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八日,晨间七时整,已经陷入混乱的拉文纳,MARS大楼外隔离区
MARS大楼已经升起,巨大的履带和辅助全地形红石足部从土中拔出,烫金的SPQR(罗马元老院)大字刻在大楼下方的底盘装甲上。意大利镇暴部队已经包围了大楼,徒劳的试图挡住任何接近大楼的市民。“这TM的是造反!是TM的造反!”一个拉文纳自治政府的议员在士兵的包围下骂骂咧咧的来到镇暴部队的防线前,“库博这个老家伙绝对是想造反!他不要命了吗,城墙外面的那些混账猪灵就已经够受的了,他还想怎样?!”
议员的无能狂怒没法压下市民的求生欲:谁都能够预料到城陷之后会发生什么,什么集 中 营、仇恨迫害,这些猪灵就是整出个灭 绝 营也不奇怪。什么国仇家恨,在个人的生死面前都毫无意义。
当一名MARS文书工作雇员出现在悬空大楼平台上时,民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现在宣读民众撤离名单。”那名文书人员说道,紧接着报出了一长串名字,大多是专业的学者、工程师、会计师和技艺高超的机械设备操作员,有时还有大企业的高层雇员或学会的技术骨干。在他说话的时候,曾在保加利亚或东罗马军队中服役的MARS轻骑兵如闪电般冲入人群,一把抓住目标人员和他们的随身物品,带回MARS大楼下的隔离区。“以上,宣读完毕。”MARS文书人员放下档案,“我们在市政保管中心存储了数量巨大的,没有经过新生科技改造的铁质和钻石质工具,希望你们可以妥善使用以抵御猪灵。”简短而无情,严肃而不烦琐,这很MARS。
人群沉寂了一会儿,随后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喊声。前排的暴民抄起手中的方块就砸向MARS大楼,不死心的壮汉开始冲撞护卫隔离区的MARS雇员。议员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但如此明目张胆而残酷无情的还是第一次。“带我去市政厅……”年轻的议员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现在,立刻,马上!”
库博就在人群另一端的公寓楼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多年的行政经验早已磨平了他此时本应喷涌而出的同情。“真是悲哀。”另一个穿着MARS高层制服的男人说道,“毫不意外,政客们依然没有意识到猪灵的力量,我有理由相信意大利很快会沦陷。”“即将爆发的罗马围城战?还是已经出现在苏黎世的猪灵军队?你的间谍已经通知了你有关事态的严峻形势。”库博看了一眼手中的终端,“你一直都很喜欢在世界各地安插眼线,希伯德。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不说这个,先专注的解决我们眼下的事情吧,告诉我有关于粉碎者行动的相关信息。”
希伯德喝了一口水,他的魁梧身材早已不复当年。他的方块手指向桌上的MC原版追踪者地图,上面是一个完善的全息投影拉文纳建模。“现在报告粉碎者行动的信息。”他朗声道。
“我们会清理掉所有与我们为敌或阻拦在我们大楼行径路线上的所有拉文纳自治政府成员,意大利联邦政府已经默许了我们的行动。”“——如果动用所有应急储备资金来堵上那些监察特务的嘴算得上是默许。”一名百夫长补充道。“那是一码子事。现在整个拉文纳都处在MARS的掌控下,这些政客随时都可能被我们的人送回去见HIM。至于新到的那支军队,则是个棘手的问题。”窗外传来一阵吼声,悲愤的民众骚动不安。在人群中,那名议员极度的扎眼。希伯德向一名百夫长使了个眼色,百夫长立刻领会。
“通知所有部署于羽冠街道至奥古斯都路段的MARS第四军团人员,这里是百夫长科莫伦·’长弓‘·海根,注意议员洛伦佐·罗索。一旦他向政府机关单位前进,去汇合其他的激进派(大多对MARS持有敌意)成员以阻挠MARS大楼的行进,就立刻执行方案J,让他与世长辞。”
三月八日,晨间八时四十七分,拉文纳军区督军,激进派发言人罗曼努斯的高层公寓中
“容我最后一次向您确认,您不会允许MARS继续进行对大楼的操作,您要求MARS必须全权负责拉文纳的一切防御并由MARS支付百分之八十的开支。”一名MARS士兵站在罗曼努斯身前。阳光从落地窗外射入,照亮了MARS士兵的黑色面甲,给罗曼努斯洒下了阴影。罗曼努斯抓起早餐面包对着MARS士兵的脸就是一击:“对!去他罗马的MARS,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一群自以为是罗马帝国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你们不行,教皇也不行,哪怕是生在紫色大厅里的东罗马皇帝也算不上是罗马!你们MARS给我负起责任来,你们出钱,你们出力,我会成为本次围攻的唯一的受益人,以我的身份成为唯一的高光点!还有——”“——你说的够多了。”MARS士兵拔出剑,一击将面包劈成了像素,在把剑刃架到了罗曼努斯的脖颈处。“——警卫!”罗曼努斯高喊,门外的警卫人员带着剑破门而入。“谁再敢动一下,我就砍了他。”MARS士兵转过头来盯着警卫人员,“我有人质!——柴堆小队,你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玻璃啪嚓的一声碎成了像素,几名劫掠者滑绳降落。他们手中的武器已不再是原版MC的原生科技,而是新生科技有限公司FAL式弩。这些鼻子因群体基因错序而膨大的智人亚种先是用弩给了罗曼努斯两箭,最后由一名卫道士一斧劈中。罗曼努斯还有一口气尚存,而饶人性命从来都不是劫掠者的风格:那名卫道士拖住罗曼努斯的衣领,将他扔下了高楼——至少一百方块米高。
罗曼努斯当场毙命,这就是库博和希伯德的粉碎者行动的第一个受害者。若是教皇目睹了这件事,他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晨间十时二十五分,拉文纳城墙防御区第十七临时城楼浇筑施工现场
至此,已经有九名激进派(也意图将拉文纳改造为政治核心和贸易枢纽,以带来更多收入并动摇罗马和教皇的地位)人员倒在了粉碎者行动的锋刃下。远在梵蒂冈拉特兰圣殿,控制着永恒之城罗马的教皇也已经从库博处了解了情况。
拉文纳城防负责人之一,激进派核心成员,浇筑工程师卡萨帕·帕萨尔比恩子爵(其实是自封的)正在城墙上漫步。意大利军队制式的重型弩炮整齐划一的对着城外的荒野,上面的耐久值参差不齐,用于发射的箭矢也达不到质量标准,像是赶工的便宜货。
“帕萨尔比恩先生,有两名路特立护卫队变节者求见。”“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是教皇退位了,还是梵蒂冈落入了猪灵手中?”帕萨尔比恩站在浇筑坑道旁,看着岩浆和冷水灌进浇筑坑,形成坚不可摧的黑曜石方块。一名工人从上方的吊篮中探出头来,交给了帕萨尔比恩一桶岩浆:“纯度达不到要求,形成的黑曜石里充满了砂石和煤渣,一碰就碎。”“混账MARS……库博到底要和我们作对到什么时候,这还不如直接倒掉来的好。”帕萨尔比恩小声的咒骂道,“用离心机分离它们。——让那些变节者们进来,我一时半会离不开我的岗位。”
两名披着披肩的瑞士人走了进来,他们没有拿长戟,也没有携带佩剑,很明显是被卫兵收缴了。“我们背叛了教皇……罗马城已经是被豹猫盯上的苦力怕,没有任何力量和意义了。所以我们来这里找您,带来了一份小小的慰问:这是教皇接下来的日程,请阁下过目。”两人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软弱,很难不去相信他们的确背叛了教皇。
他们带来的是一个厚实的本子,上面印有像素的MOJANG徽标,中央的金十字架上透着Notch的方块脸。帕萨尔比恩翻开第一页,用拉丁语写的一行字映入眼帘:
“愿汝安眠于教廷的反击之下”
“代表帕根斯坦消灭你。”一名变节者举起一桶岩浆,对着帕萨尔比恩就扣了上去。帕萨尔比恩试着呼救,但岩浆和砂石无情地灌进了他的呼吸道,他发不出一点声音。随着他的背部落到了浇筑坑的岩浆上,一桶冷水从上方泼下来。帕萨尔比恩,浇筑工程师,被浇筑在了黑曜石中,化为了一堆物品,成为了城墙塔楼的一部分。
三月八日,下午三时二十二分,刚刚见证了一场政治暴力的拉文纳
MARS大楼从古老的行政区走了出来,像是一个垂老的战士从同伴的遗体堆中爬出,SPQR的字样再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拉文纳这座城市。MARS依然是那个MARS,一个机关算尽,在国家机器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脱胎于西罗马帝国的军团的雇佣兵公司。现在,它正在狐假虎威,带着自己的高傲,擎着鹰旗接受拉文纳民众的憎恨和向往。
“……对…是的,教皇陛下,很感谢您这次的支持。”库博坐回了他的办公室,“没有您的那几根工业用红石聚能棒,我的机器根本无法发动… 泊松在上,这可是一个乱世啊。这些政客…他们只是我们财政目标的绊脚石,是牺牲品。”希伯德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笑着看着这一切:“科莫伦,你找我吗?”“对,我们做掉了目标清单上的所有人员…”“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个吗。”希伯德哼了一声,递给科莫伦一份任务指示,“我们已经跨过了城市中心区,向城外挺进了。传令其他控制军团的百夫长,两个小时后执行香子兰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