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张叔。” 姬雪看着沙发上陷入沉睡的少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应该的，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大小姐有事再喊我。”老张似乎想要问什么，但身为司机他明白，自己不能过问主人家的事。
“好。”
砰——
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人。
淡淡的血腥味从姬月的身上散发出来，混合着屋子里的少女味道，说不出的邪恶与妖艳，可睡着的姬月就像是一个坠落凡尘的天使，圣洁而美好，尽管沾染血污，依旧纯美无暇。
她在车上便睡着了，还是老张把她背上来的。
姬月还穿着那套女仆装，原本鲜红的血迹变干变黑，丝滑的布料也粗糙起来。
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脸色依旧苍白，紧锁的眉头让她看起来弱小而娇美。
她似乎做着不好的梦。
姬月，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呢？
抚着少女黑亮柔顺的头发，姬雪的心中很是惆怅。
姬月一身很脏，像是一位经历战争后流落在外的公主。
公主为灭亡的故国而哭泣，你到底在为什么而哭泣呢。
姬雪仔细打量着姬月的小脸，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察着这个少女。
她一直都很天真，像是一朵最纯洁的百合，没有那些世人心中的无奈和痛苦，她一直笑着，像向日葵一样始终面向阳光，好似没有任何痛苦。
虽然她有时候也会恶作剧，就像一个顽皮的孩童，但她那纯净的眸子和天真地微笑，让人丝毫生不出一丝怒意，反而像是天使的游戏，治愈抚慰着人内心的迷茫和伤疤。
姬雪一直以为，姬月就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辛福快乐，她很听话，很可爱，吃得很多。
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少女原来，还有着她所不知的过去。
她想起姬月之前跪坐在那个车祸男人的身边，虽然她对自己笑着，但明显能感觉出来，那苍白的笑容下，是怎样汹涌的情绪。
平静的面具掩藏着内心深处的波涛。
悲伤而克制。
原来，她也是会伤心的。
但是，这样的姬月，更让她安心。
她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这样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她也会伤心难过，也会受伤，也会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情感。
像是艳丽的罂粟，让姬雪的心为之沉醉。
看着姬月那粉嫩的樱唇，那仿佛散发着樱花般芬芳的柔软，姬雪的心有些燥热。
好想尝尝，姬月的味道。
孤独无助的姬月像是一支锋利的长枪，就那样势如破竹地**了自己心中，少女娇弱而无力，凄美的让人怜惜。
她俯下身，湿热的呼吸拍打着姬月的脸颊，少女独特的幽香掩住了血腥味，像是一朵盛放的百合。
印了上去。
温润如玉，柔嫩似水，甘甜如蜜。
内心泛起涟漪。
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呢，没有生理上的欲望，只有心中的渴求，灵魂的期待。
姬月啊，我好像有些喜欢上你了呢。
轻轻的一个吻，就像是一枚种子，深深扎根在姬雪的心中。
她就坐在姬月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仿佛哪怕沙发上的人睡上个千百年，也不愿转头，让自己的眼中失去她的身影。
……
“唔……”少女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了正温柔的盯着她的姬雪。
姬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变成了王越，经历了他短暂的一生，梦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微笑着向自己挥手告别，然后飞向天际的彼岸。
可，一切都不是梦，她很清楚，他，就是王越，她，也是姬月。
陈锋的离去让她的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即便是梦中，也挥之不去。
但是，那有如何，木已成舟，昔人已逝，她还活着，从一个快要死去的病人变成一个现在近乎不老不死的少女。
陈锋，他如果看见我这个样子会笑话我吧，说不定还会说什么让兄弟先爽爽。
苦笑。
终究还是要往前看，自己还有父母，弟弟，还有王曦。
既然难以释然，索性就这样吧，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姐姐，我这是？”压下心中的难受，姬月看向姬雪。
“你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姬雪温柔地捏着姬月的脸蛋，“可以叫我的名字吗，姬月。”
“姐，姬……雪，你怎么了。”姬月感觉姬雪有些奇怪，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像是滴了眼药水，亮晶晶软绵绵的看得人心都要化开。
“乖，月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行了，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很好啊，姐姐，我们……。”
“叫我姬雪啊笨蛋，怎么了？”
姬雪看着姬月，目中是如水的温柔。
“蛋糕……”姬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个词，同时她的肚子好像打配合一样发出一阵让人羞耻的声音。
……
“今早上就已经订好了，估计快送来了吧。”果然，还是之前的姬月呢，怎么都忘不了吃。
看看窗外，如血的夕阳看上去没那么红了，变成了像橘子一样的颜色。
姬月听到蛋糕的消息就开心起来，忙向着姬雪索要手机，她现在想要了解很多东西。
要不要问呢？姬月现在很开心，应该可以吧。
姬雪感觉自己心中就像是有爪子在挠一样，很痒，痒得难受，她心一横。
“呐，姬月，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
“欸？我的过去，过去，就是我被造出来，然后就遇到你了。”姬月挠着头，口中认真的说道。
“你，认识今天的那两个人吧？”
“不认识，就只是感觉他们很可怜。”姬月一脸天真无邪。
“他是叫陈锋吗？”
姬月的瞳孔收缩，陈锋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道指令，打开了她眼泪的控制开关。
泪水再次无声地滴落，心中也再次感受到一阵抽疼。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哭了。他是叫陈锋吗，好可怜啊，姬雪你怎么知道的。”一边强忍着要堵住眼泪，一边掩饰着自己的行为。
“别，别哭，对不起姬月，我不该问的。”姬雪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似的，明明知道对方可能会伤心，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而且，少女先前瞳孔的变化她也察觉到了，是关系很好的人吗？男朋友？哥哥？
姬月不想自己知道她的过去吗？姬雪心中有些沮丧。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很难受。没关系的。”姬月抹去眼泪，她感觉这副身体真的是太娇气了，怎么会无端的控制不住流泪，难受。
“我想洗个澡，姬雪。”她对着姬雪展颜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无邪，没有烦恼的小天使模样。
“好，好的，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吧。”
姬雪起身，去浴室放好热水。
……
“蛋糕，蛋糕，蛋糕……”姬月在姬雪身后不住念叨。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很蠢，但还是想要做出这种行为。
不过既然要瞒住姬雪，就必须要保持自己以前的行事风格。
对，这是为了防止暴露。
姬雪拉开精致的蝴蝶结，取下盒子。
这是一个十四寸大小的水果蛋糕，两层，外面是白色的巧克力碎屑，下面一层放置着各类水果，最上面是两个奶油做成的小人，它们相拥在一起，抵着彼此的额头，若是仔细看，和姬月姬月分别有些神似。
姬月迫不及待的伸手欲抓，但最后停了下来。
“蜡烛，姐姐，蜡烛，没有蜡烛的蛋糕没有灵魂。”她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姬雪。
“叫名字啊，要不，姬月你帮我插。”纠正姬月的称呼，姬雪把插蜡烛的任务交给了姬月。
“好呀！”
少女专心致志的插好了蜡烛，外层12根，内层4根，插得很直，每两个根之间的距离都刚刚好。
“我们还要唱生日歌哦姬雪。”
“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少女软糯的嗓音让这首生日歌变得格外动听。
——
愿姬月一生快乐，愿我和姬月可以待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直到海枯石烂。
姬雪在姬月的要求下许愿。
——
仪式完成，姬月终于等不及，不等姬雪切蛋糕，便一只手抓了下去。
对，这是为了维持之前的人设，绝对不是控制不住。
姬雪无语的在一旁看着，她悄悄走到狼吞虎咽的女孩身后，一把按下她的头。
“唔唔，晃开鹅。”姬月挣扎着，她捞起一块奶油，啪嗒一下往后扔去。
一脸坏笑的姬雪只看到一个沾满白色奶油的手朝自己脸上呼来，她赶紧闭上眼。
“不要！”
姬雪感觉脸上很痒，湿乎乎的，她缓缓睁开眼。
一脸白色黏稠物的姬月正抱住她的头，小小的粉色舌头舔舐着自己脸上的奶油。
“不能浪费哦，姐姐。”
姬月：这是不浪费食物！
