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希米亚政治上的的特殊性注定了猪灵初期作战的艰难。在西边,一支达到三万人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队被召集起来,总指挥部设在雷根斯堡和德累斯顿,像两块面包夹住奶酪一样从南北方牵制住了猪灵。在东方,得益于梅泽洛斯的高效政治宣传,匈牙利第一时刻控制了多瑙河沿岸地区。
被重重包围,猪灵军队似乎被困在了波希米亚这个小小的牢房中,手中只剩下了布拉格和里面的八百万人口作为人质。
但事实不是这样,至少在MARS的百夫长们眼中不是。这些年轻气盛的雇佣兵头子们没有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军官的迂腐和固执。四月二日,当所有的百夫长都自发的聚集到空中大厅时,黑色混凝土砌成的墙式黑板上画着波希米亚的地图,帝国和匈牙利的军队像是扑向羊群的狼,人道援助的旗号打得比当初全线入侵时还要伟光正。
“咳咳…该死的混凝土粉末。”太和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笔尖沾着白色的粉末,那是白垩和粘土混合而成的MC原生白色混凝土粉末。“晚上好,先生们。”崔士坦大步走上讲台,礼貌的接过笔。过程落落大方,很难让人相信他曾是一个被非法劳工贩子拐到欧洲的马格里布少年。崔士坦指向棠刚刚做好的地形图,说:“截止至现在,海因里希二世已经发布公告,要求神圣罗马帝国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三万人的军队已经抵达波希米亚边境,目的是为了阻止猪灵突破帝国边境防御。
“比尔森已经宣布陷落,波希米亚第四大城市已经竖起了双杠旗(猪灵的旗帜)。所有交通线路现在已经被切断,帝国东部边境留下了纵深达到二千方块米的焦土用以延缓进军,给帝国的战争机器带来工作的时间。”
百夫长们看着地图。在南方,一块凸起部分,不如说是一个突出部,从平滑的战线上突起,如剑一般**波希米亚。“一块突出部?”众人对此颇有微词。“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这个昏招?!”“在没有掩护的情况下突进敌军腹地?哎…泊松在上,我和诸君赌十块钱,这块突出部很快就会被切碎。猪灵必定有攻坚计划来对付突出部。”
“我怎么有点看不懂。”方玄捅了捅太和一字,“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从理论上来看,这个突出部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和物资,猪灵在波希米亚的安全就无法保障。”“那问题就来了——人手要从哪里调集?”太和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的踢着墙壁,“这和银行是一个道理,无非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除非这个突出部真的能够直插布拉格,那一场攻坚行动或是针对帝国防线上其他任意一点的攻击都足以突破帝国的防御。”
声音安静下来,吵嚷的百夫长们达成了共识——突出部解决不了问题。但很快又在另一个新问题上产生了意见——波希米亚国王的撤离问题。“瞎操心。”太和一字嘟囔了一句。方玄反而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你听到了吗,波希米亚国王还留在布拉格!”“那关你半块泥土的事啊!”太和一字很明显厌烦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八成又把解救波希米亚国王当成自己的任务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想要在全世界记者的红石连摄器的红石灯闪烁间把瓦茨拉夫国王公主抱着救出来,然后在黄金堆里泡澡,在紫水晶砌成的落地窗后给东罗马皇帝戴绿帽,最后啃着镶金西瓜种金萝卜的生活。”太和一字当场化身非洲皇室的格里奥,喷人不带脏字。
“我只觉得你在喷火器那码子事后就神经过敏了。”方玄接过科莫伦递来的沼泽兰花水煎剂,喝了一口,“我承认我是利欲熏心了,但你也不至于这么暴躁吧。”
“我还是去和棠去喝上一杯吧。”太和一字伸了伸懒腰,“我倒不怎么暴躁,只是这尴尬的会议让我感到不快”“像是蜘蛛在你浑身上下乱爬,我当然知道。”方玄打了个嗝,“对了,今天酒吧提早打烊,不过饮品全部八折。给我省着点花,我们三月的最低工资被取消了。”“那还不是TM被你这个沙雕搞的!”
MARS百夫长们就可能爆发的布拉格攻城战正在激烈讨论,一座毫无防守准备的重要城市,该如何对付强大的猪灵军队的确是个令人好奇的话题,以至于没人注意到太和一字的离席。
明月慷慨的照耀着大地,落地窗后是挤满了MARS士兵的酒吧。太和一字撩开常青藤门帘,径直来到正在观看拼酒比赛的棠身边。“猪灵战争研讨会,又是吵吵嚷嚷的对骂,不是吗?”“至少会文明一些。”太和回复道,“受过教育的百夫长和在逃难中长大的佩彻涅格人,长期被视为社会底层的难民居然比雇佣兵头子们还要文雅。”
红石灯的柔软光照令人窒息,草原牧民的吼声在耳边缭绕。太和几乎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感到烦躁不安,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挥之不去:
面对另一个种族的入侵,人类、“玩家”、村民,还有其他智人亚种… 会联合起来…至少停止自相残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