难说究竟是什么染料,但在直视时略微透着一丝诡异。“这应该就是猪灵的主战部队人员了。”方玄告诉棠,“你的鱼咬钩了。”
在MARS的百夫长中有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百夫长经常集群指挥同一场战斗,各自负责自己的部队,但命令上出奇的一致。哪怕是战术风格不同的百夫长,指挥时也依然会走同上一条思路。现在也是一样,不等棠下令,其他的百夫长已经组织了又一次的攻击。这一次如同冲进羊群的狼,迅速地彻底击溃了猪灵军队。
至于崔士坦那边,情况好不到哪里去:漫天飞舞的箭矢像是HIM的爪牙,将猪灵和MARS双方的士兵贯穿、将他们带进阴间。专业的猪灵主力部队指挥官派出了炽足兽骑兵,数量不下五百人。“长枪手进入防御姿态!”崔士坦从临时搭建的砖墙后探出头来,那些面目模糊的炽足兽已经离前线不到一百二十方块远了。它们的六条多关节软质腿在大地上飞奔,这些来自下界的生物像马匹一般迅捷。安装身体两侧的流线形翼展在气流中不断地膨大,最终——就在接触到长枪阵列之前,炽足兽速度达到了极限时,这些翼展爆成了粒子效果,升化在空气中。猪灵炽足兽骑兵的多段式,长达六米的骑枪一路畅通无阻的打穿了架设的大盾,破碎的第一段枪头在突然变化的气压下爆开,飞出的碎片击碎了MARS士兵的护甲。“冲锋!”方玄的鹰旗突然出现在猪灵部队的正东方向,随之而来的是针对猪灵部队侧翼的整支军团的全面冲击。
金属的碰撞声,碎裂的方块,崩飞的物品和像素,这就是战场上的真实写照。
炽热的岩浆伴随着狂奔的炽足兽骑兵涌向太和一字和其他的百夫长们,猪灵士兵们敲击战钟的声音像是来自大地的尽头,带着硫磺的热能弹和弩箭如暴风骤雨般飞翔。MARS的阵线被死死拿捏着。骑兵面对岩浆毫无抵抗力,步兵无数次泼出冷水,试图化岩浆为圆石,但最后收获的还是猪灵炽足兽骑兵的多段式骑枪的枪头。“全部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难道我们英勇而高贵的智人比不上那些火腿?!都给我稳住!”丹尼尔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同样的还有他手中的战镐“萨瓦兰粉碎者”。丹尼尔运足力气,一手拉住马缰,一手握紧锤柄,抡圆了手臂砸向一名冲到他面前的猪灵军官。那猪灵军官也不是吃软饭的,下意识地举起左臂的加固手盾,偏转到适合滑开战镐的角度。“啪——嚓”的一声响,手盾的耐久值不负存在,同样碎成渣的还有这名猪灵军官的左臂骨头。猪灵军官一声惨叫,血液从它的口中喷出——骨头碎片肯定撕裂并穿透了它的肺部。还不等它反应,第二击已经悬在了它的头上,来的比想象中快得多。丹尼尔松开缰绳,一拳头把猪灵军官的头打偏:实际上是打进战镐打击的路线。
猪灵军官的头炸了,像是一个被村庄防御铁巨人打碎的低意识亚人(被铁傀儡打碎的僵尸)一样四分五裂。被震慑得浑身颤抖的猪灵士兵们本就无法与丹尼尔匹敌,现在根本是待宰的家养猪。伴随着一声怒吼,它们的生命就此终结在了“萨瓦兰粉碎者”下。“罗马万岁!”丹尼尔一把抢来军团鹰旗,用足以震爆整个区块内所有苦力怕的声音高喊着。
“罗马万岁?这可是敏感词汇了。”无线电另一端传来太和一字的声音,“现在杂乱的国际关系下,人心思古,罗马帝国也变成了造反的标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管他什么政治问题,老子就是要威慑这些火腿。你那边情况如何,立刻报告。”
太和一字用长枪刺倒一只向他冲来的炽足兽,顺势踢翻一桶用来阻挡岩浆的冷水,将这只战争禽兽的六条软质腿溶到溃烂。倒地的猪灵骑兵艰难地勾到腰间的长柄剑,不等他抽出剑刃,太和一字物品栏中的空桶已经扣在了它的头上。太和抄起地上的一把铁镐,对着空桶就是一阵猛凿,直到铁桶和猪灵双双爆成了像素点。“抱歉,刚刚有点小麻烦。”太和一字扔出手中耐久值即将归零的铁镐,砸翻一名正在冲向他的猪灵士兵,MARS士兵一拥而上将倒地的猪灵士兵砍成物品堆,“阵线依然很稳定,伤亡不大。但猪灵肯定想要速战速决,他们已经发动了至少五次斩首行动,成功地杀死了至少三名百夫长:斯坦因赫茨·科隆文、莫朗·诺帝卡斯和‘尼科西亚之狼’米海尔。”“可惜了。”“值得一提的是,斯坦因赫茨是被高压岩浆集束抛射器贯穿左胸致死,伤口形状是极为规整的方形。”一阵箭雨袭来,太和一字躲避不及,损失了两颗红心单位,“不过话说回来,库博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昏暗的灯光下,库博带上了属于他的纯金面甲。这种专属MARS高层的奢侈品都是双面的:正脸一面,脑后一面,机械而冷血的拼接痕迹细腻而幽雅,特有的悲愤交加的表情透着诡异。穿上用白银装点的护甲,套上红色与黑色交加的罩袍,最后握住MARS高层的制式佩剑“不忠015式”,库博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